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辆马车平稳的行驶,马车之大可容纳下五六个人,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投去好奇的目光。
“什么东西晃悠悠的,想吐。”
睡梦中的女子不适的皱眉,胃中翻涌难耐,她难受得张开眼睛。
“殿下,很难受吗?”
画凌烟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担忧的触摸她的额头。
多日未见,他好想念殿下。
“姐姐,喝水。”
他动作麻利的倒了一杯水给她。
时暖玉环视周围一圈,一眼看去几个男人都在。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微甜的滋味压下她胃中的酸涩。
“阿凌乖,不难受了。”
画凌烟打开车窗,乖巧帮她按压虎口的穴道缓解眩疾。
时暖玉陷入沉思,昨夜她不是同单白羽在一处吗?
难道他已经走了,不同她告别吗?
就这般走了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瞧出她的心思桃回燕如实告知,“他不想让殿下难受,殿下醒着他便不舍了。”
原来如此,可是没能好好道别才会更难受啊!
时暖玉心中沉闷,一旁的浮生递来一张信纸,“兄长让我交付给你。”
她好奇的接过打开信纸,一目三行瞧完上面的内容。
大致的意思是父皇交代让她去武林盟巡视,看他们有没有动乱的迹象。
“青鹤人呢?”
几人保持沉默,浮生眼眸划过一丝纠结。
时暖玉心中一沉,“浮生,莫要瞒着我。”
事事都不同她讲,她真的会生气的。
“兄长去了南疆。”
时暖玉并不意外,那夜青鹤说起季家之事,她就知道南疆之行他去定了。
书中并未写青鹤去南疆的具体事情,只写他归来时已同北临太子联手,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南月开始从内部开始瓦解。
她穿越后蝴蝶效应安昌王之死提前,他也未再经历那些磨难,这次他会怎么选择?
她该信他的,可历经了昨晚的事,她心中总是隐隐不安。
桃回燕出声安抚,“殿下莫要心急,单公子在南疆,国师此行并无危险。”
时暖玉微微点头,压下万千思绪。
既来之则安之,她只能静观其变了,但愿他莫要被剧情所控制,做了伤害自己的事。
心思通达后,她笑吟吟靠在少年怀中,拍拍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对了,出门在外你们不要叫我殿下,就叫我的名字吧。”
出门在外确实不便暴露身份,浮生、桃回燕从善如流,独独画凌烟抱紧她的腰肢,亲了亲她的耳朵。
“姐姐。”
在外赶车的未曾试不悦叫嚣,“小呆子,你也太不要脸了,你年岁比毒女大,这声姐姐你也唤得出口。”
他算是看透了小呆子的本性,就是黑心肝的。
往日他算是瞎了眼,被他的外表蒙蔽。
画凌烟将头靠在她颈侧,不理会未曾试的话,眼巴巴的在她耳畔呼唤。
“姐姐。”
一双杏眼如同鸟雀睁着水汪汪的看她,时暖玉侧身心疼的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给了一个响亮的吻。
“谁规定阿凌不能唤我姐姐的,阿凌乖,我就喜欢阿凌唤我姐姐。”
委屈巴巴的模样,心疼死她了。
“哼,毒女,你就作死吧。”
未曾试气急,心中莫名生出委屈之感,不信他就信那小呆子是吧。
他尝到甜头少年唇角扯出大大的笑脸,如同小鸡啄米般在她唇瓣啄几口。
“够了够了,”时暖玉尴尬的看向目不斜视看着医典的浮生,瞥了一眼假寐的桃回燕,
她悄悄的移过去迅速的在浮生脸上亲了一口。
柔软贴在脸上,浮生淡漠的眼眸泛起丝丝笑意。
时暖玉悄悄的吐了一口气,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别看浮生看似对一切都不在乎,心中却是小气得紧,那夜青鹤不过多亲了她几下,她晨间醒来时,他按着她亲了许久。
“可还困?”
浮生张开手臂,作势要抱着她睡。
时暖玉摇头拒绝,抚上自己的胃,“难受。”
方才想事情不觉得,现在全身心放松呕吐感再次袭来。
桃回燕睁开眼朝朝窗外瞧了会儿,“十多里外有一处驿站,今夜我们可在那里过夜。”
“只要有遮风挡雨的地就成。”
前世她也去过露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南下的官道上,单白羽身穿战甲骑着战马驰骋,马儿跑得飞快溅起阵阵尘土。
靠近一间茶棚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身穿素衣之人面前。
单白羽坐下大口的连喝了几碗茶,解了口中的干渴,朝对面之人投去审视的目光。
“你为何让殿下去插手武林盟之事?”
他们都知武林盟的事不简单,还让她去冒险。
青鹤从容的将公主府的令牌递给他,淡然的解释。
“想要收服武林盟非暖暖不可,况且此事只有她做得到。”
当年在几国的逼迫下,南月以一己之力护下武林盟,唯一的条件便是武林盟主之人入宫。
南月并没有因此收服武林盟,而是放任武林盟发展,但在其余几国的阻拦下,武林盟日渐败落。
虽是如此盟中高手众多,倘若临时倒戈他国,终究是心腹大患。
单白羽明白其中的厉害,让心悦之人冒险,他不赞同。
“殿下娇弱,倘若出任何意外……”
昨夜他不过是索吻片刻,她便受不住,他还是不放心。
暖暖可不娇弱。
青鹤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那夜她可是游刃有余。
他们的内劲也对暖暖大有用处。
“暖暖是南月未来的君主,无法逃避皇室之责,她做得到。”
想起信中提及之事,他眼中带着冷意,“你信上所说之事可为真?”
单白羽点头,“昨夜花海在我看来并无异样,暖暖的反应不是如此,似有东西盯着她。”
行军多年,最不缺的便是看透谎言和异状,时暖玉微微眨眼他就知道在说谎,瞧她当时太过惧怕,他便什么也没有问。
他们都知现在的南月公主不是之前的南月公主,真有光怪陆离之物,他们凭借凡人之躯又如何应对。
青鹤眉头微皱,“此事容我细想。”
想来师傅的藏书会有些线索。
单白羽深知,此等离奇之事不是一个凡人能查得了的,他也知道国师的脾气,思来想去还是告诫一二。
“南疆之行你万分小心,殿下心中有你。”
话落,他拿起公主令离去。
他也会护好自己,毕竟他不想心心念念之人短短几载便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