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李莲花看着两人拌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血雨腥风的江湖中,能有这样两个知己相伴,夫复何求。
他正想着,一阵咳嗽突然袭来,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方多病和笛飞声瞬间围了过来,方多病手忙脚乱地为他拍背,笛飞声则迅速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
在两人的照料下,李莲花的咳嗽渐渐平息。
“明日我去城中,买点滋补的药材,我就不信了,你这身子骨好不了。”方多病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说道。
李莲花摆了摆手:“不必了,这病我自己清楚……”
“不行!”方多病和笛飞声异口同声地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窗外的风愈发猛烈,吹得窗棂哐当作响。
但屋内的三人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他们的情谊如同燃烧的炭火,温暖着彼此的心房。
暮色如纱,悄然笼罩了这座隐匿在青山环抱中的小院。
云初微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裙裾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微微摆动,宛如一朵盛开在暮色中的百合。
她适时出声提醒,声音如同山间清泉般清脆:“先生,二位公子,先用晚膳吧!”
顿了顿,她又看向李莲花,眼神中满是关切:“先生的身子需要好生调养,虽不能像你们二位这般强壮有力,不过,也不会似现在这般羸弱。”
方多病听闻,一边将李莲花小心翼翼地扶至桌前坐下,一边点头应道:“云姑娘说得在理。”
对于云初微的医术,他和笛飞声还是打心底里相信的。
李莲花坐定后,烛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摇曳,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想起当年东海一战,他不禁微微皱眉,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不仅改变了江湖格局,更让他伤了三阴。
自那以后,他能不用内力就不用,生怕稍有不慎,这脆弱的身子就扛不住。
方多病似乎察觉到了李莲花的思绪,眉头也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贺宏辉那家伙最近又在搞什么鬼?
这几日竟没有再派人来刺杀,难道他真的放弃了?
云初微身为下属,恭敬地在一旁伺候李莲花用膳。
尽管李莲花多次拒绝,她依然不为所动,动作轻柔地为他盛汤、夹菜,眼神中满是敬意。
与此同时,京城的皇宫内,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消失多日的李相夷,此时一袭红衣,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头发高高束起,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玉冠散发着璀璨光芒,将他不羁的发髻固定。
红色丝绸质地的外衫明艳绮丽,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潇洒不羁。
李相夷进宫,一来是为了探望许久未见的哥哥,二来便是向哥哥说明李莲花的真实身份。
当他在御书房中,郑重其事地说出这一惊人秘密时,贺宏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皇帝猛地一拍龙案,震得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晃动起来,“为了救李莲花,你竟然连朕都骗!”
李相夷心中一阵委屈,扑通一声跪地:“兄长,臣弟绝无欺瞒之意,李莲花就是我。”
“至于为何会出现两个李相夷,臣弟也百思不得其解。”
贺宏辉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在这朝堂之上,历经无数权谋争斗,本以为早已洞悉一切,可如今李相夷的这番话,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回到小院后,方多病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李莲花和笛飞声。
众人围坐在烛光下,气氛凝重。
李莲花沉思良久,缓缓开口:“这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警觉地望向门外,只见一名黑衣男子翻身下马,匆匆走进小院。此人正是他们安插在贺宏辉身边的眼线。
“大事不好!”黑衣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贺宏辉正在集结人手,似乎准备在林州发动一场针对主上的行动。”
众人听闻,脸色大变。
李莲花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决然:“该来的总会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李莲花、方多病、笛飞声等人,将如何应对这场危机?
李相夷又能否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他们的命运,如同风中的残烛,摇曳不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多病和笛飞声四处奔波,收集情报。
李莲花则在云初微的悉心照料下,努力调养身体。
雕花宫灯在穿堂风里摇晃,李相夷反手扣住守卫腕骨,听着对方颈骨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锦靴踏过血泊时,檐角铜铃突然炸响——这是贺宏辉豢养的机关鸟,一旦触发便会引来羽林军。
他贴着朱漆宫柱疾驰,衣袂卷落案头摊开的密折,瞥见";李莲花";三个字在朱砂批注下泛着妖异的光。
";陛下,段盟主到了。";尖细的太监嗓音从养心殿传来。
李相夷悬在檐下的手指骤然收紧,透过雕花窗棂,看见贺宏辉正将鎏金酒盏重重磕在案几上:";段无海,李莲花搅乱南胤谍网,你身为武林盟主,该当如何?";
殿内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陛下放心,江湖人最恨欺世盗名之徒。”
“若李莲花当真借着他南胤余孽的身份,意图谋反,段某定当清理门户。";
李相夷瞳孔骤缩,认出这正是当年在扬州论剑时,输给自己半招的段无海。
此刻对方腰间悬着的宝剑,剑穗上还系着。
他悄然跃下屋檐,朝着玄武门方向疾奔。
宫墙下的排水沟突然窜出三道黑影,弯刀裹挟腥风劈来。
李相夷旋身避开,袖中玉笛弹出寒光,在月光下划出诡异的弧线。
三名刺客喉间飙血的瞬间,远处传来銮驾仪仗的声响——贺宏辉竟亲自率队追来了。
";相夷,你做什么?简直胡闹!";贺宏辉的声音裹着怒意,数十名带刀侍卫呈扇形包抄过来。
李相夷后背抵着冰凉的宫墙,突然听见西南角传来急促的哨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