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还以为是周围其他少年的,可她后面发现,五皇子去那里怨魂就跟到那里!
很明显,那些怨魂就是五皇子所犯下的杀孽。
“三小姐,您没有看错,奴婢问过了,那些怨魂都是被五皇子间接或直接害死的,只是五皇子身上戴着一枚开过光的玉佩,那些怨魂都靠近不了半分!”
绿酒鼓着腮帮子,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对元锦意开口。
虽然她不知道那些怨魂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五皇子一定不是一个好人。
她刚开始也跟三小姐一样,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
那些怨魂的惨状不比她死的时候好到哪里去,甚至有些比她更惨,亏得她还夸了五皇子一句。
呕,真恶心!
元锦意拧眉,果然如此。
五皇子空有一副好皮囊,没成想背后竟然是一个阴毒恶劣小人。
她觉得五皇子年纪也不大吧,顶多十五六岁,死在他手里的人却不少,而且看着还都是十分稚嫩的面容。
她想起在王府五皇子对她的笑容,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反胃的感觉。
狗东西,不会是想打老娘的主意吧,没门。
她看了绿酒一眼,可惜绿酒不能放到五皇子那边去,她也需要绿酒。
“绿酒,去给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姐姐吱一声,就说我同意帮她了!”实在没有帮手,也只能考虑一下之前提到过的那位冤死的女子。
元锦意思量着,五皇子的事情,她确实要管一下,实在是他背负的怨魂太多。
不光是因为反感,也是为了避免以后再有女子遭到他的毒手。
“好,奴婢这就去,三小姐,您可一定得想办法惩治一下五皇子才是!”
不对,岂止是惩治,还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报应,自食恶果,永世不得超生,打入十八层地狱,对,就是要这样做。
绿酒激动的飘了出去,元锦意盘腿坐在床上沉思,随后走到桌子上,研墨写信!
三王府
睡了午觉起来的三王妃精神奕奕的梳妆打扮好后,将自己儿子叫进屋子里,准备询问他之前想说什么事情。
换了身白袍的清贵少年不慌不忙的走进屋中,声音温润的唤了一声,“母妃!”
“快坐吧,之前你想和母妃说什么事情来着?”三王妃端起一杯荷叶茶,轻轻抿了一小口,仪态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细细品着。
祁邯这才将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一给三王妃道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三王妃变了脸色,连忙将自己手上的杯子用力放在桌子上。
“你说什么?元三小姐是因为帮助阿琰才会被宽嬷嬷推倒的,所以你给她送药不是你们两个有什么首尾?”
她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恍惚。
也就是说她,误会元三小姐和她儿子的关系了。
“母妃,您在胡说什么呢,儿子今日才第一次见元三小姐,不过是想着她帮了弟弟手受伤了,不然儿子为什么要给她送药阿!”
祁邯顿时奇怪的看向自己母妃,眼神有些责怪的意味。
他怎么可能跟元三小姐有什么首尾呢?这话说出去,元三小姐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况且人家元三小姐只是一个小姑娘,他也只是将她当做幼妹一般,送药是看在她帮了小琰的份上。
他母妃可真敢说这不切实际的话。
三王妃有些急神,捏着自己的眉心,颇感无力的看向自己儿子,又对身旁的嬷嬷开口。
“不是,那你怎么不早讲?还有你弟弟现在怎么样了?人没事吧?嬷嬷,快去将小琰给本妃抱过来!”
嬷嬷赶紧出去了。
祁邯喝了口水,眉间闪过一丝无奈,“您不是说不着急吗?”
他又不是没有问过,可明明是母妃说不急的。
三王妃摸着自己酸疼的腮帮子,嗔怪的盯着自己儿子,没好气的说道,“这种事你应该一早就告诉母妃啊!”
