李秘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叶、枝、枝!你不想活了!”
“我倒是想死,但就凭你能让我死吗?跟我玩栽赃陷害封建迷信这一套,你爹我三岁就不玩了!”叶枝枝讽刺挖苦加嘲讽。
“你——!”李秘气的脸色都变了,扬手就要往叶枝枝的脸上的打!
谁知,这手腕刚扬起来,便被一只劲瘦有力的指给握住。
是宋清隽。
男人抬眸,带着几分血丝的眼底,是不由分说的维护,“李秘,你动她一下试试!”
“李大人,好歹是个男人,欺负女人算怎么回事?”周殊鹤不着痕迹的挡在叶枝枝身前。
二柱三柱和四柱就更不用说了,跳起来就去扯李秘的发绳,“打女人?我让你打女人!你这个废物男!”
李秘,“……”
李秘发誓,他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
偏偏这周殊鹤和宋清隽,都是他不愿意得罪的!
尤其是宋清隽!这可是辅国公之子!
完全不需要出手的叶枝枝小人得志了,站在宋清隽身后就是一个狐假虎威道,“呀,李大人不是要打死我吗?怎么不打了?
说真的,我长这么大,唯一真心喜欢过的就是李大人了!”
李秘的心口一跳,喜欢?
叶枝枝竟然喜欢他——
吗字还没落下,便听叶枝枝道,“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过我的样子!见过废物草包,没见过比你还没本事的东西!面对男人你唯唯诺诺,欺负女人你重拳出击,搁我们家乡你这种男人统称为——细狗!”
叶枝枝笑得贼拉鄙夷道,“细狗细狗细狗!”
李秘,“……”
李秘虽然不知道细狗是啥意思,但他本能感觉到这不是啥好话!
眼底酝酿出风暴。
偏偏程家村的里正没眼力见儿道,“那啥,袁术吓唬我们,大伙儿这几日,啥活儿都没干,这家家户户的损失,是袁术赔啊?还是细挖,他身后又站着哪个男人?让那个男人赔?”
叶枝枝,“你干脆报细狗名字得了呗!”
“叶枝枝!我不和你一个女计较,但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你大爷!”叶枝枝一个嘴巴子抽过去,身后的叶家护卫队训练有素,快速将李秘围堵,“是不是我不发火,把我当病西施啊!谁得寸进尺,心里没数?”
李秘被一巴掌抽的头晕眼花,偏偏周殊鹤也道,“炸山,恐吓百姓是大罪!天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袁术,到底是谁派你炸山的?!”
“这……”袁术心里一慌,下意识看向李秘。
李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袁术便低头,“没人派我来炸山,是我自己看不惯叶枝枝,她之前袭击朝廷命官,还屡教不改,我心里有气,这才想给她点颜色看看……”
“什么颜色?真当自己家里开染房啊还给我娘点颜色看看!”四柱一个拳头砸过去道,“我今天就教你明白明白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为什么?”三柱下意识问。
四柱,“……”
这个问题问得好,好就好在我也不知道!
“少瞎打听!”四柱严肃。
三柱呆萌,“哦。”
叶枝枝,“……”
三崽好乖!
既然袁术不敢承认,想给李秘背锅,周殊鹤也不勉强,直接让人把袁术押入大牢,顺带让他给附近几个村子赔偿了一百两!
一场闹剧匆匆结束。
李秘头一次吃这样的暗亏,深深地看了眼叶枝枝,“很好,叶氏,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叶枝枝,“……”
还好昨晚没吃饭,不然她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好吗?
“滚!”
叶枝枝没客气。
原本还寻思,李秘走了,宋清隽和周殊鹤怎么也得走吧?
没曾想,这俩人都没有走的意思。
甚至,宋清隽还上前了几步,眉眼含笑说,“能讨一杯茶吃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姑娘。”
这怎么不能呢?
叶枝枝含笑把人请到了家里。
宋清隽的眼底是藏不住的欢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叶枝枝,都愉悦的很。
大概是这个姑娘救过他。
反倒是铃铛,一脸的警惕。
她用极其挑剔的眼光将叶枝枝上下打量了一遍。
叶枝枝穿着寒酸的淡蓝色碎花小袄,配金百色的襦裙,脚上踩着一双磨的有些粗线头的白布鞋,她似乎是不怎么会京城女子梳的那些很漂亮的挽发,只拿一根簪子将头发挽起来。
妥妥一个乡下粗鄙穷酸人的打扮,哪怕赚再多的银子,没有受过好的教养,和京城那些四世三公之家的差距犹如天堑。
铃铛的脸上浮现一抹轻蔑。
宋清隽的脸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看不起。
冷风骤停,初春乍现,天地间,嫩绿初生,然而,这都不及宋清隽那几分好颜色。
叶枝枝手里的茶水倒在宋清隽面前的杯子里,淡淡的茶香在众人鼻尖萦绕。
“等等——!”
眼看着宋清隽要拿起茶杯,铃铛先一步抬手阻挠,将贴近宋清隽的叶枝枝挤到一边道,“公子,乡下肮脏,不知这杯子被多少人用过!
还有这茶水——”铃铛用一种鄙夷不屑的眼光看着叶枝枝道,“往日我给我们公子泡茶,用的都是晨间现采的露水,林间野蜂的花蜜,茶叶用的也是嘴上等皇室特供的大红袍!”
“叶姑娘靠我家公子躲过这一劫,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
叶枝枝,“?”
叶枝枝按住准备说话的宋清隽,将茶壶递上去,“我确实不懂你们城里人的规矩,要不你亲自去给你们公子泡茶?”
“看你这种笨手笨脚的乡下粗人也不会泡!连最基本洗茶都不会!”
“哦,你说的都对!”
叶枝枝垂着眸子,漫不经心地开口。
铃铛看着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便很不屑。
不会觉得讨好她,她家公子就会高看她一眼吧?
一个被乡下男人睡过的残花败柳,还想勾搭她家主子!
谁知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她嘴里的下意识呼出来的惨叫声打断,
“啊——!”
“不好意思啊,没拿稳。”叶枝枝姿态闲散的往后边的椅子上一坐,地上一片水渍,茶壶里的热水尽数洒在了铃铛的手上,脸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道,
“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我是个笨手笨脚的乡下粗人,相信你是可以体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