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隽回头,对上叶枝枝诧异的眸子,笑了下,继而点头道,“又见面了,叶姑娘。”
叶枝枝的心里冒出几分欣喜,这点情绪来的莫名其妙,连她都有点怀疑,她该不会是喜欢宋清隽吧?
但也不该啊,叶枝枝寻思,她什么男人没见过,别说手底下的几个崽子,还有周殊鹤,澹台澈长的都不差。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
下意识点头,“你这是——?”
宋清隽看了眼身后的下属,对方押着几个穿着飞鱼服的男人,一脚将人踹翻在地道,“袁术等人用火药炸山,试图营造地龙翻身的假象,已被制服,特来还叶姑娘清白!”
“啥?”叶枝枝还没说话呢,程家村的人就傻眼了,“啥叫火药炸山,营造地龙翻身,你们这意思,是这不地龙翻身是假的?!”
“不可能!那后山的动静搞得那么大,咋就变成人为了?”
“俺家世世代代都在程家村,之前地龙翻身,俺又不是没经历过,就是这样式儿的,大人你该不会为了包庇狐狸精,故意找人炸山,就怕她被烈火焚烧吧!”
“这还用问吗?合着俺们这些天,为了地龙翻身一事,吃不好睡不好的,叶氏不仅不用给俺们赔偿道歉,她还成了受害者呗?!”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不知道叶枝枝和周殊鹤走的近,这俩人经常同进同出,要说没点猫腻,他们可不相信。
不是有个词说啥,官官相护吗?
说不准这就是他们为了护着叶枝枝,才联合起来撒谎骗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
百姓们很愤怒。
尤其是一个程家村的男人,撇嘴道,“果真人活一张脸,长的好看,又死了男人就是受欢迎,女人想要出一番事业,脱光了就能得到,哪像咱们男人,累死累活。
结果呢,她就浪一浪,这些个达官显贵就想把她拖炕上给——”
“给什么?”程五牛的话还未说完,宋清隽便抬腿,一脚将人踹翻,拎起他的衣领,一字一顿,冷冰冰道,“你倒是细给我说说,叶姑娘怎么了?”
宋清隽的眉眼很好看,是标准的丹凤眼,眼尾细长,蕴含冰霜。
翩翩少年,琼枝玉树,笑起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给人一种春风梨花拂面的柔和。
不笑时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上位者的冷情冷性,在浩然天地间,好似一把笔挺而锋利的长剑,劈开虚空,直奔门面。
这两种气质糅合在一起,便成了男人独有的气质。
此刻他眯着那双危险的凤眸,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似笑非笑的说,
“知道造谣,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下场吗?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诛九族,你选一个吧?”
程五牛的脸色难看至极,“我,我不过去合理怀疑,你,你凭什么杀我?!”
“就凭我为尊,你为卑!今日站在此处,我非要听你说个分明,我不过见了叶姑娘第二面,叶姑娘是如何与我不清不楚的?!你又是哪只眼睛看见她和我不清不楚了?!”
宋清隽怒急,他身后伺候的小丫鬟也不是什么善茬,蹦出来道,“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我们少爷可是辅国公之子,四世三公之家,自有高门贵女求嫁,一个人妇,便是给我们少爷铺床的资格都没有!”
“铃铛,对叶姑娘客气些!”宋清隽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一个乡下妇人罢了!
有什么好客气啊。
丫鬟撇撇嘴儿,俨然不愿意,却没继续和公子顶嘴。
只道,“袁术可是玄衣卫的三把手,京城三品大员的庶生子!我们公子怎么会因为一个乡下妇人,让人家正儿八经的贵公子去给她顶罪!”
好嘛!
你说什么什么公的村民们听不懂,但你要说啥叶枝枝不配啊,啥袁术来头不小,不会顶罪啊,那村民们就听懂了。
“那他一个大公子,为啥要炸俺们村啊?”
“对啊,大伙儿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为啥这么对大家……”
叶枝枝听笑了,还能为啥,抬抬下巴道,“你们不妨亲自问问李大人!”
什么李大人?
众人扬起脖颈往后一看,好家伙了,今儿是啥日子?
咋的李秘李大人也坐着马车来了他们甜水村?
李秘自然是不想来的!
可谁让他手底下的这群蠢货,连个叶枝枝都搞不定,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他这不得跑出来捞人啊?
掀开车帘看着甜水村乌泱泱的人,恰好看见靠在门边的叶枝枝,懒散着模样跟周殊鹤说说笑笑,俨然一副看他笑话的表情。
李秘心下一沉,没想到这个妇人这么难搞不说,竟然还又恬不知耻地勾搭了宋清隽!让对方出来替她平事!
叶枝枝自然也看见了李秘眼底的狠辣。
眼瞅着对方下马,一脸阴沉的走过来,仿佛谁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叶枝枝就不乐意了!
合着你算计我没成功,你还想跟着我发疯?!
叶枝枝心里恼火,手下就更不客气,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李秘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当下一个腿软,咚一声就跪了下来。
“哎呦喂,你看我这腿,本来想做个拉伸!谁知道……这不逢年不过节的,李大人还给我来了个双膝跪地!这多不好意思啊!快快免礼,快快起身!”
叶枝枝阴阳怪气道,“毕竟连我儿子都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可不想听别人说李大人这骨头也太轻!”
“娘,你可以羞辱我是猫,是狗,甚至是头驴,但李大人,不顾百姓安危,为了欺负你这个女人,让下属炸山,什么东西,和我放在一个档次比!”二柱翻了个白眼。
叶枝枝真心道歉,“是娘恶毒了!对不起!”
“噗呲——”一声,周殊鹤等人没忍住,被这对母子逗的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