她的儿,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三王妃现在想想就觉得心肝疼,她要是早知道了,就该请府医给锦意瞧瞧,她就说为什么五皇子要替锦意动笔,肯定是手受伤的缘故。
还有,锦意在王府帮了小琰,送别时,她理应再好好感谢一番的。
这下好了,锦意不会以为他们王府没有规矩,不知道感恩啊。
三王妃想着想着,又跟自己傻儿子大眼瞪小眼,真是‘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这下可怎么好?她还在比诗上说了锦意的不好,本来她也挺喜欢锦意的诗,只是因为自己儿子的缘故,对她点评有失偏颇。
还好后面她没有怎么说话。
可....可这也没给锦意留下什么好印象啊。
她头疼起来。
“母妃,您不用着急,元三小姐不是那种会计较的人!”祁邯见此情形,只得出声安抚起她来。
不过他心中也有些忐忑,主要是今日没有帮元三小姐动笔,不能帮到她。
三王妃拧眉,这可不是什么计较不计较的问题。
她思索着,眼底划过一抹暗芒,猛地抬头看向宴会时给她传话的那个婢女。
她就说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只见她神色惶恐,低着头耳根子通红,显然知道自己犯了错一样。
“白鹭!”三王妃冷声轻唤她的名字。
“啊!”婢女突然被点名,惊吓的抬起脑袋,后知后觉的询问起来,“娘娘有何吩咐?”
“本妃让你去询问时,你询问的谁?为什么没有询问原由就直接告诉本妃?”她记得当时婢女只是说,她儿子和锦意在后院碰见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任何有关小琰的事情来。
也就是说这个丫头是故意对她这样说,想让她误会锦意的。
“娘娘恕罪,奴婢当时就是太着急了,没有询问清楚,奴婢知错了!”小婢女噗通一声跪下来,小脸煞白的解释道。
她,她不是故意的。
三王妃眼神紧紧盯着她,眼中透露出一丝失望,“本妃是不是教过你们,任何时候都要将事情打探清楚,不能恍惚大意!”
要不是这丫头不把事情打听清楚,她也不会这样处理事情。
“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记得,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娘娘宽恕!”小婢女十分害怕,连忙给三王妃磕了两个响头,可怜巴巴的求饶。
等她起来时,额头都已经红成一片,又求助的望了祁邯一眼,眼中水雾氤氲。
祁邯正好坐在她上方,瞧着她眼泪像断线珠子一般往下掉,眼神哀求时,不忍心的向自家母亲求情。
“母妃,不关白鹭的事,没这么严重,,是儿子处事不当,日后定会记得提前告知您的!”
三王妃没有看到白鹭的眼神,她正生气呢,烦躁的对她挥挥手,“起来,起来,罚你半个月俸禄以示惩戒!”
“奴婢谢娘娘宽宏大量,奴婢以后定会倍加仔细的!”白鹭小心翼翼的站起来,退到一边暗自伤心。
她露出一截莹白纤细的手腕擦着眼泪,感激的看了祁邯一眼。
祁邯眼神微暗,扭头看向自己母亲。
等嬷嬷将祁琰抱过来,三王妃亲自检查确定没事后,才挥手让祁邯离开。
三王妃抱着自己小儿子,神情担忧的看着贴身嬷嬷,“嬷嬷,这下可怎么办?本妃是不是要想办法补救一下啊
!”
“锦意会不会以为本妃未来是一个恶婆母啊!”
三王妃担心的脸色都变了,她愁眉不展,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小脸。
她真不是故意的。
旁边的嬷嬷哭笑不得,她的娘娘啊,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未免担心的太遥远了。
“老奴瞧着用膳的时候,元三小姐很喜欢府中的糕点,不若娘娘明日再给她送些过去,然后里面夹带些小物件,就当感谢元三小姐帮助咱们小公子了吧!”
不过感叹归感叹,她还是要给娘娘出出主意。
三王妃眼前一亮,欣喜的对嬷嬷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可以,去我私库中选几件精巧的首饰,明日嬷嬷替我送过去吧!”
