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淳之所以惊讶,是因着卓惊凡的真正身份,他没有被“借尸还魂”吓到,却是被卓惊凡原本的身份惊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卓惊凡竟是来自多年之后,且也是一朝的太子殿下。
不过说开了以后,也解释了为何卓惊凡从一开始就紧盯着婉贵妃,后来又这么不放心穆轩,原来都是因着他早知这二人勾结在一起。他听着卓惊凡讲述对方所知的大周历史,当听闻先皇窦渊是灭国皇帝时,眉心跳了跳,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所以你便是大梁朝的太子?”
“……是的。”卓惊凡抿了抿唇,点头说道。窦淳的表情有些微妙,似是释然又似纠结,接着窦淳又问,“那么你是……如何会到这里来的?”
“我被自己的好弟弟给刺杀了,再睁开眼时,就成了太子妃了。”卓惊凡闭了闭眼,将自己被刺杀的经过说了一次,不过却略过了梦中所见的景象,也略过白马寺老和尚在其中的作用。
横竖他人都已经来了,至于其中有无他人的作用,或是牵扯了什么前世恩怨,这些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窦淳没有前世的记忆,他爱的也不是上辈子那一个太子侍卫,而是现在这一个太子窦淳,所以这些事儿便被他压在了记忆深处,不打算再提起。
当窦淳听说卓惊凡是被刺杀时,心里一跳,竟生出一股心疼来,脑中彷佛想象得出当时的情景,他忍不住紧紧握住卓惊凡的手,低声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不管你原本是谁,如今的你是卓惊凡,是我的凡凡,大周的皇后,旁的都不要再去想了。”不管凡凡和他的弟弟是否感情深厚,但是被自己的兄弟算计,且还丢了性命,凡凡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且被一剑穿胸该有多疼?窦淳心里满满的都是怜惜和心痛。
卓惊凡见了窦淳的神情,便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他心里划过一道暖流,随即回握住窦淳的手,温声说道:“我早已不再想了,有你陪着,很好。”他才刚开始学习袒露心声,因此太过腻歪的话也说不出,不过他的主动已经够让窦淳欣喜若狂了。卓惊凡眼见着窦淳的激动,心里也越发的觉着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两人腻在一起又说了一会儿子掏心窝的情话,将全部事情坦白后,窦淳发现卓惊凡身上的气质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整个人也彷佛轻松了不少。正如窦淳所料,卓惊凡捂着这一个大秘密许久,心情怎么可能不疲惫,原本的他整个人都宛如绷紧的弓弦,直到他向窦淳倾诉自己的来历,可以说就像卸下了重担,整个人自然轻松多了,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卓惊凡坦白之后,和窦淳之间隐约的隔阂便消失了,两人之间也比以往更加亲密,感情自是又加深了许多。不过他二人也没有忘记正事,既然坦白了,许多事情也就容易说出口了,例如他记忆中的几个大事件和天灾。
虽然大周朝没有被灭,但是天灾是不会改变的,而有些在大梁朝出头的官员,以后也难保不会在大周出现,所以哪一些人可用,哪一些人不可用,这些都是卓惊凡早知道的,对窦淳治理大周有极大的帮助。以前的他得想法子婉转的提示窦淳,现在压根儿不用这么麻烦,想什么便能说什么。
窦淳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更是稀罕卓惊凡,有一个能预知未来事的爱人陪着自己治理江山,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运、更快活的事么?肯定是没有,他的凡凡是独一无二的,他真庆幸凡凡跑到了太子妃身上,否则这样好的一个人就被别人捡走了。
尽管很不应该这样想,但是窦淳的心里总是忍不住闪过一丝对那个大梁朝惠王的感激,若是没有他安排的那一剑,凡凡也不会和自己相遇。当然,这样的想法他也只是偶尔想来偷着乐一乐,平日是死捂在心底的,且绝对不能让凡凡知道了。
当天晚上窦淳在床榻上又将卓惊凡狠狠地折腾了一宿,他的激动和亢奋毫无保留的传达给了卓惊凡,卓惊凡被他的情绪感染,竟是难得的放开了,他的改变自是让窦淳更加兴奋,做到后来,卓惊凡连声告饶,同时在心里后悔不该撩拨精力旺盛的窦淳。
比起窦淳来,卓惊凡的身子骨和体力都差了一大截,且以往他的矜持和含蓄,使得窦淳在床榻上也收敛了一些,可今晚两人都太激动了,卓惊凡又难得做出了些平日不曾有的举动,自然激得平日没有出全力的窦淳使出了浑身解数,就想让两人都快活。折腾到后来,他自己是快活极了,苦的却是卓惊凡。
待到一切结束之后,窦淳还意犹未尽,他第一次“吃”得这样饱,全身都散发出餍足和满意的气息,他紧紧搂着同样汗湿了一身的凡凡,心里涨满了柔情,觉着自己此生足矣。
隔日卓惊凡自是下不来床,对着窦淳也没了好气,窦淳也知道这一次将对方折腾狠了,因此除了早朝之外,一整日都觍着脸跟在卓惊凡身边,更是亲自端茶送水,侍候着卓惊凡。对于他的献殷勤,卓惊凡心里受用得很,只面上还是淡淡的,他可不能这样容易原谅对方,否则每晚都来一遭,他的身子就毁了。
