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闻叶初所言,沉思片刻后道:“此事朕自会让老四给你一个交代。但无论如何,你们这样闹腾,终究还是有损皇家的声誉。宜修,你虽有委屈之处,但行事也不可过于乖张。”
叶初在心里想着:我乖张?你们怕是没见过我真正的乖张的时候。
不过她也就在心里想想,但实际上她还是恭敬的福身说道:“贝勒爷他娶谁为嫡福晋我都没意见,包括我那嫡姐在内,但她不能打着看望我的旗号来勾引贝勒爷,她柔则不要脸,我宜修可还要脸的。”
说完,叶初的目光直直地望向胤禛。
此时,康熙皇帝的目光也随之转向了胤禛,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口中冷冷的叫道:“费扬古。”
费扬古一听康熙唤他,心中顿时一紧,急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声音颤抖地道:“奴才在。”
康熙双眼如鹰隼般盯着跪在下方的费扬古,寒声问道:“刚刚老四侧福晋说得可是真的?”
费扬古哪里敢有半分迟疑,更不敢抬头直视龙颜,只得伏低身子,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皇上,确……确实属实。”
随后,只见康熙怒不可遏,猛地抄起身旁的一方砚台,狠狠地朝地上跪着的两人砸去。
而胤禛和费扬古两人根本就不敢闪躲,只能这般受着。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砚台重重地砸落在地,碎成数块,墨汁四溅开来,溅脏了两人的衣袍。
“真是荒唐至极。费扬古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将你们两家的婚约给解除了。”
尽管如此,胤禛仍不死心的再次开口说道:“皇阿玛,儿臣和柔则是真心相爱的,恳请皇阿玛开恩,下旨赐予我们二人成婚。”
康熙气得浑身发抖,“老四,你莫要再提此事。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胤禛还欲争辩,康熙呵斥道:“住口!你为了一个女子,失了信用,乱了规矩。朕怎能应允。”
费扬古忙磕头,“皇上息怒,都是微臣教女无方。”
而此时的叶初,则静静地站立在一侧,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这场闹剧般的场景,心中只觉一阵无聊与厌烦。
她现在只想回去躺着休息,这么冷的天谁家好人外出啊!
这时,康熙转头对叶初道:“宜修,念你也是受害者,昨日之事朕不再追究。但日后切不可再如此莽撞。”
叶初闻言,恭敬地俯身行礼,轻声回应道:“多谢皇上恩典。此外,臣妾斗胆恳请皇上下旨,将我的姐姐指婚给贝勒爷。如此一来,既能保全我们乌拉那拉家族其他格格们的声誉,也可避免此事继续发酵。”
熙听完,深深地凝视着叶初,沉默片刻后问道:“宜修,你当真是如此想的吗?”
叶初微微欠身,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回皇上,臣妾的确是这样想的。只要姐姐能光明正大入府,得以保全乌拉那拉家其他格格们的声誉就行。只不过……臣妾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康熙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要求,你说?”
叶初抬起眼眸,神色平静,“我的要求便是让她乌拉那拉·柔则只能够以妾的身份进入王府,并且永远不得晋升。”
康熙听后微微皱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胤禛,缓声问道:“老四,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胤禛心中纵然有着千般不情愿,可面对康熙的询问,他又不敢公然违抗。
于是只好紧咬着牙关,艰难地回答道:“回父皇,儿臣谨遵圣旨。”
康熙见胤禛如此回应,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这个办法去办吧。朕自会派人去调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待一切明了之后,就会下达旨意让柔则尽快嫁入王府。此事到此为止,日后谁都不许再挑起任何争端。”
胤禛无奈之下,唯有低头应道:“儿臣遵命。”
随后叶初恭敬地向康熙行礼致谢,“谢皇上隆恩。”
待到事情尘埃落定,康熙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众人纷纷躬身施礼后鱼贯而出。
从乾清宫走出来以后,费扬古加快脚步紧紧跟在了叶初身后,同时压低声音问道:“宜修,你今日之举到底是何意?”
叶初看了他一眼,淡然道:“父亲,女儿所求不过是一份公平与公正而已。柔则既然和贝勒爷心心相印,那我成人之美,成全他们又何妨?如此一来,倒也免得她整日费尽心思来算计于我。还有你可敢将柔则所做之事告知族中其他人?”
费扬古皱眉,“你就不怕失了宠爱?”
叶初抬头望天,“您真的觉得所谓的宠爱真的可靠吗?今日受宠,明日或许就会被打入冷宫;今朝恩眷正浓,明朝也许就会遭人冷落。
与其苦苦争夺那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宠爱,倒不如自己牢牢把握主动权更为重要。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家立于不败之地。”
说完,叶初便不再多言,在剪秋的搀扶下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