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胡鲁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手臂高高扬起,“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周小婉的脑袋被打得偏向一侧,整个人被打得晕头转向,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红肿的掌印 。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本长老也不能饶你了。”
胡鲁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那眼神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令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转头,目光如刀般扫向同样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丫鬟小厮,声音低沉却透着无尽的威慑:“她若再多说出一个字,本长老要你们一颗脑袋!”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言罢,他猛地掀起衣袍,大步跨出房门。
那气势犹如猛虎出山,带起一阵劲风,吹得屋内的帷幔烈烈作响。
下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胡鲁高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庭院深处,他们才敢偷偷抬起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措,一时之间,竟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唯有一个丫鬟,正拼尽全力用自己的鞋帮子紧紧捂住周小婉的嘴巴,手上的青筋都因为用力而暴起。
“大长老这话……是要毒哑她?”
一个胆小的小厮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笨!让她活着,难道要等她去告诉大长老,我们这半年对二位小姐都干了些什么吗?”
另一个丫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呵斥道。
“对,杀了她!”
一个小厮像是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恶从胆边生,突然抽出自己的腰带,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勒住了周小婉的脖子。
其他人见状,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纷纷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按住周小婉的四肢和头颅。
周小婉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可在众人的合力压制下,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她的眼神中逐渐充满了绝望 。
“就这样轻易地勒死了?”
游麦花微微蹙起柳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她暗自忖度着,是不是该给胡鲁提个醒,府里那些中饱私囊的蛀虫,也到了该好好清理一番的时候了。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胡萍萍情绪格外激动,一边大声说着,一边手脚并用、绘声绘色地比划着。
“我爹当时就把府里上下人等全都召集到一起,严声宣布,府里只留下十个小厮,我和妹妹也仅留院里的八个丫鬟伺候。还让他们相互检举揭发,谁说出的内情越多,留下来的机会就越大。”
接下来的情形便逐渐清晰明了。
这一番彻查下来,令人震惊的是,府里竟然有一半的人都被周小婉给收买了。
甚至有人还供出,自周小婉入府之后,在她的暗中指使下,府里竟不断克扣两个嫡女的零花钱和伙食费用。
胡鲁得知此事后,顿时怒不可遏,一气之下将那些被收买的人统统用乱棍打死。
而后他满心愤懑又愧疚地跑到宗祠之中,对着游安安的灵位大吐苦水,倾诉心中的委屈与无奈。
“嘁!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游麦花嘴上虽在嫌弃胡鲁,可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脸上洋溢着盈盈笑意。
换做是谁,有一个心里眼里全是自家女儿的女婿,能不暗自欢喜、倍感欣慰呢?
这时,苏乐柠好奇地问道:“方才听你说,你爹经常去给人送吃食,那个人究竟是谁呀?”
胡萍萍轻轻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表示自己也并不清楚。
“听说那个人与我们家渊源颇深、关系匪浅,我爹娘以前曾提起过,若不是她在我爹娘落难之时仗义出手、施以援手,说不定就没有我们这一家人了。”胡岚岚在一旁补充道。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桑儿单独说。”
游麦花下了逐客令,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真是的,有什么话还不能让我们听的。”
胡萍萍嘴里嘟囔着,满脸的不情愿,不过还是被胡岚岚拉着手,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游麦花轻轻抬手,做了个柔和的手势,示意苏乐柠跟紧自己,二人缓缓朝着书桌后面走去。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行至一处,游麦花停住脚步,让苏乐柠站定在一面高大的全身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