她记得锦意似乎是很喜欢王府的点心,嬷嬷有心了,连她喜欢吃什么都记住了。
三王妃欣慰至极。
“老奴知道了!”嬷嬷微笑着应承下来。
次日
梁安城合乐大道,一群孩子拿着风筝嘻嘻哈哈的奔跑在街道上,见他们笑的如此开心,街上的百姓纷纷跟着笑起来,连忙给她们让开道路。
一群孩子欢呼的跑着。
忽然一个风筝好像断了线,飞过一户人家的墙头,直直落在院子里。
“啊,我的风筝!”穿着锦衣的小少年惊呼一声,指着自己飞进去的风筝大叫起来。
他拿着一头断的线,站在原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是我爹给我买的银骨风筝啊!”
“那这怎么办?肯定飞进去了啊!”其他小孩子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里也没门啊,怎么办?怎么办?一会儿就没风了,要不然咱们翻墙吧!”一个小胖子指着有他两个身子高的围墙,开始出坏注意。
他平日里在家母亲不让他出门,他都是钻狗洞,可这里也没有狗洞。
主要是他们也没有看见门在那里啊。
“这么高,不行不行,要不回去叫大人吧!”一个小姑娘摇摇头,担心的说道。
“呜呜呜,我的风筝!”丢风筝的少年开始哀嚎起来,只是他光打雷不下雨,嚎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别的办法。
“小孩儿,门在这儿,敲门进去拿就是了,哭什么!”路边的小摊贩好笑,指着巷子里的大门对他们开口提醒道。
他知道银骨风筝价格昂贵,就算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都不会随便将这种用银覃木做成骨架的风筝随意丢弃。
这种风筝哪怕纸面坏了,骨架都还是完好无损的吗,可以反复使用很多年。
“是哦,谢谢大叔!”另一个小孩儿看见巷子这么近就有一个大门,不禁一拍额头,傻笑两下。
“魏如昀,你别哭了,咱们快去敲门吧!”他赶忙对自己的小伙伴开口说起来。
一群小孩儿连忙跑过去敲门,只是敲了半天都不见有人回应。
魏如昀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一会儿后。
“小孩儿,你们怎么能随便乱翻墙呢?”
“就是,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快下来,你们两个小孩儿,我可报官了!”
“是不是小偷啊,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翻墙的!”
临街的围墙边,两个小少年害怕的坐在墙头上,下面是围观的百姓,不断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大声呵斥起来。
“不是,才没有,我就是进去捡我的风筝而已!”少年倔强的坐在墙头,害怕的看了一眼脚下空荡荡的地面。冲他们大叫起来。
可里面没有梯子,他也下不去啊。
怎么办?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几个巡逻的禁卫军走过来,他们拨开围观的百姓走进去。
看着墙上坐着的两个小孩儿,他们皱紧眉头。
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姓们七嘴八舌的给他们解说起来,都是在说这两个小孩儿胡乱翻人家的围墙,不知道是不是小偷之类的。
为首的禁卫军闻言冲他们大吼一声,“做什么呢你们,赶紧下来?”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像是被他吓到了,墙上的一个少年忽然身形不稳直挺挺的往院子里栽去。
“啊,魏如昀!”墙上的另一个少年大叫一声,害怕的声音都颤抖了,“你没事吧?”
刚才怒吼的禁卫军吓得心中咯噔一下,眉头皱得比菊花还紧。
这小子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小孩儿,可千万别是那个王公贵胄家的公子啊。
他想着要不要撞门去救那小孩儿。
突然,院子里爆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犹如杀猪一般,“救命啊,有尸体,有尸体,啊啊啊!”
树梢上的鸟雀都被少年凄厉的惨叫给惊飞了。
禁卫军对视一眼,面色大变,“快去撞门!”
等禁卫军撞门进去,外面的百姓沸腾了。
听到说院子里有尸体,围观的人群莫名的多起来,将这院子围得是水泄不通,原本宽敞的街道上就连马车都不能通行。
百姓们伸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看去,似乎这样就能越过高耸的围墙,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一样。
魏廉站在人群后面,见禁卫军开始撞门,他心中暗自夸奖自己这个小儿子,总算是有点用了。
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锦意是怎么知道这院子里藏着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