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算漏什么人吗?
杨老,疤爷拿到了宝,郑佩佩也满意的回去,一时半会儿他们绝对鉴定不出宝是假的,他们不会来找我算账。
一爷把我当块宝,更不会突然倒戈。
那到底是谁?
“快跑!”
我拉上皮胖子快速朝着巷子里跑。
后面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密集,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似的。
我打眼一瞧,刚好看到箱子的房顶蹲着一个黑影,他手拿着对讲机报告着我们的位置。
“该死!”
我抄起地上的石头,朝着他就砸了过去。
那人没反应过来,被我砸中了头,紧接着就传来一声闷响,可能他已经从房顶掉下来了。
我们跑了大概两三分钟,穿到了巷子深处。
皮胖子累的气喘吁吁,甩开我手说道:“小刀把子,别跑了,我跑不动了。”
我能跑,但我不能扔下胖子。
我助跑一下,跳上了围墙。
“过来,拉着我的手!”
我伸着手准备拉他,胖子也来劲了,助跑一下一跃,也就跳了十几厘米,别说摸到围墙沿,连我手都没摸到。
我倒是想拉他,可我低下身子也使不上力。
终于,那些人冒头了。
我打眼瞧了一下,大概三四十个人,和红花棍郎不一样,他们都是红毛绿帽的混子,手持着片刀。
皮胖子看见这些人,吓的腿都打哆嗦了。
不过,他还是冲着我大喊:“小刀把子,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兄弟就是拿来卖的!”
“去你妈的!”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皮胖子一愣,狐疑的问道:“你下来干嘛?他们砍死我,你负责给我报仇。”
“仇你自己留着报吧!”
我没好气的埋怨他一句。
三四十人打我们两个,我说不定能保住皮胖子。
但我要是跑了,皮胖子必死无疑。
我指着他们,大喝一声,“仙佛不藏着,是妖站出来!”
意思就很明显了,他们都是一群马仔,跟他们我不必多说,谁派他们来的就抓紧站出来。
之所以说这话,因为我一双耳不是白长的,我早就听见墙根后边还有人,虽然没偷瞧,但在那边跺脚了。
尽管我这么喊,他还是没出来。
我在金陵没几天,不过刚一周,我没什么名气,但凡有头有脸的人都把我当成是小瘪三。
他能找来三十多个打手对付我,显然不是一般人。
正疑惑间,一股子消毒水味钻进了我鼻孔里。
莫非在我手上挂过彩的人?
我先是怀疑了蛇哥,但他耳朵都碎了那么多天了,总该长出新肉了。
除了他,那就只剩下那个人了!
我朝着胡同拐角处大喊道:“刁爷,不用当缩头乌龟了,我知道是你。”
果不其然,那边又传来了跺脚声。
刚才跺脚可能是兴奋,这回绝对是气的。
刁爷背着手走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娘的马眼长墙上了?我都没露头你就把我猜出来了。”
我戏谑的笑了声,“你还别说,我就是通过你的马眼发现你的,今下午刚换的药吧?消毒水真刺鼻。”
“嘿!”
刁爷一听我又骂他长的像马,抬起手就要打我。
但被我轻松的躲了过去。
刁爷顿时觉得很没面子,冲着大骂道:“找你们来光看戏啊?给我砍死他!”
三四十人一拥而上,我左躲右闪,但胳膊还是很快挂了彩。
皮胖子更惨,右脸颊上全是血,身上也处处是刀伤。
“要是现在有人能救我们就好了。”皮胖子绝望的大喊。
我双拳齐出,放倒了两个打手,夺过了二人的片刀,站在皮胖子面前“叮铃当啷”的挡了好几刀。
皮胖子也来劲了,他抢过我手里的一把刀,朝着那群混子就猛扑了上去。
“草,你胖爷爷今天跟你们玩命,打死一个不赔,打死两个血赚。”
别说,他还真挺猛,胡乱的砍了几回合,真就打的他们连连后退。
“砰!”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巷子里的鸡鸭鹅狗都被吓的嗷叫一声。
我们的打斗也就此停下。
有人开枪了!
我们下意识的往后看,只见巷子里窜出了十几个人,刁爷他们纷纷吓的举着手往后退。
不是这十几个人比他们身手好,关键武器不一样,这十几个人都拿着五连发。
我浑身一怔,来人竟然是蛇哥?
他什么意思,过来落井下石想要照相机?
我没搭话,也想看看他什么目的。
但是刁爷忍不住了,他单眼微眯,眉头紧拧,“草,阿蛇,你什么意思?”
尽管嘴上硬气,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后退,甚至想躲在其他打手身后。
“什么意思?刁爷,没记错的话,疤爷让你三天内滚出金陵吧?”蛇哥冷冷的说道。
一听这话,刁爷当成愣住了。
“阿蛇,我待你不薄吧?你现在帮着别人落井下石?”刁爷开始谈起了旧情。
蛇哥当场朝着他脚底开了一枪,刁爷脚下尘土飞扬,吓的他浑身一哆嗦,“你待我还不薄?每批货都只给我一成利,上次被客户验出来赝品,你撒丫子就不管了,害的老子替你背了黑锅!
老子操着卖粉的心,赚着卖白菜的钱,这就是你说的不薄?”
蛇哥越想越气,朝着刁爷就走了过来。
黑洞洞的枪口越来越近,刁爷双腿下意识的发起抖。
以前我也这么对待过他,但是当时人多眼杂,他断定我不敢开枪,所以不怕。
但今天不一样,这是巷子,没人看得见,看见的也会装瞎子,因为他们只是打手,不是刁爷的亲信。
“阿蛇,以后咱们生意多的是,别把事做的这么绝。”刁爷继续打感情牌。
但蛇哥显然不给他老脸,指着他鼻子就骂,“你还做你妈的生意,别以为我不知道,郑家不要你了,疤爷想把你赶出去,你现在就是条废狗。”
“我……”
刁爷还想辩解,但发现自己无言可辩。
“跪下,给我学狗叫!”
蛇哥有几分霸气,吓的刁爷急忙跪在地上,仰着头大叫:“汪汪汪……”
“滚,给我爬到火车站,滚出金陵。”
刁爷如蒙大赦,四只脚伏地,爬的比跑的都快。
“瞅什么瞅,你们还不滚?等着吃弹子儿啊!”
那些打手们也纷纷跑出了巷子。
现在巷子里就剩下了我和皮胖子以及持枪的蛇哥。
说不紧张是假的,人家有枪,我动作再快也不可能从这么近的射程逃了。
我挤出一抹难看的微笑,问他,“怎么?想用同样的方法威胁我交出照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