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的脸色都黑了。
“公子,你看她!”什么东西啊!竟然敢跟她阴阳怪气。
“铃铛!”宋清隽的脸色很难看,“叶姑娘是我的朋友。”
“知道什么是朋友吗?”
叶枝枝站在宋清隽身边,笑眯眯道,“朋友就是,我说一,你家主子不能说二,我让他喝汤药,他就不能吃大米!”
“你胡说!”什么朋友啊,还你说一,她家主子不能说二!
叶枝枝看向宋清隽,“你家小丫鬟说我胡说!”
“她才胡说呢。”宋清隽下意识道,“我与叶姑娘既然是朋友,必然得两肋插刀。
叶姑娘吃菜我喝汤,叶姑娘出事我放火。”
铃铛,“?”
你是疯了吗?
说的什么被鬼附身的话啊?
宋清隽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浪荡了点,虽说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你这话说出来,还怪轻浮的……
但叶枝枝显然没有多想,一挥手道,“听见了吗?小姑娘。
你多喜欢你家主子,是你和他的事情,但我奉劝你,收收眼里的恶毒,大家都是女人,没点本事,特地跑来得罪我,打又打,骂又骂不赢,何必呢?”
铃铛简直要气死了。
她虽然是宋清隽的丫鬟,但也是老夫人默许教宋清隽通晓床笫之欢的,虽说主子没睡过她,把她封为姨娘,但这些年下来,主子去哪,她都贴身伺候着。
府里的丫鬟奴才哪个对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像叶枝枝这种对她甩脸色,拿热水泼她的,早被她找人陷害卖到窑子里去了!
可偏偏叶枝枝这个连府里丫鬟都不如的农妇还敢针对欺负她!
铃铛的眼底闪过一抹凶狠。
宋清隽盯着叶枝枝,自然也没注意到她眼里的不满,只说,“去把我准备的那箱红珊瑚拿来!”
“什么红珊瑚?”周殊鹤问。
宋清隽道,“上次叶姑娘帮了我许多,这是我托人在南海找到的红珊瑚,一点小心意,叶姑娘别推脱。”
这还小心意?
周殊鹤侧目看了宋清隽一眼,南海的红珊瑚,数量稀缺,一向是皇室的贡品。
即便是宫里的娘娘,能有红珊瑚的,一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宋清隽也舍得!
叶枝枝想了下,没有拒绝。
她心里清楚,宋清隽作为辅国公的二子,自幼锦衣玉食,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能够拿银子来解决的人情债,都不算什么,银子解决不了的,反倒麻烦。
周殊鹤的下属转身将箱子拎了出来。
宋清隽让他们将箱子打开。
铃铛皱着眉道:“公子,这么好的东西,你难道不该先送给小姐吗?!
咱们小姐还没观赏过红珊瑚呢!只有一个小手串,您作为小姐的哥哥,万事怎么都得以小姐为先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公子不把珊瑚送给四小姐,也可以送她啊!送给叶枝枝算怎么回事?!
宋清隽脸上的温和收敛了几分,“我今日想吃叶记的饭菜,你去镇上买一下,记得给周大人和叶姑娘一家都带上。”
铃铛感受到了宋清隽的威压,心里一慌,不满却只被支开道,“……哦。”
宋清隽对着叶枝枝笑了下,“听说你准备在县城置办新房,就当是乔迁之喜。铃铛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会管束她,让她人前人后都管好自己的嘴巴。”
“我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啊!”
叶枝枝耸肩道,“我根本不在意你的丫鬟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因为我也会在背后骂她,她未必就有我骂的难听,谁吃亏谁心里知道。”
“噗嗤——”周殊鹤嘴里的茶水没忍住喷出来,给叶枝枝竖了个大拇指,“你绝!”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吧!
“你们还没说找我啥事呢。”
“这事儿倒也跟你们上次在小树林被人追杀有关系,”周殊鹤道,“我们不是缺了一张金矿图吗?宋公子查清楚,这张图纸很大可能就在上次追杀他的那批杀手手里。你是最后处理他们尸体的,有没有看见过图纸?”
这个问题问得好。
好就好在,叶枝枝还真没见过这种图纸。
不过,“我从他们身上倒是搜到了不少的流金。”
叶枝枝借口回了个屋子,从空间里翻找了一下,将几个黑布袋子扔到俩人面前,“前段时间风头紧,我怕他们还有同伙找我麻烦,就没打开出手。”
周殊鹤挨个捏过去,直到捏到最后一个布袋子,脸色一变,“有东西。”
他和宋清隽对视一眼,瞬间扯开布袋子。
只见一个被折叠蜷缩成半个小拇指大小的图纸,正塞在这堆流沙里!
“是图纸!”周殊鹤不可思议道,“行啊,叶枝枝,四张图纸,你就找到三张!不行,这次说啥我都得让皇帝封你个郡主玩玩!”
叶枝枝,“那我的身家富贵可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放心吧。”周殊鹤让她安心,图纸集齐,自然是得他和澹台澈快马加鞭,送去京城的。
只是澹台澈走前,特地来了趟叶家,“我想带你小儿子一起走。”
叶枝枝,“你不当将军改行当拍花子了?”
四柱,“?”
四柱生怕他娘把他卖了,一个闲鱼翻身就在地上闹,“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生是我娘的人,死是我娘的死鬼!娘,你把我给别人你不如要了我的老命啊……”
四柱开始鬼哭狼嚎,“娘你不能抛子弃子啊!他肯定是要砍我一双翅膀,让我面黄肌瘦上街乞讨!”
叶枝枝,“……”
“不是乞讨!”对上叶枝枝护犊子的眼神,澹台澈也急了,“我看你是个好苗子,我膝下没有一儿半女,我想带你去军营,你给我当干儿子,往后我教你行军打仗,这不比你在家逃学挨揍强?”
四柱眼前一亮,继而回神,摇头道,“不行,你说的好听,还不是想我跟你抛爹弃娘当孤儿!娘,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