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勤政殿的回廊,夜景湛便看到了在御书房门口静静等候着的苏汐月和辛果。
她们主仆二人有说有笑的站在那里,就好似夏日里一抹绝美的风景,让他禁不住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许久没看到苏汐月笑的如此开心了,他方才心里因为姜流萤而产生的阴霾,霎时间便被驱赶殆尽。
“月儿!”
他人还未到,便迫不及待的唤出了声。
苏汐月淡淡一笑,犹如那乍然一现的昙花般,令他禁不住回想起她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微笑着的模样。
简直太令人着迷了。
苏汐月躬身福了福身子,而后抬眸望着夜景湛。
“皇上,连副统领呢?”
她站在这御书房门口,竟然不是为了寻他?而是为了找连兆域?
夜景湛眸色忽的转暗,脸上的笑容霎时间被阴霾替代。
“连副统领在忙公务,月儿还是等她忙完了再来寻他吧。”
他冷冷的说完,便赌气似的迈步进了御书房,用力的拴上御书房的大门,独自一人靠在椅背上生起了闷气。
“皇上怎么了?”
苏汐月一头雾水。
她着实是不明白,方才还笑意盈盈的夜景湛,为何突然就变了脸。
辛果摇摇头,没有见到连兆域她显然有些失落。
“皇上不会是吃味了吧?”
她杏目眨巴眨巴的望着御书房的大门。
正在两人疑惑着,准备起身离开时,连兆域忽然转过回廊,大步流星的向她们走来。
“辛果,你看,那不是连副统领吗?”
苏汐月玉手轻晃辛果的衣袖。
原本正闷闷不乐的低着头的辛果,看到连兆域,杏目里陡然燃起一丝光亮。
夜景湛似是听到了门外的说话声,星目透过仔细的打量着苏汐月和辛果。
不就是看到连兆域了吗?
看她们主仆高兴的,都恨不得能马上长出一双翅膀飞到连兆域身边了。
难道他现在在苏汐月的眼里,还不如一个禁卫军副统领?
他咬着牙,大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头状,颤抖着附在门板上,指节明显惨白。
“卑职参见娘娘!”
连兆域低眉行礼的同时,还不忘偷偷的打量一番站在她身后的辛果。
今日她的装扮好像很别致,让他都有些禁不住移不开眼了。
“连兆域!”
夜景湛忽的打开房门,惊得门外的三人顿时傻了眼。
连兆域满脸狐疑的低眉躬身。
“卑职在!”
夜景湛咬着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若是他现在责怪他方才盯着苏汐月看,那他在门内偷偷窥探门外情形的事,岂不是会被他们知道了。
那他该多没面子啊。
于是,他话锋一转,故作镇定道。
“事情办得如何了?”
连兆域瞠目结舌的抬眸瞄一眼夜景湛,这才郑重其事的回道。
“卑职正准备来向皇上禀报此事。”
“卑职已然将姜氏的头颅送往高丽国了。”
“她随身带来的那三个下人,听到她的死讯后,纷纷自戕身亡了。”
听到连兆域的回答,苏汐月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方才辛果才说他们主仆三人被关到了冷宫,怎么转眼之间都成了亡魂了?
夜景湛则是眉头一拧,星目斜着连兆域。
“没什么事的话,便去忙吧!”
“朕养着你,不是让你在这里无事与人闲聊的。”
连兆域应声,依依不舍的瞥一眼辛果,掉转身,扬长而去。
“皇上!”苏汐月满脸不悦,“连副统领才办完差事,你怎的他又让他去办差?”
“就算是头牛,你也该给人家喘口气的机会啊!”
夜景湛薄唇一紧,星目蓦地移到苏汐月身上,眸光里的愤怒之火,似是随时都会将苏汐月吞噬一般。
“苏汐月!”
他蓦地扼住苏汐月的皓腕,不由分说的将她扯进御书房内,“砰!”的一声,将辛果关在门外。
苏汐月只觉得手腕都快被他捏碎了一般,俏脸拧巴着。
“夜景湛,你又发什么疯?”
夜景湛冷冷一笑,大力将她的娇躯抵在门板上,食指和中指如铁钳般钳住她的下颚。
“你何时开始关心连兆域的?”
“你明知道朕心悦你,为何还要刻意在朕的眼皮子地下与旁人眉来眼去!”
关心连兆域?
眉来眼去?
苏汐月无语的嗤笑一声,还未来得及开口,薄唇便被夜景湛的厚唇用力霸道的封堵起来。
他勾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有力的手臂似是要将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席卷而来的窒息感,直令苏汐月感觉有些眩晕。
她双臂撑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想要反抗,却无奈身子如被铁箍箍住了一般,半分都动弹不得。
“唔~”
她禁不住娇嗔出了声。
夜景湛却没有因此而放开她半分,反而愈发的变本加厉了。
直到苏汐月渐渐感觉头脑发晕,身子不受控制的变得绵软向下滑为止,夜景湛才急促的喘息着放开了她。
“月儿!”
他抱着几乎晕厥的苏汐月在身侧的椅子上坐下,大手轻抚她稍显浮肿的唇瓣。
“你没事吧?”
苏汐月鸦羽般的睫毛眨了眨,想要起身,却没有一丝力气,只得闭上眼睛,绵软的靠在他的怀里,竭力的平定着自己的情绪。
“朕心悦你,任何一个胆敢对你有所企图的男人,无论他是谁,朕都会杀了他的。”
“朕不能没有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朕的。”
他在她耳边斩钉截铁的低声道。
苏汐月闻言,忽的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跳起身,毫不犹豫的甩给他一记耳光。
“夜景湛,难道我在你的眼里,是那般随便的人吗?”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就是你这份毫不讲理的霸道!”
“你永远都改不了你这种喜欢强迫别人的毛病!”
说罢,她转身,拂袖而去。
留下夜景湛独自一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俊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服。
“皇上!”辛果怯懦懦的进门,满脸沮丧道,“这一切都怪奴婢。”
“请您莫要责怪娘娘。”
“娘娘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奴婢。”
“是奴婢心悦连副统领,娘娘原本是想过来请皇上给奴婢赐婚的。”
夜景湛闻言,不由得惊得张大了嘴巴。
想想方才情形,他不禁恍然大悟。
怪不得苏汐月会那么大火气呢,他刚刚确实做的有些鲁莽和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