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乐团的排练室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期待的气息。
乐手们各自忙碌调试着乐器,等待今天的排练正式开始。
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那道缓缓推开的门。
维多利亚·莱恩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礼裙,
身姿挺拔,步伐轻缓而优雅,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
她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犹如神话中降临的女神。
她的每一步都吸引着目光,仿佛自带一种无可争议的高贵气质。
“维多利亚!”艾瑞克·莱特从乐团指挥台旁站起,露出真诚的笑容,
朝她伸出手。整个排练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尽管她的技巧稍显稚嫩,但那种来自皇家身份的光环让人无法忽视。
维多利亚站在乐团的中央,缓缓深吸一口气,清澈的嗓音随着乐团的伴奏响起。
她的声音柔美,带着一丝未被雕琢的稚嫩,但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流淌的珍珠,让空气为之一滞。
然而,她的演唱并不完美,有些音准稍显瑕疵。
艾瑞克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反而走近维多利亚,
耐心地调整乐谱,为她重新规划下一段的演唱。
他轻声说道:“完美极了,维多利亚。你的声音是这个乐团的灵魂,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乐团的其他人低声窃窃私语,有人微微点头,
似乎对艾瑞克的评价表示认同,但也有人在心底压抑着不满和质疑。
坐在管风琴前的伊莎贝拉则死死盯着维多利亚的身影。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微微颤抖,原本该优雅落下的指尖却因为内心的愤怒而紧攥成拳。
她的目光阴郁,脸上露出一抹近乎痛苦的扭曲表情,低声喃喃道:
“灵魂?一个只会依赖身份的无能者,有什么资格成为灵魂?”
她的耳边仿佛回荡起深渊的低语,那些音符如无形的锁链攀上她的灵魂。
嫉妒如同黑暗的火焰,在她心中疯狂蔓延,每一个夸赞都如同尖锐的刀刃,
一次次刺入她的胸膛,将她压抑的自尊彻底撕裂。
乐团的音乐继续响起,但伊莎贝拉的眼中,维多利亚的身影仿佛在不断放大。
那种无可撼动的优越感与莱特对她的保护,让伊莎贝拉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用力攥紧。
她的演奏逐渐带上了一丝细微的不协调,那些嫉妒与愤怒已经开始渗透到她的音乐之中。
莱特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转头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中带着冷淡的审视,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越界。
伊莎贝拉低下头,勉强按捺住内心的躁动。
但她知道,那股嫉妒与不甘已经不再是她能够轻易压制的情感。
深渊的气息仿佛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释放它,只有释放它,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排练结束后,乐团的灯光渐次熄灭,排练室内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壁灯,
孤零零地将伊莎贝拉的身影映在阴影交错的墙壁上。她独自坐在管风琴前,
双眼血红,手指机械地敲击着琴键,演奏出一段段凌乱刺耳的音符。
那些音符如同尖刺般刺破寂静,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的脑海中似乎充满了无法摆脱的声音,
那些音符仿佛不是由她的意志所操控,而是某种隐秘力量的低语。
那低语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在她耳边喃喃:
“她偷走了你的光芒,你将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下。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获得你拼尽一切都无法触及的荣耀。”
伊莎贝拉的手骤然停住,双手用力攥住管风琴的边缘,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她抬起头,双眼映出壁灯摇曳的光影,仿佛燃烧着不甘与怨恨的火焰。
她的记忆如同走马灯般闪现:
那些无数个排练的深夜,她独自一人反复练习,却被轻易地否定;
那些舞台上的失败,总是被其他人随意取代;
而如今,她却要眼睁睁地看着维多利亚站在舞台中央,接受所有人的掌声。
“我才是这个乐团真正的灵魂,她不过是个装点门面的花瓶。”
她喃喃道,声音低沉却充满戾气。她的眼神逐渐转变,染上一抹疯狂与决绝。
深渊的低语变得更加清晰,仿佛与她融为一体:
“拉下她的皇冠,将你的名字刻在舞台上。你才是唯一的主角。”
这些低语如同毒蛇缠绕在她的灵魂深处,悄然侵蚀着她的理智。
在排练室外的阴影中,一道修长的身影默然伫立,漆黑的风衣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的脸隐没在阴影中,只有一双目光微微闪动,冷漠而审视。
他注视着伊莎贝拉的疯狂演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
声音低沉如呢喃:“嫉妒,是最纯粹的火焰。她的愤怒与不甘,将点燃深渊最完美的乐章。”
教授并未进入排练室,他只是静静站在远处,像一位冷漠的观察者,目光冷静而饱含深意。
他的气息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的阴谋布景。
他轻声说道:“深渊的乐手不需要引导,只有那些真正燃烧的人,才能奏响它的旋律。”
与此同时,管风琴的音符变得更加癫狂,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向深渊递交的祷告。
伊莎贝拉的双眼泛着红光,脸上浮现一抹近乎病态的笑容。
低语声变得更加密集,像是一千个无形的耳语在她周围交织,彻底吞噬了她最后的理智。
教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伊莎贝拉一个人在排练室中,
音符在黑暗中回荡,仿佛一场无法停止的诡异仪式正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