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钦佩叶蓁蓁的表演力,如今到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方才恨不得把他们全都踩在脚下,死活不肯退让半步。
这夫妻二人一唱一和,不一会,子阳就带着一堆糕点进来了,陆之宴扶着叶蓁蓁坐下,给她递筷子。宗亲们不想看这夫妻二人,便把目光落在陆国公身上,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国公爷,这孩子我们都带来了。如今这情况,看样子世子爷并不想过继。难不成又让我们把孩子领回去了?”
陆国公脸黑的似煤炭,他也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如今这样的情况,正是上下两难。
宁姨娘稳住了心神,笑得言不由衷:“世子爷,你长年在外征战,只怕是不晓得家中的难处。我们这偌大的府邸,若是膝下没有个一儿半女,如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更何况,咱们家的爵位,合该有人继承,才不至于后继无人呀。”
她仔细观察陆之宴,只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叶蓁蓁身上了,宁姨娘不由得生起些妒忌来。陆之宴长相很像年轻时的陆国公,俊秀脱俗,不过五官比陆国公年轻时要精致,且身量也更高些。她多羡慕叶蓁蓁可以光明正大享受陆之宴的爱,不似她和陆国公,虽然是妾氏,也算的上嫁了,但终究不是妻子。
陆之宴给叶蓁蓁夹了一块枣糕,道,“世子之位旁落不旁落的,这似乎不是宁姨娘该操心的事情。再说了,这些什么劳什子爵位,不过因为我母亲才有的。既然是因为我母亲才有的,这和陆家,又有什么关系呢?”陆国公脸色一变,宗亲中有人抢先开口了,“宴哥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母亲既然已经嫁给了我们陆家,这爵位自然就合该同我们陆家有关系,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
陆之宴瞥了哪位宗亲一眼,淡淡道,“自古女子出嫁,哪怕是死了,嫁妆也要归还娘家人的。怎么我母亲一嫁入陆家,爵位就变成了陆家私有的东西了?就算爵位要继承,也要给她名正言顺的外孙,才是。”
叶蓁蓁心中暗暗鼓掌,陆之宴这话说的太好了。
没想到,这平日里的闷葫芦,说起话来竟然是这般的厉害,叶蓁蓁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正想着,陆之宴又给她夹了一块糕点,小声的道,“快吃,其他的事情,先放下。”
陆国公的目光忽然有些心虚,他知道这个爵位确实和陆之宴的母亲有着莫大的关系,他语气软了些,“宴儿,父亲这般也是想着,你日后老了有个依靠。若是,你日后没有个一儿半女,只怕日子不好过。你该体谅父亲的一片苦心才是。”
陆之宴轻轻的“哦”了一声,“多谢父亲费心谋划了,孩儿老了,死了,就不劳父亲挂心了。到时候,孩儿自有去处。”
宁姨娘僵硬的笑了笑,“今日也是我们考虑不周,没有事先同你商量才惹下这样的事情,你到底没有心里准备。不若,你这些时日先认真的思索,这两个孩子先留下,可以同你院子里的熙熙玩到一块去。若是那一日,你想通了,我们又再说。”
陆之宴摇摇头,“熙熙不需要什么玩伴,她不日也要去学堂了,我相信哪里有更适合她的朋友。”
陆国公越发不悦,他轻拍扶手,“你连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都能收养,为什么就不能过继一个,和我们有血脉的子嗣?”
陆之宴抬头仰视,“父亲,你若是还想要我这个儿子,此事便就此打住。”陆国公对上儿子冰冷的眼神,一时噎住了。
“我母亲不过去世月余,你便把宁氏接了回来,陆之昂说是我的弟弟,实则年龄比我还要大。至于我的腿,你当真不知道内情吗?这事情,若是我要查,你觉得查不出一些蛛丝马迹吗?往日,我瞧在父子的情分上,也没有去计较。可如今,你若还想保留住这点父子之情,还请不要多言了。”
陆国公脸上发热,艰难道:“许多事,我知晓时已经为时已晚。我确实对不住你的母亲,可我从未做过一件对不住你的事情。”
“那就别闹了。”陆之宴冷冷的看着他:“把各位宗亲耆老请回去,若是宁姨娘想收养孩子,那就养在二弟的院子里。我院子里,只有我夫人以及熙熙就足够了。”
陆国公语气沉沉:“你话都说道此处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着,他起来恭身对各位宗亲行礼,陪笑。
“各位还请先回,今日之事,是我国公府招待不周,改日定寻机会,上门给各位登门致歉。”
宗亲耆老们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纷纷气得拂袖离开,临走,轻晒一声,嘴角流露出嘲讽。
“登门什么的就不必了,你国公府的大礼,我们可受不住。国公爷自不必贵步临贱地,只是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情,还请不要通知我们。”
这话噎得陆国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等众人离开,一直站在门口的女子才走了进来,她来到国公爷面前,恭身行礼。
“见过国公爷。”
紧接着,来到叶蓁蓁面前,先把她迅速打量一番,才笑道,“见过世子妃。”
国公爷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就察觉到她的身份不俗,那腰间的玉佩,似乎是皇室的物品。
陆之宴缓缓道:“这是hA市县主,她常年在军中,这次是同我们一起操练新兵。之前我们大婚,她没有过来,说是今日想上面来拜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县主同我们在军中如兄弟,你不必拘束。”
淮安县主的心直往下坠,她深知陆之宴的秉性,一旦是想定了绝难变动,心乱如麻间,她下意识开口,“陆之宴,你从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哈哈,果然娶了美娇娘,就变了。”
陆之宴语气冷了下去,他不光不悦,问道:“淮安郡主,还请慎言,我不想让我夫人误会。”
这一来二去,小狐狸也看清楚了,这二人之间,估计发生过什么事情。
不过,她是怕麻烦的性子,打算找机会直接问陆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