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昀脸色苍白的被禁卫军给带了出来,一群小伙伴焦急的站在门口等着他,禁卫军驱散了准备看热闹的人群,准备送这群小孩儿回家。
魏廉见状,赶紧开溜。
锦意说了,只要尸体能让禁卫军或者捕快发现,剩下的就没事了。
只是他前脚刚走,后脚那院子周围竟然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冰冷的鹅毛大雪落在他们身上,所有人才接受了眼前难以置信的事实。
“七月飞雪,必有冤屈啊!”一个老叟看着在自己掌心融化的雪花,眼神惊恐起来。
“下雪了?我没有看错吧,真的下雪了!”
“没有,就只有这院子周围下了大雪,真是怪哉!”
“那肯定是有天大的冤屈啊!一定是院子里的尸体有冤情!”
“老夫活了几十载,头一次看到七月飘雪,真是可怕啊!”
“百年不遇,不对,是千年不遇,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临街的百姓神情各异,先是惊诧然后惊慌,最后纷纷惊奇的大叫起来。
眼看着大雪越来越大,快速将整个院子都覆盖起来,他们就知道,事情大发了。
明明是在七月,头顶阳光大盛,尺寸之隔,一处太阳一处飞雪,围观的百姓穿着单薄的衣裳,仿佛自己置身于冰潭一般,周身无比阴寒。
很快,这种奇异的景象就像狂风一般席卷整个梁安城。
这场奇怪的雪,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最后才慢慢消失在众人眼前。
以至于这原本微不足道的后院埋尸案件,竟然惊动了陛下,亲自下令让大理寺亲自审查。
几日后,由于迫于百姓和国君的压力,大理寺日夜不眠三日,终于将事情真相查的水落石出,并且将案卷呈递陛下面前。
而真相也确实惊呆了所有梁安城的百姓。
整件事的起因是由于梁安城合乐大道的一个举人,在父母的唆使下杀了青梅竹马的妻子不说,还杀人埋尸,掩盖真相。
他对外谎称妻子虐待双亲后自己离家出走,转身不到一个月就迎娶了新的夫人进门。
新夫人进门虐待前夫人的女儿,让其睡狗窝吃猪食,瘦的皮包骨头。
后面又爆出那前夫人竟然是宫中以前掌事的女官,出宫之时,皇后娘娘亲自赏赐了丰厚的嫁妆,结果嫁人不到五年,就葬身在自己狼心狗肺的夫君身上,不仅被其谋财害命,还虐待唯一的亲女。
起因仅仅是因为原配没有能给他生下儿子。
官兵奉命抓捕时,那举人还用着原配的嫁妆在妓院花天酒地,举人父母还住着前儿媳妇的院子,吃着她的铺子营收,新夫人也穿着原配的衣裙,戴着原配的首饰,虐待着原配的女儿。
如此恶心到流脓的的一家人,在被官兵抓起来的那一日,街坊邻居直接将他们从出院门那一刻骂到了天牢门口,一路上臭鸡蛋、烂菜叶、小石头不断对那一家子扔过去,砸的他们血流不止,官兵怎么也拦不住,只能保全自己,任他们被羞辱谩骂。
陛下下旨,剥夺那举人身份,三日后午门斩首,其余三人,流放三千里。
向来宅心仁厚的陛下都差点被气吐了血,可见这事儿在百姓中引起的风浪有多大。
斩首那日,午门围满了百姓,还没到时辰,台上跪着的男子已经是一脸菜色,眼眶凹陷,下身弥漫着一股恶臭。
百姓们对他破口大骂,甚至有画师准备画下他受刑时的那一幕,用来警醒世人。
绿酒站在人群后面,神情激昂的看着刽子手将那男人的脑袋给砍掉,痛快的大叫了一声。
“秀茹姐姐,你看,这就是他的报应!”她仰头对旁边漂浮着的年轻女鬼大声的说着,心里十分舒畅。
总算是叫那恶毒的白眼狼失去了一切。
秀茹温柔一笑,擦擦眼角的眼泪,面色看上去有些狰狞,“绿酒妹妹,谢谢你,待我看看我女儿后就去侯府找你,我不会失信的!”