所幸窦淳也知道,昨儿个夜里太过孟浪,且对卓惊凡的身子没有好处,他事后也找了胡太医,让对方多调配一些药膏,好让卓惊凡保养,除此之外,他还拽着胡太医到卓惊凡面前,让对方好好的、仔细的替卓惊凡诊脉,确认卓惊凡的身子没有因为他的胡来而出问题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男子之身不比女子,本就不是用来承欢的,他昨夜只是太过兴奋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放开了手脚,事后见卓惊凡眼下的黑青和瘫软的身子,心里自是后悔又心疼,倘若因着他的贪欢,使得凡凡的身子骨受损,那么他是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幸而卓惊凡原本保养得好,床榻上偶尔一次过激了还算不得什么,只胡太医也婉转的暗示了窦淳,因着卓惊凡之前中毒过,所以身子骨又比旁的人还要再虚一点,所以日后还要请窦淳手下留情,假若次数太过频繁或是时间太长,对卓惊凡的身子都没有好处。
窦淳听了自是紧张得很,连声询问着胡太医有关保养的事宜,却没有发现,胡太医语毕后偷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胡太医在心里叫苦,方才那一番话自是皇后示意他说的,皇后因着昨夜被圣人折腾狠了,所以打算限制圣人的次数,只这些是他们“夫夫”之间的事儿啊,却要自己这个半百老头在中间周旋。
窦淳才不管胡太医的心思,他只在意他的凡凡,因此捉着胡太医问完了之后,便将他挥退了,可怜的胡太医只得苦着脸心里含泪的回了太医署。……
卓惊凡和窦淳增进感情的同时,也没有疏忽对侯府的监视,侯府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卓惊凡望着密报上记录的,孙娘子和常慧娘斗得正凶。想了想,他决定添一把火,好将程柔给烧出来,因此他突然赏了孙娘子不少赏赐,且派去教养姑姑,明里暗里训了常慧娘一顿,表现出站在孙娘子这一边的姿态。
因着他的表示,侯府里的风向自是一面倒向孙娘子,孙娘子本来就是元配嫡妻,身份上占着理,且近来因为有了身孕,和荣亲侯之间的关系稍有缓和,此时皇后又替侯夫人敲打了常娘子,侯府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孙娘子这个当家主母的地位不可动摇,一时间人人都挤向正房奉承,把个常娘子冷落到一边去了。
原本侯府里因为传言,使得下人们开始观望,觉着阿郎会休掉夫人,所以有些人竟是开始巴结常娘子,可随着夫人的胎坐稳了,阿郎的态度又变了,纵使和夫人之间仍旧淡淡的,可一个月内也有大半的时间都歇在正房,这便是阿郎的态度了。
卓二郎的态度和卓惊凡的敲打,使得常慧娘在侯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就算她还拥有卓二郎的感情,可卓二郎不可能为着她废了侯府的规矩,除非卓二郎不想要荣亲侯这个爵位了。常慧娘出身不好,见识也不多,以往在乡下的小地方生活,后来被接到云城杜家,便以为大户人家就是杜家那样的,可到了京都之后,才知道云城杜家压根儿排不上名号。
而荣亲侯府里,和杜家又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看多了杜家里的妻妾相争,以为凭她的美貌和手腕,要斗垮侯夫人不是难事,更遑论她还有郎君的宠爱。她抱着雄心壮志入了侯府,起初确实尝到了甜头,她几乎把侯夫人斗垮,可随着侯夫人有了身孕,她开始处处受掣肘,浑身的心眼都施展不开,初时的成功宛如一场笑话。
时间久了,就是她再愚笨也想通了,她这是上了孙娘子的套了。孙娘子不了解她,因此在她入府之后按兵不动,待到她将自己的能耐和底细都露出来之后,孙娘子一出手便是绝招——嫡子。
虽然还不知道孙娘子肚子里是男是女,可是有了身孕就有希望,卓二郎对孙娘子这一胎也很看重,甚至为此揭过了国夫人吐血昏迷的事儿。常慧娘费尽心思的设计,就这样轻轻巧巧的被孙娘子给避过了,她到此时才知道,真正高门大户的贵女们,不会和你当面喊打喊杀,可背后里愣是能够用软刀子磨掉你的血肉。
孙娘子对她的吃穿用度从不克扣,就是郎君歇在她的院子也不吃醋捻酸,可笑她以前竟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岂知对方是在观察她的能耐呢,待到了解了她的高低之后,一下子就将自己摁进了泥地里。
她本想着若是自己也能怀上个孩子,郎君岂非会更加高兴?可她才将这意思稍稍露出一点儿,就被郎君斥责了一顿。高门大户最忌庶长子,庶长子是乱家的根本,卓二郎就是再喜爱常慧娘,也不会让她生下侯府的庶长子。若是侯府有了庶长子,那是打侯府的脸,打孙家的脸,也是打皇后的脸。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栽培,都让他深知这一个道理,且萧宛娘也算有手段,往常卓府里一个庶子庶女都没有,卓二郎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又怎么会容许自己有庶长的子女。所以常慧娘入府之后第一次被喝斥,就是因着透出想要替卓二郎生子的意思来,可常慧娘怎么都想不通,既然郎君喜爱孩子,为何会对她翻脸?
