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遛马,太阳升上头顶就可以回去了。
今天,东也不知犯了什么病,一直拖到日头西斜才带着马群回去。
把马群关回马厩,禹龙行虎步的在部落里走了大半圈儿,除了没看着元夕,就只有比早上更加诡异的感觉跟着他。
禹没见着心上人,心情不好,闷闷的回了木屋在床上放挺。
按以往的惯例,正是晚饭时间,却直到他肚子咕咕直叫也没人来喊他去吃食物,气得他直接把兽皮扯过来蒙上脑袋,独自生闷气。
原来还以为,他不做首领,就有得是时间陪宝宝。
现在看来,光他有时间还不行,她也得有功夫才能腻在一起。
做为两个部落的首领,她怎么可能日日都有功夫和自己腻啊。
真是,糟心。
没有人找他,他也闷着气不出去,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忽然,外面一阵热闹的喧哗把他吵醒了。
起床气什么的,有时候也挺可怕。
他愤怒地掀了头上的兽皮,把脚步踏得堂堂响,呼地拉开房门。
只觉眼前一花,接着清香扑鼻。
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把他弄得莫名其妙,愣着眼看围在木屋外的雄兽们。
他眯起眼睛细看,只见任扭着小细腰、拈着兰花指,正把手里的小筐里装着的花瓣不住的往他身上头上洒,姿势甚是妖娆。
几个和他相熟的雄兽都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禹懵了。
什么情况?被一群雄兽围攻,谁的授意?几个意思?
“快点啊,那边都准备好了,还磨蹭什么呢?误了首领的好事,有你们好看的。”
东一头闯进院子,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一脸的气急败坏。
众人哄笑着把不明所以的禹拉出去了。
禹没有挣扎,由着他们拉着他出去。
眼前的场景他见过很多次,虽然那些都不如今天的这个隆重,大体意思却不差什么。
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如果成真,那他就正名了。
方正刚毅的脸颊浮上个含着期盼的笑容,虎目中柔情脉脉。
哦哦哦!
一阵尖利的母兽欢呼把禹从自得其乐中唤醒,不由被眼前美景震惊了。
只见他原来的小木屋被扩建了,能够看得见的地方都用各色鲜花点缀着,木屋正对着门的床上似乎端坐着条倩影,身形他特别熟悉。
再看院子里,正中央靠边的位置放着三块大石头,每块石头上都摆着块剖得很平滑的木板,上面有些发黑的线条,似乎被画了什么东西。
石头前的地上摆着两个蒲草编制的圆形垫子。
远处的火堆上架着的大锅里翻滚着乳白色的浓汤,架子上的烤肉滋滋直响,香气四溢。
“愣着做什么,去接你的新娘啊。”庄急得在后面推搡禹好几把。
给你娶母兽呢,你不上前,等啥呢?这种大事,谁还能替你做是咋地。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禹的猜想被证实,心中狂喜,脸却红了。
他想了盼了多长时间的婚礼终于来了,他却紧张得手心冒汗,脸红脖子粗。
他暗暗寻思,怪不得那些雄兽母兽们都扭捏着,原来做这种事真的很紧张。
就要做新郎了,从此是宝宝名正言顺的雄兽,这种感觉,真特么地爽。
禹脸上虽然不好意思,脚步却没被耽搁,三两步就跨到门前。
正好,卓和珍扶着新娘子出来,后面跟着丹和思几只平时特别要好的母兽。
禹愣愣的看着他的宝宝。
此时的元夕头上盖着块火红色的盖头,从外面看不着她的脸。
看不着人,禹的心情有些差。他主要是怕万一盖头下的人不是他的宝宝可怎么办?暄说过,举行过婚礼就是夫妻,不能随意改变的。
他只想和宝宝做夫妻,不想和别的什么母兽瞎扯。
于是,他围着元夕转圈的想看看盖头下的人是谁。
“禹,该拜堂了,这是干什么呀?”卓不满地挡着禹,不让她靠近元夕。
她们好几个人辛苦大半天才弄好了,可不想被禹碰坏了。
禹急的低吼,“我看看是不是宝宝。”
母兽们离得近,听得清楚,哄的笑了,直抬把禹笑出一脸酱紫。
元夕听了抿着嘴笑。
野男人担心不是她,急着确定呢。
她伸出手凭感觉握住禹的大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
手上传来熟悉的软嫩触感,禹心头的疑虑被打消,欢天喜地的牵着人去拜堂。
直到二人手里被塞上用鲜花和兽皮制成的结发,再被双双摁跪在蒲团前,禹才看到三块木板上画的是什么。
最左边的是张他无比熟悉也无比想念的脸,多年不见,他精神一个恍惚,叫出了声音,“姆妈。”
随即,他的声音哽咽了。
禹的心头涌动着万千感动和柔情。
他曾多少次的想过,要让姆妈亲眼见证他的婚礼。只是姆妈早就去了,他的愿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可是,宝宝帮他圆了这个梦想。他的姆妈真的亲眼见证了他的婚礼,木头上的姆妈冲着他慈爱的微笑,肯定很开心。
“好宝宝,谢谢。”
元夕柔柔地轻责他一句,“傻瓜。”
就是这个傻瓜,让她舍不下,也忘不掉,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了他而为情所困,并自愿画地为牢的陪着他呆在这个原始时代。
禹此时特别满足。
他娶了心爱的母兽,还再次见到姆妈,这一切都是他的宝宝带给他的,他开心。
三拜九叩过后,即是掀盖头、饮交杯酒的环节。
现在的杯摒弃丹那个时代的笨重,已经发展成精美小巧的铜制品,无论从体积还是容积哪方面来说,都更加实用。
禹满眼粉红小心心的掀开盖头,那张尽管看了无数次却仍然无数次令他惊艳的脸显露出来。
今天的元夕一改之前的威武霸气,细嫩的脸蛋,颊飞粉色,本就红润的唇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愈发的妖艳欲滴,她两只翦水明眸闪着细碎的星光,流连着一抹羞色。
从前她只见着别人做新娘,取笑着别人一脸羞的过于矫情。如今她也做了新娘,而且是称得上老夫的人的新娘,她的羞涩也没能少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