绿酒点点头,她才不信秀茹姐姐会跑呢,主要是三小姐可不是吃素的人,她想跑也跑不了。
绿酒回到侯府给元锦意手舞足蹈的描述起最后的结果,听得元锦意都激动了些许。
不过就是报应来的太迟,渣男自有天收这句话她本身都是不信的。
瞧那举人,杀妻夺财后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元锦意坐在椅子上,做完功课后她活动起手腕来。
青竹敲敲门走进来,双手呈上一封浅粉色且带着淡淡香味的精致请柬。
“小姐,奴婢又收到了五皇子给您的请柬!”
青竹不是很高兴,五皇子怎么回事,每次都趁着她接小姐下学的空挡,偷偷让人将请柬塞给她,然后让她转交给小姐。
这都是这个月第三封了。
元锦意淡定的接过请柬,饶有趣味的打开看起来。
说是请柬,可里面的内容露骨暧昧,都不知道是那里看来的骚话,直叫人反感恶心。
但是今日的请柬不一样,里面清楚的描写了他已经将元锦意当成猎物,让她做好准备。
???
元锦意觉得这五皇子好像是真的有大病。
绿酒更是恶心的在一旁直接呕吐起来。
....
好中二的字眼,好自大的油腻男。
元锦意头大的合上请柬,对青竹一笑,“烧了吧!”
青竹接过请柬,直接在蜡烛上点燃,然后丢进铁盆中,待其燃烧殆尽,不复存在,她才不满的开口。
“小姐,您说五皇子想做什么?”
她自然也知道信上写的什么,可自家小姐才十岁啊,五皇子这个畜生,青竹在心里暗骂起来。
“他想发春!”只可惜,找错了对象。
看来,她也该送五皇子一个大礼来回报他对自己的‘看重’了。
元锦意诡异一笑,计划着自己的行动。
半夜,元锦意躺在床上思索着该如何报复五皇子的时候,一阵凉凉的阴风吹过。
穿着一身干涸血渍袄裙的年轻女鬼漂到了元锦意面前。
她举止优雅得体的对元锦意三拜,嗓音闷闷的说着,“奴家谢过三小姐出手相助,秀茹日后但凭差遣,毫无怨言!”
绿酒躺在元锦意的床下面睡觉呢,听到声音后缓缓钻了出来。
“秀茹姐姐,你来了!”绿酒愉快的对秀茹招呼起来。
元锦意对秀茹点点头,轻言细语的说起来,“你我之间,各取所需,无须言谢。我也只占用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你想走还是投胎我都允许!”
秀茹眼前一亮,她自然是想投胎的,可她又放不下自己的女儿,所以跟着三小姐好像是最好的选择。
“但奴家还是要感谢三小姐!”秀茹对她微微屈膝,仪态标准的感谢一拜。
若不是因为三小姐的帮助,她的冤情也不会这么快就昭示出来,至少保住了她女儿的性命不是吗。
三小姐对她来说,就是恩人。
元锦意对她抬手,让她别这么客气,她想到五皇子的事情,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秀茹,轻声询问起来。
“别感谢了,我有事情想问你,你对五皇子熟悉吗?”
正好有个现成的人在这儿。
秀茹先是愣了一下,毕竟她出宫也有好几年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五皇子吗?奴家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是当朝贵妃的儿子,性格有些跋扈乖张,以前在宫中经常喜欢欺负小宫婢,还被皇后娘娘教育过一番!”
她想了好一会,才在脑海中筛选出五皇子的信息。
“对了,奴家想起来,五皇子似乎对牛乳之类的食物过敏来着!”
秀茹又补充了一句。
元锦意拧眉,这些信息对她来说都不适用。
她打量了一身血污的秀茹一眼,明天抽空给她也烧件百变衣吧,“你就在屋子里休息一会儿,明日我有事情交待你去办!”
