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宫女人闻言,唇角微微扬了起来,到嘴边的话也噎了回去。
她知道,此刻什么都不说,效果会更好。
杨星竹的目光在二人间来回游移,暗自揣测着那场灭门案背后的真相,以及玄慈大师为何会突然打断她们的对话。
她隐隐觉得,玄慈大师在有意转移话题,于是忍不住开口道:“大师,您这是…”
玄慈大师单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只是不忍看到仇恨的火焰继续蔓延,希望大家能放下心中的执念,以和为贵。”
杨星竹看着玄慈大师,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玄慈大师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她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玄慈大师的眼睛,“大师,您若知道什么,还请如实相告。”
玄慈大师单手合十,一边敲打着木鱼,一边默念着佛经。他担心儿子虚竹受到牵连,毕竟,虚竹不仅是灵鹫宫弟子,还曾是灵鹫宫的一把手。
雨还在下个不停,雨滴打在众人的身上,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众人都在等着玄慈大师的回答。
“玄慈大师…”灵鹫宫女人正打算开口,玄慈大师敲打木鱼的节奏陡然加快,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迈出了离去的步伐。
杨星竹望着玄慈大师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这位昔日的高僧如此忌惮。
灵鹫宫女人站在原地,望着玄慈大师渐行渐远的身影,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玄慈大师的种种举动,分明给外人一种暗示,他在极力维护儿子虚竹,担心儿子惹火烧身。
躲在暗处的神秘面具人,看着玄慈大师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仇恨再次翻涌。他本以为即将得知仇人的真面目,却没想到被玄慈大师横插一杠,再次与真相失之交臂。
他紧紧握着拳头,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抓住玄慈大师,逼他说出真相。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雨滴砸落在地面的积水上,溅起层层水花。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杨星竹转头看向灵鹫宫女人,轻声说道:“姑娘,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化解这场恩怨。”
灵鹫宫女人犹豫片刻后,微微摇了摇头,“如果你想知道答案,还是直接问玄慈大师吧。”
神秘面具人在暗处听着她们的对话,再也按捺不住,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的突然出现,让杨星竹和灵鹫宫女人都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告诉我,当年是谁下的命令?”神秘面具人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急切。
灵鹫宫女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不已经说过了吗,想知道答案,直接问玄慈大师。”
神秘面具人身体猛地一震,面具下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苦追寻的仇人,竟然跟玄慈大师有关。
一想到玄慈大师的儿子虚竹目前还在灵鹫宫担任要职,他便大胆的推测,当年下达屠杀令的人,或许就是当时的灵鹫宫宫主虚竹。
“不可能,虚竹大师为人慈悲,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杨星竹忍不住说道,“他的儿子虚竹也不可能,他们父子二人都心地善良,为人慈悲。”
灵鹫宫女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愿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当年,童姥去世后,虚竹成为灵鹫宫宫主,而那场灭门惨案就发生在他接任后不久。而且,玄慈大师的种种举动,不也在暗示着什么吗?”
神秘面具人听着灵鹫宫女人的话,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他怒吼一声,“玄慈,虚竹,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他话音一落,犀利的目光,却再次转向灵鹫宫女人,手中的软剑指向她:“那场灭门案,我们全族无一幸免,无论是下令之人,还是执行命令之人,都得死!”
灵鹫宫女人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杨星竹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不想看到城内再次发生私斗。
她的目光扫了一眼,落在了那一尊玉石雕像(玉魄替身)上,同时她的右手拇指轻轻按在食指关节上,做好了随时启动正处于休眠状态的八卦阵的准备。
那一尊玉石雕像此刻正在“面壁”,她站在一家客栈大门旁,面朝木质墙壁动也不动,仿佛一个挨了批评的小女孩,正在面壁思过一般。
旁边有很多人在围观,都想一睹她的真容,议论声不绝于耳,各种猜测都有。
这一尊玉石雕像是灵鹫宫女人的玉魄替身,可以瞬间跟灵鹫宫女人完成位置上的交换。
不过,动用这一招比较耗费内力,所以杨星竹已经想好了其它替代的招式。
神秘面具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尊玉石雕像,但看她动也不动,便把目光转向了灵鹫宫女人。
“我先杀了你,再去找玄慈大师!”神秘面具人手中的软剑,吞吐着犀利锋芒,刺向灵鹫宫女人而来。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随着杨星竹指头的动作,正在“面壁”的玉石雕像,突然身形动了。
它没有瞬间取代灵鹫宫女人的位置,而是以极不可思议的速度,闪现在了杨星竹和灵鹫宫女人的跟前。
由于速度太快,它那急速移动的身形,拖曳出一道道鬼魅般的残影。
神秘面具人的这一剑,似乎拼尽了全力,真气包裹下的剑刃透着青芒,且有着远超钢铁的韧度,却在刺中傀儡的一刹那,剑刃急剧的弯曲,将他给反弹了出去。
神秘面具人身形飘退,顺势几个空翻,落在了一家客栈的屋顶上,他四下扫了一眼,透着警告意味的眼神,狠狠的瞪了灵鹫宫女人一眼后,转身冲向玄慈大师而去,身形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乔丐峰见势不妙,施展上乘轻功跟了上去,阿紫手持落叶伞紧随其后,杨星竹和灵鹫宫女人相视一眼后,也跟了上去。
这是在城内,是在杨星竹的地盘上,她不允许任何江湖人士在此制造杀戮。
玄慈大师此刻顶着风雨,迈着急促而沉重的步伐,奔向附近的一家客栈。当意识到身后有人追来后,他临时改变了路线。
他原计划应邀赴约,前往“叶氏雁门商栈”——应邀之人,是他昔日的地下情人叶二娘。
叶二娘是虚竹的母亲,也曾是四大恶人之一,身手极为了得,仅次于段延庆(段誉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