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给我留个念想?”寿王妃楚楚可怜落泪,让寿王心疼得不行,只好连连应承。
寿王妃交代道:“我知道你最近更喜厚儿,但徽儿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永远忘不了你我当时是多么开心。你为厚儿准备这些理所应当,但你也要为徽儿准备一份同等的,答应我,好么?”
寿王回忆起当时与王妃的浓情蜜意,日子没有一日不顺心快乐,再想起徽儿小时候可爱又孺慕的模样,一时内心一酸,点头答应。
“您又是何必。”身边人劝王妃,“总是这样王爷若有一日厌了您……”
最近总有人在往寿王府里进献美人,虽说寿王都拒绝了,但如果有一天他同意了呢?毕竟一直带给他快乐的人,如今一直沉湎在悲伤中,而外面的温柔乡,只会使他快乐。
寿王妃抬手道:“我总得为徽儿准备什么,冥冥中,我总觉得他快回了……”
——
天蒙蒙亮,木槿就在迷迷糊糊中被拉起来,今天是林木生上县城的日子,过段时间,他要去参加乡试,今天是村里的秀才一齐上路的日子。
村口密密麻麻聚齐人。
木槿今年十三了,身量抽条,成了大姑娘的模样。因为家里人心疼,平常就在家里做做饭,皮肤白得能反光,容貌也没长残,面容如画,眉似远山,眼似秋水,在县太爷家当奶娘的翠姑回来探亲时见到木槿也是惊为天人。
说是全县城里的,包括县令家的姑娘也找不出这么美的。
家里人心疼她皮肤娇嫩,扯了细纱,娉娉婷婷站在那儿,风吹纱起,如同仕女图中的仙子一般,看呆了不少人。
实话说,这种长相,村长家的家底厚,加上哥哥还是个秀才,前途一片光明,合该踏破门槛求娶,但木槿有一点不好。
就是她实在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懒姑娘,这年头村子里的妇女想娶一个儿媳妇儿,是为了伺候自己,伺候一家人的,可木槿这种,娶回来不知道谁伺候谁。
也有要占便宜的上门,可这种人肯定是被苏家拿着扫帚打出去。
从小玩到大那群小伙伴亲切和木槿打招呼,木头今天也来送大哥考秀才,自己不是这块料,但大哥是。
看着大哥盯着木槿看呆了,心中不服气地挡在木槿面前,遮住哥哥的眼光道:“木槿。”
“木头哥!”木槿看见木头还挺高兴打招呼,“最近怎么不常见你啊,你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木头娘就扯着木头的耳朵道:“你这混小子,最近你可在同秀丫相看,我们家可娶不上这么金贵的人儿,你老娘伺候你们父子姐姐就累够呛,再加上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你是要你老娘累死不成!”
木头和木头哥哥眼神黯淡下来,而平常看不太惯木槿懒模样的奶奶扯起袖子就开始和木头娘骂起来。
“我们槿儿看得上你们家?可别闹笑话了,你看看我们槿儿这个模样,再看看你们两个歪瓜裂枣,可别丢人了!还伺候你们一家?村里谁不知道你们家大妞才是伺候你们一家的,动动嘴皮就说自己伺候一家人,我呸!”
接下来是一些需要消音的脏话,木槿津津有味听着,就被人扯着手臂带走。
转头一看是苏荼,苏荼和苏母点头示意后就偷偷带着木槿溜走。
周围人也有观察到他们的小动作的,问苏母:“他们这是?你们家好事将近了?”
原本以为娘亲会否认的苏木生,却听到娘亲笑呵呵摆手道:“还是两个没开窍的,还早呢!”
“娘你……”苏木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娘亲不可思议,但是其余家人面色平静站在那儿,斜过一个眼神表示他真的少见多怪。
苏母笑眯眯,回了他一句:“不好吗?”