“是!”秀茹乖顺的低着头。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五皇子的请柬还是在不断的送来,可丝毫不见他有任何的动静。
元锦意感到奇怪的同时,也已经让秀茹查出了五皇子的行踪,并且得知了他背后的所有秘密。
每月他有一半的时间是住在宫中,剩下一半的时间他都住在城中私宅里,因他还没有封王,所以还没有府邸。
他的私宅中豢养着许多打手护院,还将院子分为内宅和外宅,相互隔绝。
外宅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门面,内宅却是大有乾坤,里面养着不少从各处抓来的幼女小童,顶多就八九岁的模样。
五皇子每月降临这里时,就是这群孩子受罪的磨难日。
秀茹当时看到这令人怒火冲天的一幕,整个鬼直接朝着五皇子撞过去,想要将他给掐死,可惜,五皇子身上有一个开过光的玉佩,一下子就将秀茹击飞了。
又是这个开光的玉佩?
元锦意下学回府坐在椅子上沉思,她听闻了秀茹的话后,眼神凌厉起来。
旁边的秀茹捂着胸口,气息弱了几分,眼中充斥着滔天怒火。
她不知道五皇子为什么会变成眼下这幅模样,但她身为一个母亲,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畜生糟蹋了那些幼女。
元锦意算着时间,还有两日就是五皇子出宫的时间。
两日,五皇子,你的报应,该来了。
元锦意最近两日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停的画符。
她势必要利用这一次,直接将五皇子给搞死。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玩意儿。
入夜后,元锦意利用五鬼搬运术将自己画好的引雷符悄悄的藏进了五皇子的私宅各处。
夏日夜晚雨多,雷也多,没有谁会怀疑到她身上。
两日后的雨夜,祁钰照常按着时间来到了自己的私宅。
他一脸阴鸷,轻车熟路的走进院子。
伴随着沉重的大门关闭,院子深处,凄厉无助的哭声在雨夜被尽数掩盖。
完事后的祁钰正泡在桶中沐浴,惬意的享受着贴身婢女的贴身按摩,脑子里满是一片黄色废料。
私宅的管家也就是祁钰的心腹走进来,隔着屏风对祁钰恭敬的询问道,“五爷,您有何吩咐?”
祁钰把玩着手里的小樱桃,嘤咛声在耳边响起,他手中微微用力,顺势往下,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容。
“侯府和曹府那边什么情况?”他轻揉慢捻,惹得婢女脸上坨红一片,淫笑着开口。
“回五爷,曹府那边已经回话了,曹家小姐说愿意过来服侍您,侯府那边目前还没有任何动静!”管家如实将情况汇报给了祁钰。
他充耳不闻隔着屏风传来的声音,只是低着头盯着地毯。
“到底是侯府!”祁钰一想到那日元三小姐的笑容和身段,整个人就像是被烈日灼烧过一般,头顶都要冒烟了。
至于早先看上的那个曹家庶女,连元三小姐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他从来没有见到那么合他心意的猎物,元三小姐还是第一个。
所以他势在必得。
要是没有淮安侯的身份阻挠,他早就把元三小姐收进府中。
那样的小美人玩起来又该是何等称心的滋味儿,想想他都抓心挠肝。
祁钰看了一眼旁边的庸脂俗粉,一把推开她,神色凶狠的呵斥起来,“滚出去!”
婢女看着突然变脸的祁钰,浑身一哆嗦,赶紧跨着大长腿从木桶中走出来,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裹着往外走。
她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自己步了前面伺候祁钰的婢女后尘。
祁钰抚摸着脖子上的玉佩,满脑子都是元三小姐的模样,丝毫没有察觉外面的雷声好像在不断靠近。
“继续给她送信,但是这次要正大光明的送!”祁钰舔舔自己的牙齿,眼神中满是觊觎之色,恨不得明日就把元三小姐给抢过来。
外面忽然炸响一个惊雷,仿佛就在耳边一样,祁钰捂着耳朵面色痛苦的躲在水中。
也就是在这时,一道惊雷从祁钰头顶对准他所在的屋子劈下来。
第一道,瓦砾炸裂,摧毁屋顶。
第二道,木头着火,房梁断裂。
第三道,玉佩分裂,水中炸鱼。
第四道,头顶冒烟,‘工具’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