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小酒店办理了入住。
我连早饭都没吃,倒头就沉沉的睡着了。
耳边还传来一爷幽怨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在车上的保证是假的,你根本不爱我。”
上午九点钟,一声巨响当即把我惊醒。
只见我们房间的门轰然倒塌,一众黑衣大汉冲进了房间。
“你们是什么人?”
一爷急忙裹紧被子,生怕对方是冲着她姣好的身材见色起意。
我搓了搓眼睛,打量着周围的打手。
一共三十几张面孔,但却有四五个面熟的。
我伸了个懒腰,冲着门外大喊,“佩佩姐,用的着搞这么大阵仗吗?”
一爷是郑佩佩的亲妹妹,即便是夺嫡,也不会下狠手打她。
我是郑佩佩的朋友,她也未必会真让人动手。
所以她不出面,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能动手,也能顺理成章的逼我们交出十八子手串。
果不其然,我一声呼喊之下,门外赫然走进来一个身穿运动装,戴着鸭舌帽的女孩。
她没有穿以往时尚的衣服,而是穿着这么一身掩人耳目的服装。
她的脸上噙起一抹放肆的笑,“小弟,你还是那么聪明。”
“我很难不聪明啊!你生怕我认错人,还派了几个熟面孔,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我笑着问她。
看到这一幕,一爷秀眉微蹙,回手就要甩我一巴掌。
幸好我反应快,一把捉住了她柔嫩的小手。
“你神经病啊,打我干嘛?”我把她的小手扔了回去,又骂了她一通。
她的眼泪都汪在了眼眶里,随时可能会流出来。
“你们俩明明是一伙的!我就说你为什么不急着跟我回金陵,非要来酒店休息,合着你是在等她过来。”一爷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滴在了白色的被子上。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反复无常,怪不得她想抽我巴掌。
我怒目斜扬,瞥了眼一爷,无奈的解释:“我要是和你姐一伙的,现在在酒店砸门的就是你了。”
“什么意思?”一爷仿佛大脑失了智,连考虑都不考虑。
我没好气的说道:“就是说我们俩不是一伙的。”
见我们俩像小情侣一样打情骂俏,郑佩佩恍然大悟,“我就说你怎么拒绝我,原来是为了我妹妹,也对,我是为了夺嫡,而她是为了夺你,我们都赚了。”
“郑佩佩,你要不要脸,明明说好公平竞争,你为什么要不顾规矩针对我?”一爷愤怒的看向郑佩佩。
姐妹俩自从夺嫡之战开始,就没一起碰过面,今天却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了。
郑佩佩冷着脸说道:“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忘了爹教过咱们什么?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只要我拿到十八子手串,我就稳拿六成胜算,爹一定会把郑家继承人的位置交给我。”
听到这话,一爷面如死灰的说道:“小刀把子,把宝给她。”
我下意识的一愣。
不对劲啊!
我不是当着她的面,把“真的”十八子手串给乔伯了吗?
她刚刚……是演的?
包括现在,她都在演?
好家伙,连我都差点被她的戏给骗进去了。
不过,我要配合她。
我拿出了帆布包,将真盒和假串给了郑佩佩。
“我就说你更适合做郑家继承人!你狠辣,有手段,长的又漂亮,你不做继承人谁做啊?一爷吗?她这么善良,就算是掌管了郑家也会因为心慈把家底败光。”
我恭维了郑佩佩几句。
郑佩佩不想听这些废话,而是拿出强光手电验了一番盒里的十八子手串。
我正愁她不用强光手电呢!
因为我在柱子内圈吐了发绿和发红的亮粉,只要强光手电一照,它会更亮,更完美,比真的还真。
果不其然,郑佩佩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如杨老说的一样,他比原来的那款漂亮太多了。”
郑佩佩满意笑了声,随手合上盒子。
“郑佩佩,这笔账我记下了。”一爷冷哼一声,满眼都带着怨气。
可是郑佩佩却并不害怕,反而笑道:“我的傻妹妹,真希望你一如既往地这么天真,你放心,父亲的遗产少不了你的。”
说完,郑佩佩抱着木盒满意的离开了。
直到每一个脚步声都离开了酒店,我才松了口气。
我双目紧盯着一爷,正色道:“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你无时无刻不在演戏,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
一爷眯眼回应我,“至少我喜欢你是真的。”
我摇了摇头,不再相信她。
“算了吧,这些话骗骗你自己就算了,等回到金陵,咱们分道扬镳,再也别见。”我倒头又呼呼大睡,不再理会她。
一爷坐在床边生着闷气,口中还喃喃自语,“珍惜我纠缠你的这几天吧!”
直到中午,我醒来的时候。
一爷突然质问我,“你是不是答应我一定把宝拿到手?”
“是啊!”
我狐疑的问了声,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面色一冷,“乔伯被抓了,是疤爷干的,现在宝在他手里。”
“我只管护宝,可没说要帮你救人。”
我也冷声回应了她。
“你什么意思?”一爷难以置信的看向我。
我从兜里掏出一串璀璨的十八子手串,冷着脸解释:“真的手串从来都在我手里,乔伯手里的也是假的。”
“你……”
一爷想骂我,但不知如何开口。
“你可别骂我,我只相信我自己,所以让乔伯先回金陵,也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来试试他有没有问题,二来也能帮我们扛一次雷,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酒店睡一上午了吧?”我的嘴角也勾勒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风雨过后,是彩虹,是没人阻拦我们的康庄大路。”
一爷替我解释道。
她拿起我手上的十八子手串,笑的那么天真,那么可爱。
可我却认定她是一个恶魔,一个从她呱呱落地就保护她的男人,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竟然一点儿也不担心。
尽管乔伯是个叛徒,但她并不知情。
也就是说,除了她之外,她不在乎任何人。
出了酒店,我们坐上火车,直奔金陵。
一路上,没人再拦着我们。
郑佩佩抢走的是假宝,但她当成是真的了。
疤爷和杨老劫持了乔伯,也拿到了假宝,他们也没再往后细想。
我真不敢相信,我做赝做的虽然逼真,但也不至于连杨老都没发现吧?
傍晚,我们抵达金陵,一爷也与我分道扬镳,坐上她家司机的车离开了。
我和皮胖子也钻进了巷子,打算离开。
谁知,就在这时,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传来。
我暗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