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气这御医不够紧张,都烧成这样了,却看他好像松了口气似的。难道不死就是小事?
“回驸马,这个也急不来,郁结之症一来是要心宽,二来是要慢慢调养。”御医说到一半,给楚珣冰渣子似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吭声了。
“行了,开方子吧。”楚珣懒得和御医废话,把花瑶又抱起来,用自己的脸贴贴她的额头,感觉那发烫的温度烧的他心慌意乱。
看着御医去开药方,楚珣忍不住又说:“也……不用药到病除,只要给她好好调理,慢一点见效也没事。别给她留下什么毛病就好。”
楚珣知道,见效快的多半是猛药。他虽然着急,却也不想拿花瑶往后的健康解心宽,慢点好就慢点好吧。
“是是,小人知道。”御医给使唤的没了脾气,老老实实的写了一道最稳妥无害的方子。
夏至赶紧接了去煎药,一屋子的人没人敢多言语,都静静等着驸马爷的使唤。
御医一直等到花瑶服了药才走,走之前还留了一小瓶药丸。说是保心救命的,平时用不着,关键时刻含一粒在嘴里,管大用。
楚珣拔下塞子嗅了嗅,知道那药丸是好东西,这才让春分送人出门。
春分得了会意,送御医到了门口上车前,往他袖子里塞了两张银票:“这是我家驸马的一点心意。公主病的太突然,驸马也是心急了。”
“知道,知道。”御医苦笑着上了车。其实他们这些医官也不过就是比家奴好一点罢了,真的要是哪位主子有事,他们不跟着陪葬都不错了。
花瑶吃了药又睡,脸色也是总算是好了点。
楚珣拧了温热的帕子给花瑶擦脸,又让白露去自己屋里把那件白狐裘拿来给她盖。
棉被不及狐裘来的轻软保暖,而且楚珣身量高,他的裘皮袍子盖在花瑶身上抵上被子大小了。
“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先来告诉我。”楚珣对春分严肃的说:“一时找不到我的话,就去找唐辅业唐世子,他知道我在哪儿。”
“是。”春分跟着其余三个都答应着,然后低下头默默地守着。
花瑶再次恢复清醒已经是又一天一夜之后,睁开眼睛就是楚珣那纤长浓密的睫毛戳在自己鼻子尖上。
楚珣睡着的时候安静又美丽,光影线条投在他脸上,仿佛是一道道特效,让这张脸看起来愈发的立体深邃。
花瑶觉得半边身子又酸又麻,想要动一动才发现楚珣是枕在她肩膀上的。
错愕了足足半分钟,花瑶一巴掌把楚珣给拍醒了:“你哪儿睡不好。我是病人,你拿我肩膀当枕头?”
“你醒啦!”楚珣睁开迷茫的眼睛先露出惊喜的笑,大手按上了花瑶的脑门,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才放下心来。
他是太累了,又担心花瑶继续发烧,才靠着她睡一会儿。起码这样她再烧起来自己能感觉到,没想到一下子睡的太沉。
花瑶很想把这个前一天还对自己说什么“热水”、“冷水”的家伙踹下床,可是一抬眼就看见了楚珣微微发青的下巴颏。
花瑶纳闷中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楚珣下巴上摸了摸,摸到的果然是刺拉拉的胡子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