而且之后常慧娘才知道,每当郎君歇在她的院落后,隔日那一碗补药竟是避子汤。她震惊万分,以为许妈妈是骗她的,毕竟以郎君对她的喜爱,怎会让她喝避子汤,可她想起当日郎君冷怒的神色,心里越发的没底。
被拨到常慧娘身边侍候的许妈妈是府里的老人,看多了如常慧娘这种妄想母以子贵的侍妾,心里对常慧娘不屑,可面上一点儿也没带出来,她只是淡淡地说道:“高门大户的规矩多,历来便没有侍妾能在主母前头诞下庶长子的,如今府中夫人正当年貌,调理好后自会替阿郎添个小郎君,如何会需要庶子?”
常慧娘听出許妈妈口里的不屑,心里愤怒却不敢反驳,因着这一个許妈妈是卓二郎特意拨给她的,是卓二郎奶娘的妹妹,在府里颇有脸面,就是她也得罪不起,所以她只得忍了这口气,干巴巴地说道:“难道夫人生不出嫡子,还不许旁人替阿郎传宗接代么?”
“娘子,您是在咒夫人和阿郎么?夫人和阿郎都正当年轻,如何就生不出嫡子?”許妈妈闻言面色一变,语气硬梆梆地问道,常慧娘心里一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描补描补,“我怎么可能咒阿郎呢?阿郎自是好的,只是……妈妈您也别怪我心直口快,我以前待在云城里,听说过这样的事儿,有那郎君身体康健的,却生不出孩子来,后来才知道是他夫人的问题,我这不是怕……夫人有问题么?”
常娘子凑到許妈妈身旁,轻声说道:“妈妈,您是阿郎跟前得用的老人,这话儿我只敢透给您听,我瞧着夫人的身段不是好生养的,这些妈妈肯定比我懂,夫人前头不就只有个小娘子?我就听说夫人在有孕之前,去求了个什么生子的秘方,这种秘方哪里有用?可别吃出问题来才好。”
“娘子慎言,这话儿您是从哪里听来的?”许妈妈抬起眼,眼神锐利的盯着常慧娘,常慧娘心里发虚,却硬撑着一口气,“自然是正房里的丫鬟,你不信便去问夫人身边的桂花,这事儿桂花几个都知道。”
许妈妈心下一凛,将这事儿放在了心里,常慧娘见许妈妈听进去了,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就算孙娘子占了上风又如何,她手里可有不少人可以用,现在她只是制造点儿“谣言”,待到二郎对这个孩子不那么看重了,孙娘子便可以小产了。
她心里得意洋洋的谋划,彷佛已经看见孙娘子被打落尘埃的那一天,心情好得不得了。可许妈妈却没有如她所想,将这事儿告诉二郎,常慧娘忍了几日,见许妈妈都没有动作,便隐晦的又提醒了对方一次,许妈妈心里嗤笑她的心急,口里却应承着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若是夫人当真吃了什么不妥的秘方,自是要禀明阿郎的。
有了许妈妈的准话,常慧娘便安心了,只是她等了又等,没等到孙娘子被卓二郎喝斥,却等来了卓二郎对她的失望。
这一日卓二郎突然来了她的院子,常慧娘自是开心得很,小意的服侍了卓二郎,只卓二郎一直冷着脸,任凭常慧娘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让卓二郎的心情好转,且卓二郎的眼神沉甸甸的,盯得常慧娘后背发麻,心里闪过一丝又一丝的寒意。
卓二郎在她的服侍下安静的用膳,用完膳后她亲自侍候卓二郎净手,卓二郎望着眼前的美貌佳人,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痛。打从第一眼他就被常慧娘迷住了,常慧娘生了一张他偏爱的容貌,性子也温柔,所以他将对方放在心里疼宠,对于对方一些小缺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他知道常慧娘见识不多,没有规矩,这些他都能容忍,可常慧娘千不该万不该算计他的血脉。
当他知晓常慧娘私底下的动作时,心里失望透了,就在他不断替常慧娘找理由时,孙娘子突然来了,且带来了常慧娘真正的身世。他望着纸上那些证据,就连买通侯府下人,泄漏他的行踪,还有买通他的长随,引着他到半山腰相见,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表明了常慧娘是故意接近他的。
