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国,神殿内早就一片哗然。
“这居然是神国人,他怎么进入小世界的?偷渡吗?”
“不是,不能让他泄露神国的秘密!必须就地诛杀!”
“我们怎么诛杀?小世界的人杀不死他,我们又下不去小世界。”
“开启时空裂缝将他引渡回来啊,他本来就是神国人!问题是不知道这到底是谁。”
“或者几位神官一起降下神罚也能将他诛杀,不过要耗费几天时间结阵。”
“3号大人,您怎么看?”
操控台上,乌发神官神情镇定,直到被问到,才淡淡开口,“有办法的,小世界有一个人能杀死他。”
几位神官怔愣片刻,猛地反应过来,“陆思简要过一把匕首做道具奖励!”
“太好了,她那种以牙还牙的个性,绝对不可能饶过这个人。”
“这人想骗陆思简过去,殊不知他自己才是猎物。”
14号眯了眯眼睛:“难道你们不觉得恐怖吗,一个小小的任务者,居然早就猜到有神国人的存在,并且提前布局要了匕首。”
这句话一出,神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对啊,陆思简猜到陆廷不是本尊也就算了,她猜到只有神国的刀具才可以杀死神官,就未免太吓人了。
让人有种秘密无所遁形的感觉。
乌发神官抬起乌黑中沁出一点幽蓝的眸:“你把她想得也太全知全能了,她被绑定系统,遇到皮下换人的情况,当然会想到我们系出同源,很难猜吗?”
14号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强大的威压,脸色难看地闭嘴了。
乌发神官垂眸又看着下界。
他知道14号纯粹是为了挑拨离间,毕竟对方自诩神明,又怎么把蝼蚁的那一点小聪明放在眼里。
但真的是这样吗?乌发神官并不这么觉得,甚至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
陆家,陆思简把耳朵凑近了陆廷。
在对方准备出手的时候,她猛地掏出一把匕首,扎进了对方的肚子里。
拔刀的时候鲜血喷洒出来,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妇人之仁。”陆廷嗤笑了一声,“你这把刀,扎进我心脏或许能有一点点用处。”
陆思简:“一点点是多少?”
“大概指甲盖那么大吧……”陆廷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他在轻微到逐渐扩大的疼痛中,忍不住惨叫起来。
“好疼好疼啊!”他眼里的游刃有余终于消失了,一脸怨怼地看着陆思简,“你怎么会有神国的刀具?”
陆思简有些惊讶:“给你通风报信的人,居然连这个都没告诉你吗?”
陆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陆思简更惊讶了,“我刚刚是诈你的,所以我猜中了,居然真的有人一直给你通风报信?你们是团伙作案?”
顿了顿,她有些遗憾,“不过很可惜,你的同伴抛弃了你。”
陆廷要气疯了,他从来没有这么被人戏耍过。
“混账!你一个罪奴,只配被打入最高监狱服苦役的蝼蚁,你有什么资格这么戏弄我?”
肚子上的伤口已经渐渐成了剧痛,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好痛啊,他都多久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害了?
该死的,他居然栽在了一只蝼蚁的手里!
陆思简:“你怎么还骂我呢?你应该庆幸我足够聪明,猜到了你的同伴想要杀人灭口的意图,否则我这一刀就是扎进你的心脏了。”
毕竟人在面对未知的东西时,恐惧是最深的。
对方先出手袭击,她无法预判这一击会不会要了她的命,所以会下意识地想要先杀了对方。
还好她忍住了,毕竟要留活口。
盛云朝忍不住轻笑出声,楼宵不耐烦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
盛云朝:“我觉得阿简算计别人的时候很可爱,笑一下也不行?”
楼宵抿了下唇,可爱吗?好像是有点。他居然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大概全程精神紧绷的缘故。
刚刚被盛云朝盖章可爱的陆思简,却刷地变了脸。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这都这么晚了,我连饭都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你快点交代,我好去吃饭。”
盛云朝听到这句话,没什么犹豫就转头看向了观宇。
观宇懂了,转身走了出去。
陆令均也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只是他看向已经被盛云朝的保镖抓住的管家和司机,沉默了。
他特意留着这两人,是因为这两人是陆廷的人。
但此时此刻,两人意识到陆廷是个什么东西之后,已经彻底瘫在地上。
陆廷觉得荒唐,这么重要的事情,她还惦记着吃饭?
“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
陆思简叹了口气,“我从你嘴里已经套出很多字了,神国是什么,最高监狱和罪奴又是什么?”
陆廷猛地闭紧了嘴巴,没想到自己气愤之下已经交代了不少。
陆思简:“说不说?”
她问一句,立即就划了陆廷一刀。
“不说是吧?”又一刀。
“还不说?”再一刀。
陆廷终于忍不住了,这把刀造成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星辰之力溃散得很快,照对方下手的狠劲,只怕他很快就会死于失血过多。
“你对着你爸也下得去手吗?陆廷他没有彻底死,他的意志还残存在我的大脑深处!”
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躲避得了神国的监察。
福伯一脸惊喜,“先生还在?”
“如果不是他的意志还在,并且和我签订了契约,一旦伤害你就自爆,你这个老东西我早就弄死了!”陆廷愤恨地说。
陆思简:“原来你早就被蝼蚁摆了一道啊。”
陆廷:“你!”
陆令均垂下视线,片刻后眼神冰冷地看着陆廷,“如果父亲没有死,那个男佣人的事和收买卢家夫妻并且栽赃给阿简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他不相信,如果父亲还能思考的情况下,会看着对方伤害阿简而不做出任何反抗。
楼宵晃了晃神,对啊,手里捏着陆思简银行卡的人,除了陆令均,那就只能是陆廷这个监护人了。
可是陆思简为什么不解释呢?
只是瞬间他就明白过来,陆思简是没办法解释,因为当时就算抛出陆廷,自己也绝对不信,还会打草惊蛇。
愧疚如同潮水,漫上他的心头。
陆廷:“不是的,他只是暂时被我压制住了……”
“你撒谎。”盛云朝说,“为了福伯他都能拼命阻拦,没道理你害他最宠爱的女儿他会不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