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孩子,说也说不明白,只是一味的扣舌头。
徐老蔫趁机开口。
“大伙儿瞧瞧!中毒了!都吐沫子了!”
人群一下子就炸了锅。
“哎呀妈呀!我的孩子!”
几个老娘们抄起板凳就要砸灶台。
“让你下毒!让你挣钱!我让你死!”
徐秀梅和徐小芝都要吓死了,只有徐莲,虽然脸色惨白,但还是佯装坚强。
徐东一眼就看出了大伯的把戏,他十分的不屑。
跳上灶台,抄起铁勺敲响搪瓷盆,嗯对着大盆一顿猛砸。
“咣咣”声震得房梁落灰,就连搪瓷盆上面的漆都被敲碎了。
“你们上来就砸我的灶台,不怕冤枉了人吗?谁要是给灶台弄坏了,我让他赔十倍!”
大伯指着徐东的鼻子……
“你少说那些话!你往菜里下毒,想坑害大伙,这孩子就是证据!”
徐秀梅赶紧解释。
“他大伯!我们根本就没往菜里下毒啊!”
大娘这时候跳出来说的。
“你没看见人都已经吐沫子了吗,这还不是中毒?要不是有我家掌柜的带的解药,孩子恐怕都要死了!”
此时村民们看着二狗明显吐沫子,便信以为真,立刻帮着说道。
“徐东,我们还以为你好心请大家吃饭,都先想着明年多干点活,让食堂好好的运转起来,你可倒好,原来心里想的是毒害我们!”
“徐东啊徐东,你去了县城几天,怎么好都没学到,天天学一些歪门邪道回来?”
“大队长,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如果徐东把我们都毒死了,你这个大队长也别干了!”
大队长盯着徐老蔫儿,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徐东的大伯大伯在暗中使坏。
可是现在,所有村民都相信徐老蔫儿的话,大队长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可就在这时,站在灶台上的徐东冷冷的对在场所有人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都不想吃?那咱们话可说好了,今天我们辛辛苦苦做的所有饭菜,你们一口都别动!”
村民们看到徐东的态度,立刻对他大声吼道。
“有毒的东西,你给我们吃我们也不吃!你跪下求我们吃,我们都不吃!”
“好好好!不是说中毒吗?”
徐东轻轻拍了两下巴掌。
紧接着,他舀起勺杀猪菜,油光锃亮,还有粉条。
他当着众人面吸溜进肚,并且轻蔑的对所有人说道。
“要死我先死!”
大口吃完了杀猪菜,徐东用袖子擦了擦嘴巴上的油,这一幕可把在场村民都查完了。
大伯赶紧都开口道。
“你们瞅啥呢?就这点儿杀猪菜,把你们馋成这样?他那些菜可是下了毒的!”
然而,徐东打了个饱嗝,又开始猛炫白面馒头,吃了好几个饺子,然后又把拔丝地瓜拿出来吃的喷香。
很多村民,就算是心里认定徐东的菜有毒,此刻也被馋的口水直流。
徐东吃了好久,所有人就这么看着的吃,等到缓过神来,大队长才开口说道。
“这不是没下毒吗?你们可真是不识好人心!”
村民们也知道许总的为人,此刻看到徐东这么长时间都没事,而且他吃东西实在是看着太眼馋了。
于是此刻,全都调转风口,把矛盾指向徐老蔫。
“他大伯!你这啥意思呀?人家的菜里根本就没毒,你怎么能骗我们呢!”
“就是!差点误会了徐东,这要是把这孩子一番心意都辜负了多不好?来,我们给徐东捧捧场子!”
“你还咋好意思给徐东捧场子的?赶紧认错吧!”
“主要是这个徐老蔫,如果没有他,咱们根本不会跟徐总闹这种误会!”
村民们开始嫌弃,并且把这一切矛盾都归在大伯身上。
徐老蔫的三角眼瞪成牛铃铛。
“徐东,你...你提前吃解药了!”
“解药在这儿呢!”
刘凤生大喊一声,突然踹开后窗,拎着徐老蔫的婆娘摔进屋里。
女人怀里掉出个玻璃瓶,标签上“六六粉”三个红字触目惊心。
“晌午有人瞧见你媳妇往井台转悠!”
老齐扯开棉袄,露出腰间捆的麻绳。
“娘的,井绳都让这娘们割了一半!”
徐东的瞳孔猛地收缩。
竟然是大伯想背地里害人,可是现在抓住了大娘。
此时,大娘却失声痛苦。
“冤枉啊!我家里务农的,身上带一瓶农药有什么不对吗?而且你小子是哪来的?一个外村人,竟然说看见了我往井里投毒,你证据呢?”
“不是要证据吗?”
金教授的声音从人堆后传来,两个公安押着鼻青脸肿的沈家老太婆。
\"昨儿半夜有人往公社打电话,说有人要往磨水沟井里投毒......我们当时就在井边上堵着了,这不是被我们堵个正着?”
金教授在村里的地位,说出来的话没人不信。
再加上此刻人证物证据在。
磨水沟的村民们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要下毒害人的,根本就不是徐东,而是徐东的大娘和沈家的老太婆。
徐东盯着那老太婆。
“我知道你们心里恨我,但是因为恨我,就把全村人的性命置之于不顾,你们是不是有点太丧良心了?”
沈家的老太婆蹲在地上大声哭道。
“我们家老沈死了!你贪污了他的抚恤金,别人都有两千块,只有他是一千块!”
徐东冷哼一声。
“别不要脸!你家老头的抚恤金都被你拿去打麻将了,你以为跟你玩麻将那些都是跟你感情要好的老闺蜜?人家那是想从你身上赢钱!老沈死了也是白死,他的抚恤金给你们这些家人,他在地下都够恶心的!”
大队长冷声说道。
“把他们都给我带走!明天就送到县城去!”
就在这时,沈老头的儿子突然暴起,抓起案板上的菜刀劈向徐东。
“小心!”
徐秀梅的惊呼声中,徐东侧身闪过刀锋,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往热锅沿一磕。
沈老头的儿子此时恶狠狠的说道。
“不光贪污了我爸的抚恤金,还把我媳妇抢跑了,说到底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夫,没想到,你竟然劝我们离婚,你是不是和你姐有事?”
徐莲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嘴唇发白。
而徐东听闻此言,没有捡起刀来,对着前姐夫的腰横向滑开。
“滋啦”一声,前姐夫的破棉袄燎出个窟窿,碱面子洒了满地,搞得有些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