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等主子。”
梦觉吞吞吐吐的声音。
宋千逢眼中闪过慌乱,因后颈被桎梏着,她动弹不得,怕被外面的人听出不对劲,只得用口型道:“松开。”
徐锲敛眸看向那上下张阖的红唇,只觉喉间有些紧涩,又听得屋外人的声音。
“蓁妹妹在哪里?”
蓁妹妹。
呵。
多么亲昵的称呼。
二人还未成亲,便已浓情蜜意到如此地步。
他掐住后颈的手骤然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陷入她的皮肉中,勒出暧昧的肉痕。
宋千逢发皮发麻,看清徐锲阴郁又诡谲的神色,心底泛起不安与恶寒,用轻如蚊音的声音安抚道:“冷静些。”
徐锲闻言眸色一戾,瞥了眼倒映在木门上的人影,朝着那张阖的红唇便吻了下去,报复性地碾磨,水渍声轻响。
宋千逢大惊,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弄出声响,只得被他来回欺压……
屋外。
梦觉挠了挠头,思索后回道:“主子说困了,在屋里睡觉呢。”
第一次撒谎,很心虚。
饮了不少酒的叶庭茂蹙眉,语气有些不好,“好端端的,大白天就寝算个什么事?今日府中来客众多,莫要失了分寸,教旁人以为叶家无家教。”
叽里呱啦说什么呢?
梦觉听不懂。
好像在骂主子,要不杀了吧。
她的手握紧剑柄,又想起说话的人如今是主子的爹爹,似乎不能杀。
“叫蓁蓁丫头出来,没规没矩的,”叶庭茂拂袖,继续说道:“实在想小歇,也不能在这厢房中。”
梦觉为难,也不知该说什么,反正主子让她把好门,主子没发话,任谁来都不好使。
叶庭茂见梦觉不动,“嘿”了一声,蓁蓁从外头捡回来个傻丫头,平日见这傻丫头不灵光也就不说什么了,如今倒是连他的话都不听。
“愣着作甚,开门叫人!”
他虽是蓁蓁的父亲,但女儿大了,他也不好直接撞门而入。
而他不知,自家闺女已经被压在红木柱上动弹不得。
宋千逢浑身发软,整个人红湿如同方从热泉中捞起来,衣襟微松,无力拍了拍纠缠的人。
时不时看向房门,满是水意的双眸中夹杂着害怕与恐惧,门未落栓,若有人轻轻一推,这等腌臜事便会曝于众人眼前。
叶庭茂见梦觉依旧不搭理,不由得叹了口气,看向不远处端着菜品往后院宴席走的丫鬟们,唤来个小丫鬟,说道:“你去将四姑娘叫出来。”
小丫鬟福身,“是。”
宋千逢闻言悚然,朝着徐锲便狠狠踩了一脚,他幽幽看着她,冠玉的脸挂着诡异的笑,薄唇轻启道:“怕了?”
她对上他翻涌着晦暗情欲的眸子,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府中人众多,来祝寿的女眷们就隔了一条游廊,若此处闹出动静来,女眷们定能听到声响,还有爹爹与曹公子,就在门外。
他怎么敢的!
这个疯子!
这时,屋外传来梦觉对峙的声音,“不许进!”
紧接着,那未落栓的门忽然被人轻撞了下,颤颤巍巍打开,拉出一条细小的缝隙。
宋千逢瞳孔一震,捶打压着之人的胸膛,瓮声瓮气道:“快走啊……”
她说话间,曹云策的声音传来,“蓁妹妹乏了,歇息会也不打紧。”
徐锲亲了亲她的唇角,鼻中冷笑,语气森然道:“听到了么,他还在替你说好话。”
宋千逢打了个冷战,注意全落在了那拉开一条缝隙的门上,梦觉的身形将那缝隙挡住了。
徐锲垂头,在她的脖颈与耳垂间厮磨徘徊,低沉微哑的声音,带着些许赫人的笑意,“你说,曹云策若见到我同你如此,会不会想杀了我们?”
“我们这算什么?”
他想起曹云策同她的关系,心底嫉妒的火焰摇曳着,张牙舞爪着淹没理智。
“偷情么。”
难听的话语落进耳中,宋千逢难以置信瞪目,想推人却又被钳住腕骨,压抑着怒火道:“你要疯也疯够了,莫要在今日闹出祸事来。”
爹爹的寿辰,不能出一遭丑事。
见眼前人神情偏执又疯魔,妥协的语气,“算我求你。”
徐锲幽暗的眸色晃了晃,随即挥手,一股劲风卷着击出,未松的房门立即被关上。
他翻手从宋千逢发髻间取下一根玉簪,指尖弹飞,玉簪霎时作钥落栓。
宋千逢见状松了口气,动了动身子,本以为将人哄住了,却又被人猛然摁在红木柱上,细碎的吻从耳鬓落进颈窝……
梦觉突感身后的门异动了下,不过一息的时间又静止了,她持剑挡住门,说道:“主子只是困了。”
叶庭茂将想发作,身旁人搀扶住他,笑道:“也不知镇国公去何处了?莫不是在后院迷了路?”
曹云策附耳低声道:“干爹,今日后院女眷众多,我们也不好多做停留,还是先寻镇国公才是。”
叶庭茂颔首,“行,我让静姝来叫她这个不争气的妹妹,我们寻国公爷去。”
曹云策搀扶着有些酒醉的人往院子里走,审视的目光扫过房门,方才那门开了条细缝。
从细缝中,他似乎瞧见隐隐约约的红色,若他记得不差,蓁蓁姑娘今日穿的红裙,不是说她歇息吗?那为何看起来像是站立着?
而恰好,镇国公也不见了。
梦觉还死守着房门不放。
他脸色一沉,磨得牙齿咯吱作响,若真是自己所想的那般,何等的泼皮登徒子,既不肯娶她,又为何要来招惹她!
只盼,是自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