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白洛颜说:“孙太医,是你吗?”孙太医似乎有些意识不清。看了半天才说:“是你呀,你这肚子。”白洛颜说:“还是你厉害呗,种下种子了。”白洛颜撩开遮住眼睛的头发,一摸才发现,这人正在发烧,难怪好半天才认出她。白洛颜见他这般惨状,差点哭出来,那个曾经温暖的男人,短短几个月不见竟成了这副模样。看样子身上还有伤。屋里饭菜热水一应俱全,白洛颜也顾不上许多了,拿出退烧药就喂给了孙太医,说道:“快吃,再不吃你就要病死了,你死了谁还照顾我。”孙太医说:“好,我吃。”吃了退烧药,白洛颜又喂他吃饭,一大碗羊肉加上三个大馒头都被他吃了,即便如此还生着病呢。吃饱后,孙太医明显缓过来一些,人也没那么迷糊了。
白洛颜说:“身上还有哪儿有伤,我给你上药。”孙太医说:“脚手都是冻伤,后背因为走得慢被打的鞭伤。”白洛颜用热毛巾给他敷了手脚,涂上冻伤膏。又剪开破旧的棉袄,后背几道鞭痕,有的可能时间久了已经好了,有的却化脓了。白洛颜用匕首挖掉化脓的地方,用酒精消毒,此时也顾不得是否会被怀疑了。上好药包扎好。开门让关掌柜去拿厚的棉衣棉鞋。白洛颜给门口坐着的衙役一张百两银票说:“麻烦您开一下手铐,我给他换衣服。”在这个时代,只要有银子开路,大多事情都好办,那衙役进去就给开了手铐。关掌柜拿来自己新做的,里边都是新的,还有一件羊皮的坎肩。
白洛颜看着瘦得不成样子的孙太医,这次终是没忍住哭了。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哭,孙太医说:“别哭,我还活着。”白洛颜说:“离死也不远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早晚得死。”白洛颜说:“和你一起的家人有没有?”孙太医说:“皇上开恩,就罚了我一个。”白洛颜翻了个白眼:“还开恩,就差弄死了还开恩。”穿好衣服,又拿了个钱袋子,白洛颜说:“里边有银票,有碎银子,到了那边先打点,别舍不得,我随后就跟过去,我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你弄出来。”孙太医说:“你别费事了,好好养胎,我没事,熬得住。”白洛颜说:“你闭嘴,这是退烧的药,这是消炎的药,这是治风寒的,这是治冻疮的,你都收好。这个包袱里有些吃的,还有一套衣服。一会你们走后,我让人后边跟着你,直到你安顿好,等他回来我就想办法救你。”孙太医说:“没想到这时候你对我还这么好。你尽力就好,不用强求。”正想再说些什么,可外边守着的衙役开始催促:“快点快点,要走了,再坚持几天就到了,别耽误时间了。”关掌柜赶紧进来把人带了出去。
押送的衙役都吃饱喝足了,很是满意,关掌柜还给装了好些馒头。那些犯人也都喝到了一碗没几块肉的肉汤,对于这几个月风餐露宿、天天啃窝头的犯人来说,这已然是人间美味。
流放队伍走后,白洛颜说:“关掌柜,你让郭峰赶车跟在后边,带一些衣服被褥吃喝什么的,看孙太医被安排到什么地方,然后打听一下,看有什么法子能把人带出来。”
关掌柜想了一会说:“还是我去吧,现在这里也没事,郭峰年纪还是小了些,怕他打听不清楚。如果好办我直接把人带回来,如果不好办我去问陆大人,看他有什么办法,我在回来和你说。”
白洛颜说:“也可以,带上足够的银子,要是能花钱解决最好。”
关掌柜说:“放心吧东家,我明白。我这就安排安排,带着郭峰跟上去。”
白洛颜看到人还活着也就放心了,和王婆子慢慢悠悠的回家。
五天后关掌柜没回来,陆向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