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一声冰冷冷的命令脱口而出,立即进来两个庞大腰圆的兵。
“你们把成仙君扔回成仙殿,没有本君的命令。四日之内,不许他踏出成仙殿一步。”
帝用着极其阴冷的口吻道,负手而立。
“我不同意。”
“你有意见?现在晚了,成仙君胡言乱语,本君幽禁他,是为了他好。”帝大言不惭道,挥了挥手,“带下去。”
两个兵把长刀放好,手忙脚乱将忘辰扛了起来。
他们眉心一拧,大约在抱怨他有些沉重了。作为一只七尾灰狐狸的上仙,少吃一点食物是理所应当的。
帝重新坐回床边上,垂下眼帘就看到她白皙如雪的手腕上系着龙鳞片。
他触碰到它时,一股杀气和冰冷划过指间。就算黑灵鳞自毁后,它留下的法宝仍旧威力十足。
左右翻看龙鳞片,眸底掠过一丝醋意。至少她一直随身带着,从未离开过身边。不像那一支双龙角长簪子,三番五次催促她才挽着。
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黑灵鳞那么好?至少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应该对他好一点。
帝抬起眼帘,正对上她迷离的眼神。沉默良久,才将贪婪的目光收了回来。
分分抬起白皙的纤手将一支双龙角长簪子取下,使劲支撑坐了起来。
她感觉到喉咙间干渴,两个微微发烫的耳根有些绵长的回鸣声。思虑一番道:“这是帝的一魂半魄,还是把它收了回去。省得魔君为了长簪子,日日纠缠我,万一它被我弄丢了,你就相当于丢了魂魄。”
帝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谁给他退回去。再加上她又将长簪子归还给他,触到他的底线。
他感觉到五脏六腑涌起一股怒火,不断地蹿升。眸中的寒光愈发的凝重,与内脏的怒火形成鲜明的对比。
帝赤眉一挑,口吻极寒:“你想不想救北海龙王?忘辰出言不逊被本君幽禁起来,你不必生气。”
他并没有接住她递过来的长簪子,恣意出这一番气话来激怒她了。
凭什么她一条黑龙,就能激怒堂堂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分分眸色凄楚,唇间有些干裂。听到师父莫名激怒他,心中揪起一股痛意。替他求情,语气凄恻道:“师父向来性格温和,怎么会顶撞帝?”
他侧耳细听,不以为然道:“不过幽禁四,无妨。”
这个权当给灰狐狸一点教训,免得他在九恋殿吵吵嚷嚷。
分分手中的长簪子收了回来,羞愤道:“师父从来没有被幽禁,帝未免狠心零。”
帝冷凛凛的眸光一动,低语道:“你要不要再让他多幽禁一个月,才能变得乖巧起来?”
分分忙于解释,凄切道:“不用,真不用。”任何时候,都不能激恼他。省得他怒火攻心,会惩罚得更加严重。懒懒从被褥里钻了出来,被他摁住娇肩。
他拿着傲娇的眼神瞟她一眼,向外挥了挥手。
默七端上一碗茶水,温度恰好三分。不烫不凉,能够直接喝。
他从托盘上,端起茶杯。一勺一勺慢慢将它送到她的唇间,让她受宠若惊。她就像一个懂事的孩子,任由他慢慢喂着。
默七空洞已久的黑眸中,擦过一丝惊诧。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暖,感动三分。
她在九恋殿生活了一万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细心照顾别人。
分分润了润嗓子,脸颊逐渐红润:“我可以走了?”
她心急如焚,就是想着回去成仙殿探望忘辰。留他一个人在殿内,心中过意不去。
帝把茶杯放回托盘上,示意她退了下去。
默七离开后,双脚才迈过门槛。淡淡一笑,躬身行礼道:“上神。”
一句突如其来的‘上神’,划破殿内原有的宁静。
分分羞得立即钻进被褥里,在里面瑟瑟发抖郑隐约感觉到他拉一下细软的被褥,她用尽全力死死压住它。
心思像往前一样娴熟行了礼,抬眸间就瞥见龙榻上躺了一个人影。心中再清楚不过,肯定是一个美人。
她的眼尾余光锁定在露出被褥外面的一支双龙角长簪子,大概就是魔君的来信中所提到的簪子。
长簪子封印着帝的一魂一魄,上面还下了一个咒语。
心思在帝的身边已有十万年的时间,终究还是比不过一条黑龙,能够得到帝全部的关怀。单凭这一点,就能让她昔日的温婉转换成了恼怒。
“神将,四后,分分跟黑凤雀一战。此举,可是为了救出北海龙王?”
心思暗自窃笑道,将灌顶的怒火压制下来。
“对!”
帝覃思一番,才笃定吐出一个字。
他心有不舍站起身子,往着前面走了一两步。当然要保证眼尾处,能够看到龙榻上躲在被褥的美人。
分分躲在厚厚的被褥里,感到呼吸有些闷了。
这样僵持下来的睡姿,一股麻木感从脚底涌上。心翼翼地挪动了姿势,不知道压住什么东西,弄得肌肤有些疼痛。再次换个姿势,蹬一蹬双脚。
心思见状,大概知道她躲在被褥不好受。提高嗓子,七分温柔道:“帝不如把北海龙王放了,我想他一时犯了糊涂,才进去拿取鳞石,不心放走魔将。”
这话到底像不像求情,褒贬不一。求情也讲究一点用心,分分在被褥里细细斟酌这一番话语。语气用对,就是感觉到话中有话一样。
“不用。”
帝冷冷应了一声,眼中暗藏一丝喜悦。这次真的下了决心,让她们当众对战。不会再改变主意,毕竟已经让鹿角前去传达旨意。
气得分分蹬僚被褥,差点就把它蹬烂了。
过分!每个人都为分数求情,帝就是不肯放了他。可能忘辰曾经也替着分数求情,才会被他将此事耿耿于怀。
帝面色愈发凝重,暗自念诀变出一只飞兽钻进被褥。省得她把自已闷得昏厥过去。飞兽爬过她的手掌,还踢了她一脚。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