最让他不能忍受的,便是母亲是被常慧娘气得吐血,还有常慧娘在之后竟还频繁的使人接近正院,想要毒害母亲。卓二郎怎么都没想到,那样一张清丽的容颜,背后竟隐藏着这样骇人的蛇蝎心肠。
他觉着常慧娘欺骗了他的感情,想起常慧娘入府后的挑拨,他就越发的愧对孙娘子,孙娘子的肚子还不明显,穿着一袭和往常一样的月牙罗尾凤裙,外面罩着一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素着一张未施脂粉的面容,可瞧着却比往日还要脱俗耐看。这是他的结发妻子,且妻子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前所未有的愧疚和懊悔袭向卓二郎。
他想起自己前些时候的冷言冷语,甚至说出“休妻”的话来,便觉着难以面对怀着身孕的妻子,尤其他看上的,不是什么贤良的娘子,竟是怀着恶心的蛇蝎美人。不仅身世是假的,就连那些偶遇也是假的,还有对方装出来的温婉柔顺,也全都是假的!
卓二郎越想越气,满腔的怒火便朝着常慧娘而去,因此他不想见到对方,便冷了对方一些时日,可没承想,对方竟是将手伸向了孙娘子,还有孙娘子肚子里的孩子,这便是触到了卓二郎的底线。
因此卓二郎才会突然来到常慧娘的院子,耐着性子用膳,他想瞧瞧,这娘子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样狠毒无情?越瞧他越是心惊,常慧娘在他的面前竟是丝毫没露出马脚,若非那纸上的描述,且还有人证物证,他是怎么都看不出眼前娇弱温婉的常娘子背地里却是个手段狠辣的粗俗东西。
常慧娘自是不知道她的底细都曝露了,她还端着往日的假面貌,应付着卓二郎,直到卓二郎推开她,并用嫌恶的眼神盯着她时,她的心里才感到不安。她努力撑起一抹微笑,弱弱的说道:“妾有哪里做不好么?竟是惹得卓郎厌弃了不成?”
“常慧娘,你不用在本侯面前摆出这副模样了,本侯已经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就连你那上牧监外甥女儿的身份也是假的,你和上牧监骗得本侯好惨啊!”卓二郎见她还在惺惺作态,忍不住低喝出声。
常慧娘闻言瞳孔骤缩,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乱,只能咬死了不承认,否则她将失去卓二郎的宠爱和地位,因此她的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面上也是一副凄楚的神情,她哀哀切切的说道:“郎君这话儿妾不懂,妾是受了母命上京都投奔姨母,郎君如何会说妾是假冒的?妾有文书和户籍为证,难道也能造假么?”
她在赌卓二郎只是听信了旁人的谗言,还没功夫去查证,只要她先将眼前蒙混过关了,再用手段哄回卓二郎的心,便不用怕他再去调查。只她不知,孙娘子要扳倒她,怎么可能口说无凭,卓二郎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孙娘子都想到了,她呈给卓二郎的自是仔细调查过后的结果,这其中不乏有卓惊凡的暗中帮助,否则以孙娘子的手腕,还无法将上牧监一家查个底朝天。
孙娘子也没想到,常慧娘这事儿会牵扯出上牧监,她一得到调查结果,便赶忙将事情全交给卓二郎,因为这已不只是内宅后院的争斗,还关系到前朝的官员,这便不是她能过问的了。
而卓二郎在看见证据之后,自然也想得很深,常慧娘进入侯府的目的是什么?上牧监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是对侯府有所求,或者是要加害侯府?卓二郎不断想着,当他将常慧娘进入侯府后的所作所为看完了之后,心里已经有所决断——常慧娘和上牧监心怀不轨。
否则如何解释常慧娘要对母亲下手?常慧娘不只要暗害母亲,还想要害他的子嗣,想要搅得他的侯府不得安宁。若是侯府出了事儿,皇后娘娘的脸面也不好看……是了!想来这便是他们的目的,想要攀咬上皇后,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接近侯府!卓二郎自以为想通了,心里自然对常慧娘怒气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