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闲被黑猫砚台台一脚踩醒,睁开眼时,天色已过了正午。
“醒了就别装死,外头风景可比你这破屋好看多了。”砚台台懒洋洋地在桌上伸了个懒腰,尾巴一甩,蜡烛被它碰得摇摇晃晃,“本大人觉得,你应该趁这机会多了解一下这京城,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趣的事。”
叶语闲顶着一头乱发,翻身爬起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外头热闹倒是想看看,可皇帝都没给我封官,这出门也不太方便吧?”
“啧啧,”砚台台跳到他肩膀上,语气满是不屑,“你哪有那么多理由,懒就说自己懒。再说了,京城这么大,不出去转转,怎么知道你未来的功成名就埋在哪儿?”
叶语闲想了想,觉得有理,便简单收拾了一下。推开门往京城街头走去。
街市上依旧热闹非凡,摊贩的吆喝、孩童的嬉闹、书生的吟诵声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繁荣的画卷。叶语闲随意晃悠了一阵,最终停在皇城前的大皇榜处。
叶语闲站在人群之外,目光扫过皇榜,不由得咂舌:“这人也太多了,挤都挤不进去。”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他余光一瞥,忽然发现皇榜旁有个白衣身影。那人衣衫飘逸,眉目清雅,正安静地用一支画笔描绘着什么。他的动作极为专注,似乎全然没有被周围的喧闹声打扰。
“嗯?”叶语闲皱了皱眉,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对劲。人来人往的熙攘人群中,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仿佛这白衣画师只是空气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几步,视线越过人群,发现画师手中的画卷上正勾勒出一幅栩栩如生的人像,而那人像,竟与叶语闲有几分相似!
叶语闲瞳孔一缩,正要开口,画师却在这时抬起头,眼神如流水般清澈。他嘴角微扬,淡然一笑:“果然是你,没看错人。”
“你……画的是我?”叶语闲警惕地问道,手指攥紧了拂尘。
画师放下画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算是吧。不过,你我这相逢,也许不止于此。”
“什么意思?”
公子景闻言微微一笑,淡定地拨弄着画笔,似乎并不急于回答。他的目光打量了一圈叶语闲,嘴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你现在的实力,或许还差了那么点意思……”
这句话如针扎般刺中叶语闲的自尊心,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个……实力确实还差点意思,但我也在努力变强嘛!”
“努力?”公子景挑了挑眉,语气中透出几分揶揄,“如果努力只是泡一晚上茶,那我劝你趁早放弃。”
叶语闲脸一红,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要被鄙视死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所以,我问你怎么变强啊!总不能让我就这么窝窝囊囊地混下去吧?”
公子景这才正色起来,他敲了敲手中的画笔,目光似笑非笑:“想要变强。依我看,你不妨在皇榜对面的酒楼门口摆个卦摊,一会就会有一段让你提升实力的机缘。”
“卦摊?”叶语闲闻言一愣,“我连最基础的推演都不会,岂不是现眼?”
“就是让你现眼的。”公子景淡然地说道,“只要脸皮够厚,总能学到些东西。”
“……”叶语闲欲言又止,忍不住在心里骂。这家伙不止眼神毒辣,嘴还特别损。
但仔细想想,公子景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叶语闲摸了摸下巴,最终点头:“好,那就听你的。不过如果被赶走了,你可得给我补偿!”
公子景不再言语,只是微微颔首,随即抬脚走向人群,一步步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街道尽头。
叶语闲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算不算被‘命运’安排了?”转身看了看对面的酒楼,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叶语闲站在酒楼门口,咬咬牙正准备就地取材,找些砖瓦凑个简陋卦摊。谁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还在犹豫?”
他猛然回头,就见公子景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手上多了三个东西:一个枕头、一卷书、一串铜钱。
“这……”叶语闲一愣,“你干嘛?让我算卦还是让我当显眼包?”
公子景轻轻一笑,将东西塞到叶语闲手中:“别小瞧这些,这些东西你好好用,自有妙用。”
“妙用个头啊!”叶语闲哭笑不得,“你这是让我摆卦摊还是卖杂货啊?”
公子景没有回应,只是抬手一拂,轻声道:“机会难得,莫要轻视身边之物。”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缕烟雾消散,只留下叶语闲呆立当场,手里抱着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人……”叶语闲叹了口气,“故弄玄虚得挺到位啊。”
他看了看手里的枕头、书和铜钱,又看了看周围的行人,终于一跺脚:“算了,先干起来再说,反正是他出的馊主意!”
一阵忙碌后,酒楼门口多了个简易的摊位,主角一边整理“摆设”,一边念叨着:“别说,这种活还真是头一回干,谁先来给我个开张好运呢?”
然而他并未察觉,远处暗处的公子景,正默默注视着他的动作,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