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再看见花瑶的时候,真是给吓了一跳。才两三天不见,竟然生生的又瘦了一大圈,小脸还没有巴掌大。
楚珣单膝跪在床头把花瑶抱起来,入手轻飘飘的快要没有重量了,大手托着她脊背,隔着衣服却能摸到一节节的脊梁骨。
“怎么不请御医来看?”楚珣拧着眉头训斥春分:“她是主子,可这样的主子还能顺着?难道等到气都没了,还由着她犟?”
“奴婢不敢。”春分跪在地上也是心急火燎的。心道:这不是去找驸马您了吗?您要是但凡早一天回来,主子也不会烧成这样。
“还不快去?”楚珣气得随手把枕头丢在地上,把花瑶整个抱在怀里说:“还有,怎么不点个火盆?这都什么时节了,屋里这么冷,光盖着被子有用?”
这回白露反应快,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不一会儿抱着个火盆回来,加了炭火慢慢的烧着,屋里真的暖了不少。
“这些个奴婢养着做什么的,一点也不会为了主子打算。”楚珣咬牙切齿的又叫:“水都没有一口吗?病了不是该多喝点热水?”
“有的有的。”小寒也爬起来,捧着个水壶挪到床边,却一脸为难的说:“可是公主不肯喝,昏迷了之后就喂不进去。”
“你们……”楚珣气得只剩下咬牙了,然后大手把花瑶的两颊一捏,瞪了小寒一眼说:“倒水。”
倒、倒水?小寒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也不敢多想,就用水壶一点点的往花瑶嘴里倒。
真是半点的旖旎温情都没有,被掐着两颊的花瑶给水呛了一下,却也真是喝进去大半。
等花瑶喝了水,楚珣用袖子给她拭去了嘴角和下巴淌出的水迹,这才叹了一口气将她放下了。
明明是个揣着心思最会算计人的小妖精,偏偏倔犟的时候就知道跟自己赌气。
本就从来不知道服软,半点的温存都不曾施舍,却还是把自己折腾的寝食难安。
这两天,楚珣尽琢磨着怎么能再把这片心捧出来给她看看,再讨得她的好感和信任。
如今忽然就觉得自己掉在这小妖精的心思里头,溺死也爬不出来了。
“怎么那么多的心眼不使,偏偏要在这里一个人生闷气?”楚珣用拇指摩挲了一下花瑶的脸颊,然后扯过旁边的枕巾把花瑶衣襟前沾湿的地方给掖了一下。
乍一看,像是个带着围嘴的小丫头,这才算是出了心头的一点恶气。
“驸马,御医来了。”春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连拉带拽又急急忙忙的把御医给请来了。
御医年纪不大,倒是没有跑得气喘吁吁的。不过也是额角见汗,因为还不知道公主府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这么着急。
上前一看,才松了口气,再拉过花瑶的手诊脉,心也随着放在了肚子里。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缓,说:“回驸马,殿下没事。只是郁结攻心,虚火上涌。多休息几天,吃点祛火的药就好了。”
“吃点药就好了?”楚珣冷笑着生气:“好了还会烧得说胡话?到底什么时候能退烧,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