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女子看到宋秋池并不惊讶,赞许地看着她:“小姑娘在房里待久了, 原该出来走走。”
宋秋池向着白发女子徐徐行礼道:“缠绵病榻多日,承蒙前辈照料,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有些不情之请……”
白发女子抬手制止了她:“‘承蒙照料’之类的客套话就不要说了,你也不必‘前辈前辈’”的叫,唤我‘英姑’即可。虽我们二人往常并无过多熟识,但多日相处,有要求,若我能办到的,尽提就是。”
宋秋池一时有些怔住了,喃喃道:“原本在前辈处醒来,虽然对自身身份名姓一无印象,但猜想前辈总该知晓一二的,岂料前辈竟也不知吗?”
白发英姑微微摇头:“我恰巧去一处山谷采药,在水潭边偶然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你。”
宋秋池重新拜倒:“如此,再次拜谢英前辈的救命之恩了!只是前辈对我恩同再造,我不敢直称前辈名讳,能否称呼您‘英姑姑’?”
英姑颔首:“既如此,也可。只是你如今忘却姓名,我总不能每天只‘小姑娘小姑娘’的称呼你,须得有名有姓方便。”
宋秋池再次行礼:“我现下家乡姓名一概皆忘,英姑姑对我有再造之恩,如蒙不弃,请姑姑赐名。”
英姑扶起宋秋池,并无过多推辞:“既如此,你就唤‘阿秋’吧。你既唤我‘英姑姑’,如今你已记不得家乡亲人,定也无处可去,不妨暂留此处,他日再作计较。”
宋秋池盈盈拜倒:“感念姑姑赐名,多谢姑姑收留……”
自此宋秋池成为阿秋,陪伴着英姑,待在了这一处风景秀美之处。
山谷中日子静谧,每日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日子倒过得无波无澜。
唯一可说的是英姑到底是一个人过惯了,饭菜煮的常常只勉强能食,之前阿秋昏迷无法考究自己每日吃了些什么才能保证自己不至饿死。现在随着身体调理的康健,作为正常人的口腹之欲,于‘吃’之一项上,她就有了些想改变的想法。
在一次难咽的晚餐后,她在饭桌上主动向英姑表明自己不想继续吃白饭,要分担英姑煮饭的担子后,就成功地把煮饭的工作接替了过来。
虽不知自己烧饭的功底如何,但阿秋仿佛有种生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烧饭即便不敢说如何如何美味,但总好过英姑姑做的那般难以下咽。
英姑是位医者。虽于医道上言,她天份极高,但隔行如隔山,煮饭做菜,她委实没什么天份。
好在阿秋还是有些煮菜天份的。简单的青菜时蔬烧的清香可口,时时的肉鱼加餐,也每每让人馋涎欲滴。
伙食可见得好了起来。
阿秋没来前英姑靠偶尔下山治病救人和采药换取钱财再置换成五谷菜蔬为生。房舍周围虽说遍植绿植,却都是些珍贵草药,除了药用,只能看不能吃。
阿秋在屋舍旁另辟了些土地出来,交待英姑下山置办日常所需时顺便买些菜种回来准备播种。这样,哪怕不能及时下山,二人也能随时有些新鲜菜蔬吃了。
日子久了,阿秋也会跟着英姑去一些不太远的地方采药。英姑下山行医时也常常带阿秋一同前去,她还会很耐心的教阿秋辨别一些草药的药性。英姑忙碌的时候,采买的担子有时就落在了阿秋身上。
虽然山远乡偏,住址却是一定的,因此路也算不难找了。
阿秋已逐渐习惯了这种需要走很远的路,才能采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