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画眠这话一出,霎时间整个宴会变得安静下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各人心里都有各自的盘算。
但更多的还是不看好的。
因为他们不是没有往容王府里送过各种绝色女子,而是那位根本就不收,暮夜城里也有传言说这位容王不良于行,故而不能人道。
“你有仰慕词景的心思自然是极好的,但这事朕还朕做不了主。词景,你自己决定吧。”
南安皇点了点头,似乎是很赞同这位的想法。
转而将目光看向了词景,他这位王弟也该娶妻了,容王府不能没有后人。若真是娶太傅府的这个病秧子,倒是容易拿捏。
阮画眠低着头,微微斜眼看向自己的右方。
“浮白,若同意你便叫两声。”
容词景淡漠的声音落在了阮画眠的耳朵里,阮画眠莫名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好歹也是他自己的终身大事,交由这只黑猫决定。
周围莫名地多了些严肃的气息。
阮画眠都没有抬头看,就知道是上面那位南安皇。
显然,南安皇对这位容王的态度有些不满了。
阮画眠看不透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只知道绝对不是表面上的这般平静无波,或许内里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最复杂的关系便是皇家人之间的关系了。
“喵喵。”
那容王怀里的浮白果然叫了两声。
阮画眠下意识地向右方瞟了一眼,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谪仙公子如星般的眸子。再往下看去,便是那只绿眼珠子的黑猫。
两相对视间,阮画眠收回了打量的眼神。反正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时间看那只黑猫,或许还能上手抱上一番也未可知。
“好,那你们二人的婚事便定下来了。”
南安皇说完了这句话才让阮画眠起来,她起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一下,刚才跪的太重了,一下子气没上来。
接着便是其他人继续表演才艺。
而阮画眠则去其他地方换回自己的衣服。她走的时候,看见了皇后微微气愤的样子,还有太傅府里格外沉着稳重。
歌舞升平,宴席欢乐。
紧接着表演才艺的是几位舞剑的世家公子,但是动作不流畅,舞的剑也缺少了男子的铁血柔情。
众人兴致缺缺。
清鹤看着在那人怀里躺着极好的浮白,也不知浮白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兴奋得开始撒泼打滚。
黑色的毛发也蹭到了那件雪青色衣裳上。
“它大概是兴奋过度了。”清鹤凑近了一点,调侃了一句。
“三日前,可不知比这亢奋了多少。”
容词景此时的声音倒是极其温柔的,眉眼间也沾染了笑意。浮白三日前极其亢奋,整夜里在那里嗷呜嗷呜地叫,容词景还是未能琢磨透彻,也不知那位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
……
夜色之下的花园小道,其实有自己的美感。
月色阑珊,映衬着这些白色的花朵更加皎洁。
“出来吧,倒不用如此躲躲藏藏了,不像样子。”
阮画眠不知道那一位是谁,只知道自己听到了有人踩到树枝的声音。
似乎来到了这个世界,她的听力更好了。
“阮小姐倒是和我想的不一样。”
“清鹤公子和我想的也不太一样。”
阮画眠将话抛给了对面的那位青衫公子。
青衫男子容貌自是非凡,仿佛是从江南的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一般,极其儒雅的文人气息。
“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最好不要打词景的主意,你付不起那个代价。”
对面的青衣公子此刻眉眼间多了一丝狠厉决绝。
但是阮画眠还是没觉得影响到了那人身上的儒雅气息,不愧是天下文人之首,举手投足之间自是文人风华。
阮画眠点了点头,她听进了这位清鹤公子的话,但是这位如此急切的样子,宛如护崽子一般,他们两位关系倒是极好。
“我想南安皇今日晚宴也是要给容王殿下安排王妃的吧,比起其他听从于南安皇的傀儡,我应该是更合适的。”
一旁的粉牡丹开得极为艳丽。
阮画眠却只看了一眼,不慌不乱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今夜的庆功宴搞得如此重大,而且请来的都是贵女,自然是要给那些皇子王爷们许下亲事的。
“而且我与太傅府关系也不好,你们容王府也不必顾及太傅府的面子。”
阮画眠这话说得算是很直接了。
其实,她不喜欢在太傅府里待着,整日里全是那些没有意思的宅斗。
她想要借着容王府这个跳板逃脱太傅府。
既然她穿到了原主的这具身子里,该报的那些恩恩怨怨她也会尽量完成。
“阮小姐倒是比我想的通透。”
清鹤转身拂袖离开,这位倒是个极有意思的人,以后的日子估计不会闲着了。
阮画眠看着清鹤公子离开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在那样满腹经纶心思极深的文人墨客面前,她是很难招架住的。
宫里的那些桃花梨花开得格外好看。
只是阮画眠现在也无心欣赏。
走到那条通往宫殿的小道时,阮画眠却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位已经解除了婚约的便宜未婚夫。
“婚约已经解除了,您还来找我做甚?”
见那位七皇子久久未曾发话,阮画眠只好冷声问了句。对原主不好的人,阮画眠自然也不会用多好的态度对待他。
这位七皇子哪里都好,相貌不凡人中龙凤,能力出众名声极佳,唯独不好的便是喜欢那位白莲花庶姐。
阮画眠也很难理解,毕竟自己也没有谈过恋爱,没喜欢上其他男子,主要是她自己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
“能解除婚约这件事情还是多谢阮四小姐了,为表谢意,所以阮四小姐可以向我讨要赔偿,只要在我的能力之内。”
萧常德还是决定给这位一些补偿。
最起码解除了婚约,这样他和枝枝以后便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不用受到他人的鄙夷。
阮画眠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这位七皇子,怎么觉得这位没有传说中的那般聪明,给自己赔偿,那他不成了妥妥的冤大头吗?
虽然阮画眠目前还没想好到底需要什么。
“您确定?”
她还是不确信地问了问,要是这人事后说自己敲诈勒索,那她就冤了。
“嗯。”
萧常德点了点头。
“……”
“那我便要这么多了,还请七皇子在三日后筹齐送到太傅府听雨轩。”
阮画眠说完了这些,便美滋滋地回去欣赏宴会去了,既然有人愿意当冤大头,自己自然是要讨要一些回来的。
萧常德看着十分果断的女子,还是那般病怏怏的,但是却又同往常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