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和谢子安离开谢绍的舱房后,左右无事,两人也没回自己的舱房,就在甲板上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凭栏远眺。
运河河道江面开阔,水流湍急,船行驶得极快,刚临近一点景物,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两岸景色就已经快速地倒退,没过多久就是一个虚虚的轮廓了。既然驶过去的看不分明,那么朝远处去看呢?远望却只看得见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茫茫。
说实在的,白天的河景确实无甚意趣。
英姑注意到谢子安有些沉默,似乎很有些心事的样子。她用手碰了碰谢子安,问他:“从昨天到现在,我看你话都没说几句,你怎么了?”
谢子安回望着英姑,良久才道:“也许是‘近乡情怯’的缘故吧。我多年未曾归家,一旦要回去,心里忽然就很紧张似的。”
停了停,他又接着说道:“近来,我总是会想起咱们初识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就像做梦一样。想来,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但真正能走入内心的,愿意与之长相厮守的真的是可遇不可求。我很高兴,这一辈子能有一种遇见是英姑和谢子安。很多时候,我为此感激上苍,让我终于能够遇到你,并且最终能够和你如此相亲相爱。”
说到此处,谢子安不禁情动如潮,他伸出手去,紧握住了英姑的手。英姑亦回握住了他的。
漫天里忽起一阵狂风,疾风拂过水面,亦高高地扬起了两人的衣袍和头发。
谢子安视线里的英姑,乍然临风,她随风飞扬的头发和衣袍,让他忽然有了一种英姑下一瞬说不得就要随风而去的错觉。
心思里的担忧和惶恐再也掩藏不住,谢子安走到英姑的身后,将英姑紧紧的搂抱入怀中。
他将头靠在英姑身上,闭上眼睛,颇有些贪婪地嗅闻着英姑身上的气息,喃喃道:“人都说世事如棋,变幻莫测。不管世事如何变幻,我此生不求别的,唯只有你罢了 。”
两人默默无言在栏杆处站立良久,还是谢子安最先感觉英姑手凉,这才反应过来拉着英姑进了船舱。
他一边给英姑拿保暖的衣服,一边禁不住数落她:“天冷了,也不知道穿厚点。在水边站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自己冷吗?也不知道说一声……”
谢子安正数落着,突然发现很长时间只有自己在说话,一回头就看见英姑睁着一双眼睛眼里带着些笑意兀自盯视着自己。谢子安回转身把衣服给英姑披上,有些莫名地说道:“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英姑听到谢子安如此询问自己,方拧着谢子安的鼻头开口笑道:“我笑我们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谢大公子,原来竟是这样一位碎嘴婆婆!”
谢子安被英姑话里的调皮感染,他感受得到英姑和自己相处时那份独有的鲜活。他忽然就想让这种独属于他的鲜活继续保持下去,于是他伸出手去开始挠英姑的痒痒。谢子安一边挠英姑一边说:“哈,碎嘴婆婆!我是碎嘴婆婆!谢碎嘴婆婆来了,你怕不怕,啊?!”
英姑被谢子安挠得左躲右闪,惊叫不止,她痒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最后委实有些吃不消了,向谢子安喘息着求饶:“我不……敢了……哈……你……放过……我……”
谢子安耳听着英姑娇喘连连,看着她半依在自己怀中鬓发散乱,面红如霞的样子,谢子安一时情难自已。他将手插放到英姑肋下,把英姑整个人抱起来放坐在自己腿上,对着英姑的唇畔就亲吻了上去。
熟悉的温润伴着心爱女子特有的芳香袭来,谢子安的呼吸不觉一紧,他唇齿上更加急切,他仔细地、不放过任何一处地用自己的唇舌热烈地描摹着英姑的唇舌。
眼见着英姑闭了眼睛全然地感受着自己的亲吻,谢子安亦微颤着睫毛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与英姑的甜蜜亲吻中。
随着亲吻的加深,谢子安蓦然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方独有的天地。那里没有时间的流逝,更没有世事的纷扰,只有心上人如斯的甜蜜,和两人彼此心意相通的纯粹美好。
浑然忘我里,只有对方,只有彼此全然的奉献和竭尽全力的索取。
两人的呼吸,由于亲吻的时间过长都有些喘息,身体上感受到的也都是对方灼烫的热力。
良久,谢子安才喘息着、依依不舍地从英姑的唇齿间离开。
只是此刻的他眸光闪亮,眼睛里染满了惊人的欲色。
英姑初抬头看见这样的谢子安,她一时不敢和这样的谢子安对视,于是只能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趴躺在谢子安的怀中,躲避着谢子安的视线。
谢子安虽情动不已,却也知道自己此刻绝不能轻举妄动,因此他只能极力控制自己。但是看到这样的英姑,他却又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弄她。谢子安又开始亲吻英姑,唇舌所过之处让英姑都不觉颤抖起来,最终迫使英姑把头从谢子安的怀中主动露了出来。现在,两人额头相抵,视线相接,鼻息相闻,谢子安颇有些缠绵意味地问英姑:“这就怕了?嗯?”
英姑自然不敢答话,只是鸦睫轻颤地揪紧了谢子安的衣衫。
真是一副好花堪折,惹人怜的景象。
谢子安呼吸紧迫,却再也不敢逗弄英姑,把她搂抱着贴在了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