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凝察觉到许礼然几近窒息之时,方缓缓松开那掐在她脖间的手,眸中闪过丝丝缕缕疼惜。
她轻揉了揉许礼然满是条条红痕的脖颈,声线又复柔和,“阿然,可还会妄图逃跑?”
许礼然一阵咳嗽不停,眼眶泛红,泪意氤氲,待气息平稳,她双手前伸,紧紧环抱住唐晚凝,那铁链随之哗啦作响。
“阿凝…是我错了,再不会了,阿凝信我好不好?”
唐晚凝不理会许礼然言语,凑至耳畔,贝齿微张,猛地咬上许礼然那软嫩耳垂,冷冷言道:“许礼然,吻我,要我,即刻便要。”
许礼然吃痛,不禁嘤咛出声,额间瞬时渗出细密汗珠,她的阿凝从来都是如此狠心,虽说早已习惯,可这般尖锐齿间咬过的刺痛,仍是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也不知此次可有见血,往昔每遭此般,唐晚凝非得咬至破皮,鲜血渗出,方肯罢休。
难不成阿凝是那吸食人血的吸血鬼不成?
失神间,耳垂处又是一阵刺痛袭来,嗔怒之声悠悠飘过,“许礼然,不过出去一趟,你便不愿碰我了么?你在想什么?还在想着那云子言吗?”
许礼然望向唐晚凝那双极尽狠厉的眼眸,却见那深处竟隐着一丝委屈之色。
她何曾想着别人,她只是好痛,分明是阿凝先咬痛她的,怎的到头来,却似自己理亏一般?
“阿凝,可否将此物先行解下?这般,我如何施展?”
许礼然朱唇轻抿,神色认真,缓缓抬起双手,那粗重锁链随之发出哐当声响,径直展示于唐晚凝眼前。
唐晚凝黛眉轻蹙,面露犹豫之色,少顷,方冷冷言道:“不可,若你趁我入眠之时再度逃了去,该当如何?我断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语毕,唐晚凝纤手探向腰间,取出一物,玉臂轻扬,钥匙落于那床榻之人如何也难以触及的角落之处。
唯有这般,她才能纵心释放自己,才能毫无顾忌睡去。
随后,唐晚凝似是换了副模样,手脚并用,恰似那菟丝子攀附乔木,紧紧纠缠上许礼然。
她要感受到许礼然是否还如曾经那般满心满眼皆是她。
若是如白日里那般叫她失望,若是还想着旁人,若与从前相较有了不同,未能令她称心如意,那她便要将许礼然囚于此处,永生永世。
“阿然,怎的还不吻我?”
许礼然感受到身前之人的热切,鼻间轻嗅着满室飘散的幽香,神色渐渐变得迷离恍惚,竟莫名觉着这香味越发好闻,直往心底钻。
她小心翼翼,竭力避开碍事锁链,双手回揽住那缠人的女子,轻轻放倒在床榻之上。
即便动作再是小心,那锁链仍是不可避免发出清脆声响。
许礼然素手轻抬,解开身前之人的衣裳,昏黄烛火摇曳,肌肤欺霜赛雪。
许礼然抬眸,望着身下那眼神沉醉的女子,心下一横,也不再顾及束缚自身之物。
她倾身向下,轻触着唐晚凝柔软唇瓣,两人鼻息交融,刹那间,仿若触碰到何奇妙机关一般,紧紧相拥在一处,难舍难分。
许礼然暗自思忖,待稍晚一些,她再好好哄上一哄这狠心的女子,想必定能挣脱束缚,重回外间天地。
她的阿凝,又怎会真舍得让她长久困在此处,想来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
……
“阿凝,我知错了,原谅我好吗?解开我好吗?”话语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嗯,原谅…阿然,你听话,我便什么都予你。”
声声娇唤似碎玉落盘。
“阿然,快…些可好?”
“阿然,可还想饮…那汤羹?”
“还有这一处,阿然要领略一番吗?”
许礼然闻那软语娇言,心底浓烈欲念实难抑制。
她变换着,亦声声回应,“阿凝哪哪皆是我的,我都要…全部都要。”
——
葵村之中,潺潺河水之畔,老槐树枝桠横斜,洒落一地斑驳光影,树下正站着一对男女。
那男子一袭玄色长衫,体格高大壮硕,瞧那模样,绝非寻常农户,倒似是个常年习武之人,周身透着一股刚健之气。
再看那女子,一袭红衣似火,艳若桃李,容色倾城,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孤高冷清之态。
此刻,二人正轻言细语交谈着什么。
“小言,一月之后,我们便成婚,可好?”男子眉眼间满是抑制不住的喜色,只是话语间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似是在试探。
他对身旁女子初见倾心,可了解尚浅,心中没底,不敢确定她是否会应允此事。
那孤冷女子,面上并无丝毫情绪波动,甚至未曾抬眸看向身旁男子一眼,只朱唇轻启一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