苏木生仔细想想,好像也还可以。虽然苏荼跛了脚,但是长得特别俊俏,身强体壮,知根知底,识字。
在伺候木槿的程度上,自己这个哥哥也是自愧不如,虽然总是被木槿气得跳脚,但是他好像也只能跳脚,然后拿木槿没办法。
除了木槿学习不认真,他会打手心之外,没啥毛病。
因为说实话,木槿要不是他疼爱的妹妹,就她这种怠惰的学习态度,他都能直接上手掐死。
要是说世界上除了苏家人谁能忍受苏木瑾的话,那只有苏荼这么一个人了。
还不错,越想越般配。
放下心事,一路上苏木生美滋滋地坐在牛车上晃,边晃还边猥琐地‘嘿嘿’笑,让周围一众考生避之唯恐不及,苏木生的周围空了一圈,大家觉得他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大家本来因为木槿想和未来的大舅哥攀谈,但想想算了吧,考完试再说,说不定考完试苏木生就恢复正常了呢。
十八岁的苏荼长得貌似潘安,这些年有些怕他的大姑娘小伙子也开始凑近他说话了,让木槿不由得感叹不管在哪里,还是颜狗多。
最近甚至有些脑袋糊涂的小姑娘就想嫁苏荼。
但苏荼没想过这些,周围这些人,或多或少小时候朝他丢过石子,骂过他乞丐没爹没娘,笑过他跛脚,所以他不报复回去都是自己心地善良。
还不是认识这么一个倒霉精,苏荼生气地扯了扯木槿的手,柔若无骨的手在他掌中也得不到怜惜,边走边没好气地说道:“去我那儿读书。”
木槿被他拉得猝不及防,边小跑着跟上边讨价还价:“这么早啊,我还没吃早……”
“到我那儿吃。”苏荼被噎得失语,看着木槿就像到自己家一样钻进灶房内给自己冲了一碗蜂蜜水,抬头吨吨吨开始喝,越想越不得劲,冲进去抓住她双手,将她逼近墙边。
刚好是当时漏雪的那块放柴火的地儿。
他忍着气,恶声恶气盯着他问:“为什么要朝那块木头笑?”
“谁?”木槿愣神,想了一下恍然,看着面前似乎是嫉妒却不自知的少年笑道,“我不是对谁都这样吗?我对木头哥姐姐不也笑,难道要我板着脸说话?”
她稍微一挣脱苏荼就松手了,木槿钻过他,继续吨吨吨喝水。
刚放下碗,就被他拦腰抱起来坐到堂屋里。
苏荼习惯性将她抱在腿上,一只手箍住她的腰不让她走,一只手抽出压在水壶底下的书道:“念。”
木槿苦着脸,骂骂咧咧:“当初不是说好了会认字会写字就可以了吗?”
苏荼狠狠笑:“要是你没那么皮瞒着你爷上树掏蜂窝,差点被咬坏,现在不用在我这。”
木槿无法反驳,习惯性在少年身上蹭蹭调整舒服的坐姿,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处,要不是太过分,木槿还能翘起二郎腿,不过算了,太过分怕被苏荼打手板。
她拿起书来,带着点起床后的软糯,轻声背:“乃命羲和,钦若昊天,梨想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分命……”
苏荼在木槿往自己身上蹭的时候就开始僵硬起来,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控制着自己身上突出的某个部位不要碰到她。
少女懵懂,背到忘记的还转身问他:“苏荼,分命什么?”
“分命羲仲。”
苏荼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木槿惊讶回头看,发现少年人连耳朵都红得吓人。
“苏荼你怎么了!”木槿转过身,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额头,凑上去离得很近,“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苏荼觉得自己更硬更热了。
“没事!”苏荼恶声恶气拽开她的手,但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将木槿放下来,然后交代了声,“你先念着,我去给你买早餐。”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样。
木槿在背后颇有些幸灾乐祸笑,叫你别扭,叫你欺负我,现在看你怎么哄回来。
随后转身去了他房间睡觉。
自从木槿第一次去到他那儿,嫌弃他的被褥都是苏秦夫妇睡过的之后,苏荼就换了新的被褥,还被耳提面命要经常晒洗,现在苏荼的被褥比自己家的还舒服。
没事她就过来睡一觉。
苏荼在外面缓了一会儿,买了木槿喜欢的肉包回来,路上边走还边想泡点她喜欢的蒲公英茶给她,可一踏进家门就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于是他也不进灶房,转身往堂屋那儿去,只见桌上摊着的书本还是他离开的那页。、
直接给苏荼气笑了,现在人在哪里也不用说了,踏步进内室,就看见抱着他的被子睡熟的木槿,嘴巴微张,雷打不动睡得香。
苏荼原本想捏着木槿的鼻子起床,但手上的动作却开始不对劲了起来,从脸颊到脖子,再往下……
苏荼停住了手,却感觉自己身上原本平静的某处又灼热了起来。
他终于控制不住,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