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闲坐在卦摊后,百无聊赖地扫视四周。眼前街道两侧,“高升学堂”、“三花学堂”、“玉堂学堂”等招牌鳞次栉比,书生们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好家伙,都是学堂。”他轻叩着桌面,嘀咕道,“还真是京城一绝啊。”
忽然,他挑了挑眉,忍不住吐槽:“话说回来,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学校真能教出什么状元吗?不就是趁机赚点银子吗?”
一阵风吹过,他环顾四周,无人理会,卦摊的铜钱罐依旧空荡荡的。他摇头叹气:“唉,真是皇榜显贵,画师显灵,算命的没人问。”
不多时,叶语闲迷迷糊糊地,忽然听到一阵喧闹。睁开眼,街道上已经热闹非凡。各个学堂散学了,大批学子涌出街头,三三两两地涌入对面的酒楼,书声朗朗的街道顿时变成了市集一般。
“这帮人吃饭还真早。”叶语闲揉了揉眼睛,看着酒楼门口逐渐排起了长队,感叹道,“明代学子果然个个是时间管理大师。”
这时,一个手持书卷的年轻书生,低头专注于书上的文字,脚步却没半分停留,直直朝着叶语闲的卦摊走来。
“喂喂喂!看路啊!”叶语闲刚喊出口,书生已经“砰”地撞上了桌子,卦摊上的铜钱罐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滚出几枚寥寥无几的铜钱。
书生连忙后退两步,手忙脚乱地鞠躬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在下失礼,打扰了先生清修!”
叶语闲弯腰捡起铜钱,摆摆手:“没事,下次记得走路别光看书。”他瞟了一眼书生手里的书,忍不住吐槽,“你这念得什么?这能考中举人?”
书生脸一红,讪笑着挠头:“先生慧眼,这不过是些诗文罢了,聊以自娱。”
叶语闲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聊以自娱’的态度,怕是举人的门槛都摸不着。”
书生一愣,随即抬头仔细打量叶语闲:“先生可是高人?”
叶语闲弯腰捡起滚落的铜钱,将罐子放回桌上,正想嘲讽两句,耳边却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别急,留下他,替他算一卦。”
他一愣,抬头四顾,却不见公子景的身影。果然,又是隐身了。叶语闲心里暗骂:“这家伙总喜欢当幕后操盘手!”
再看眼前书生,正是满脸羞赧地站在摊前,神色间又带着几分窘迫和求助的意味。
“既然你诚心撞上了我这摊子,那就算了。”叶语闲不动声色地坐回椅子,端起架势,“看在天意的份上,我今天就破个例,给你算上一卦。”
书生犹豫了一下,终于坐了下来,放下手中的书卷:“那就叨扰先生了。”
叶语闲看着眼前书生那副单薄的模样,心中盘算:这公子景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必然另有深意。给这小子算一卦,兴许会捞到点好处。
他拿起一贯铜钱,随手抛掷在桌面上,故作高深地打量了一番:“嗯……你这卦象,可是奇特得紧。”
书生紧张地问:“如何奇特?”
叶语闲看着书生那副紧张又殷切的模样,原本还想敷衍几句。哪知道耳边突然传来公子景的低语:“跟他说,他这辈子不管如何努力都考不中。”
叶语闲一愣,忍不住心中吐槽:你这是让我招仇恨呢? 但公子景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不想提升实力了么?”
叶语闲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哎,这卦象可不太妙。以我观之,你这辈子不管如何努力,都考不中啊。”
话音刚落,书生愣住了,随即面色涨红,一拍桌子怒道:“你胡说八道!”
叶语闲连忙后退一步,却还是被书生指着鼻子骂:“你这摊子分明是骗人敛财!今日我就揪翻你的卦桌!”
眼看书生怒气冲冲地扑上来,叶语闲心头一阵发虚:这家伙不会真的砸了我的摊子吧?
哪知道,书生才迈出一步,竟莫名其妙地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脸朝地扑倒在地,狼狈不堪。
叶语闲一脸懵,刚想上前扶人,就听见耳边传来公子景忍俊不禁的笑声:“放心,我只稍稍帮了个忙。”
书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通红地瞪着叶语闲:“你、你……”
还没等他开口,叶语闲就听见公子景再次低声吩咐:“把那个枕头、钱和书卷给他,让他晚上枕着睡。”
叶语闲愣住了,低头看了看桌上那奇怪的三件物品,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三样东西和他摔倒有啥关系?”
公子景没有解释,只是催促道:“快给他,别废话。”
无奈之下,叶语闲只好将枕头、一贯铜钱和那本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东西的书卷递给书生,嘴里含糊说道:“嗯,天意如此。若是想知道其中的天机,不妨夜里枕着这枕头,把铜钱和这本书放在枕头下睡觉。”
书生吃了瘪,只得接过东西,满脸狐疑地盯了叶语闲几秒,最终还是一甩袖子:“哼,算了!”
目送书生离去,叶语闲转头低声抱怨:“你到底想干什么?让我送他枕头和钱,这也叫帮我提升?”
公子景的声音悠悠传来:“种因得果。他会是你计划中的重要一环,记住今天。”
叶语闲撇撇嘴,不满地嘟囔:“总觉得被你坑了。”
远处传来的轻笑声,却未再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