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带着王婆子给村里关系好的送去年礼,到隔壁时,可可问:“这家送吗?”白洛颜说:“村长叔他们住在服务区那边,你过去让关掌柜送一趟,他家你少去。”可可虽不知缘由,但也没多问,照着白洛颜的吩咐去做。可可这在村里走了一圈,可惹出麻烦了。二狗子媳妇说:“你可别让可可满村走了,我都不敢出门了,我一出门就被人拉住打听可可的情况,都要给她说亲。我知道你不会这么早给可可定亲,就算定亲也看不上那些人。昨天胖嫂子被人问急了,都和人吵起来了。”王婆子也附和道:“是啊,东家,那天去送礼我就觉得那些人眼神不对。可可长得太好,你又这么有钱,这两样加一块儿,惦记的人可太多了。”白洛颜还真没想到:“才多大呀,刚十二,惦记啥啊,真是无语。”可可也不敢出门了,就在家里给白洛颜做衣服。
十六那天,赵英俊来了,说他明天回府城,问可可回不回,回去就一起走。白洛颜一琢磨,在村里太闹心,还是回去吧。可可还不太情愿走,白洛颜劝道:“村里你都没法出门,还是回府城吧。回去第一件事就是买院子,你自己躲着我三哥些,出门也别一个人出去。绣品铺子你也少去,不行就把那个铺子卖了,在别的地方另买一间重新开。”可可撅着嘴,一边听白洛颜絮絮叨叨,一边收拾东西。白洛颜说:“等我生了给你信,你再回来。”可可说:“大花,你跟我去吧。”大花蹭一下就没影了,可可抱怨:“姐你看狗都不想走。”白洛颜说:“小花不是跟着你嘛,不行你在那边买一只,我听说有那种浑身长毛纯白色的小狗,你让人找找,遇到就买一只,那种狗适合小姑娘养。”可可疑惑:“还有那样的?”白洛颜也不确定这时代有没有,后世倒是常见得很。为了分散可可的注意力,就一个劲地描述:“个头小,也就两个小花那么大,白毛,毛特别长,你都能给它梳辫子。”可可被白洛颜说得将信将疑:“那是狗?还有那样的狗。”
十七一早,可可带着小雨,因为没事,阿大亲自送一趟。虽说有阿大一路护送安全些,可俩姑娘跟一个书生,还是让人不太放心。白洛颜说:“既然去,你媳妇也一起去,去府城住几天再回来。”人多一起走,可可那股子伤心劲儿都淡了不少。送走可可,白洛颜想睡午觉,可服务区那边郭峰跑过来了,喊道:“东家,快去,流放队伍到了,关掌柜的给留下请官爷吃午饭呢。”白洛颜说:“赶紧走。”郭峰说:“别急,我赶车来的,你坐车。”王婆子扶着大肚子的白洛颜坐上马车。郭峰赶车很快就到了服务区。原本停业的服务区此刻热闹非凡。白洛颜也是头一回见到流放的犯人。犯人足有三百多人,这些人都在休息厅里老老实实地坐着,没人敢随意乱动,也没人敢吭声。一个个皆是伤痕累累,有的是被打所致,有的是摔倒造成的,还有因天气太冷冻伤的,有的人甚至连鞋子都没了。男女老少皆有,一个个蓬头垢面,瘦骨嶙峋。
白洛颜没有径直过去,而是先去找关掌柜,此时关掌柜正在指挥人烧热水、炖羊肉。找到关掌柜后,关掌柜说:“这队人本不打算休息的,我瞧着他们太辛苦,天又冷,大过年的,请他们喝顿热乎的羊汤,也替百姓谢谢他们。他们这才商量一番后留下了。”白洛颜说:“可以,能留下就好。你去找领头的,不管花多少银子,让他把孙太医单独带出来,我要见他。”关掌柜说:“你去里边坐着,那边生炉子了,我这就去。”
关掌柜找到了领头的,押送的衙役众多,有一百多人,这些人一路走来也着实辛苦。他们也是一路徒步走来,过年都是在路上度过的。赚的也就是这些犯人家属给送的银子。关掌柜找到那个领头的,二话不说,先塞了二百两银子,说道:“孙太医啊之前给我们东家看过病,有点交情,您看能不能让单独见见,我保证人会好好送回来,您要是不相信派个人跟着也行。”领头的摸着银子说:“小二,去把孙太医带过来。”不一会儿,那个叫小二的衙役就带出一个模样还算能辨认的男人过来了。没戴脚镣,只是戴着手铐。关掌柜说:“麻烦这边,把人带到了白洛颜所在的房间。”那个衙役没跟进去,可也没走,就在门口站着。关掌柜赶忙给拿了椅子让其坐着等,又给了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