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史一航,自顾自走上天台,躺在天台的地上。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局中该相信谁了。
铁头所说的,这曼2江湖的修行者,到底在追求什么?难道就是无缘无故没有意义的厮杀?
罗摩教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
天下宗门众多,修行大能如过江之鲫,他们为何要拼了命的变强?修行的尽头是什么?
我感觉江湖充满迷雾,从前我把天下想的很简单,一心追随民宗局,以为剿灭罗摩教就是除魔卫道了,可天下大势真的可以简单的分为黑白两面吗?
我到底应该为何而战?
铁头逃走了,他的事很快在局里人尽皆知。
最伤心的无疑是我和张爱猴,最痛心的无疑是老陈。老陈带着铁头快十年了,居然没有看清他的真实身份,这无疑是莫大的讽刺。
内部会议上,老陈当然免不了被许知水一顿挖苦、贬损。
老陈没有反驳,仿佛一下老了十岁,没了精气神。
龙克让回局中了。
得知自己在外冒死追击罗摩教,回到局中却被撸成了新1组的“副组长”,我还担心他那个脾气要跑去跟许知水拼命,可他只是无奈一笑,并未像我想象中那样愤怒。
新1组的组长谭宗嗣跟他私交很好,他并不介意在他手下做事,他不是一个重名利的人,他追求的一直很简单。
罗布泊一战,虽然救回了龙驹,但龙庭云已死,关龙逢也双目失明,现在他追求的更简单了,只要给他机会打击罗摩教,别的他不在乎。
他跟我说,我们从罗布泊走后,他跟西南局的几个高手继续追击罗摩教漏网之鱼,抓了十几个送到南斗山监狱。
那狮子山里果然是个魔窟,里面关押着几十个来自各地的修行者,都是肉身强横的高手。无一例外被境魔控制。不过境魔逃走后,那些人不久后就自然苏醒了。
看来罗摩教主梵天,是在为自己寻找肉身。
就像他自己说的,每隔几十年,他都要换一具年轻的肉身,某种意义上讲,他是不是已经算是获得了永生?
这还是人类可以掌控的力量吗?我在罗布泊被梵天短暂夺舍过,对这门功法甚是好奇,就咨询了萧湖。
萧湖帮我查到,梵天修行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功法-----先天增玉功。
这门功法可以自我炼化神识,保持神识百年不灭,甚至能借助法器和一种叫渡灵的阵法将神识灌注到他人身体中,完成夺舍换体。
但那梵天在战斗中可随意侵入他人肉身。
萧湖说这说明梵天已经把这门功法修炼到很高的层次了。但是这种直接入侵他人肉身的做法应该不能维持很长时间。
对这种骇人听闻的功法,我至今后怕,如果真的被那梵天夺了肉身,我恐怕就只能变成一具没有自己神识的行尸走肉了。
没几天,又出大事了,局中紧急集合。
我并不知道发生什么。新成立的4组和我们3组被紧急抽调,前往青城山!
老陈带着我、张爱猴驱车赶往青城山,我开车。
我不知任务详情。便向老陈打听:“老陈,我来局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同时调动两组人马的任务,到底什么事?为什么出发前连任务简报也不做啊?”
“是啊是啊,是哪个大魔头出现了吗?又有架打了吗?出动这么多人,想想就刺激!!”张爱猴一边附和一边往老陈边上挤了挤,她最爱凑热闹,事情越大,她越兴奋。
老陈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无不担忧的说:“比魔头出世还要严重!寥布衣出现了。”
我回头看着老陈,被张爱猴拍了一巴掌:“你看前面,好好开车!!老陈,你没开玩笑吧?廖布衣不就是个算命的瘸子吗?3年前还是我们亲手把他从风魔手中救出来的。他出现算什么大事?”
老陈沉默了几秒,呼出一口气,像是在脑中把陈年往事捋清楚才开口:“3年前,你们可知为何风魔要抓寥布衣吗?........
因为他身上有个天下人都想知道的秘密。”
“又是跟93年的事有关吧?” 我打断了老陈。
“对,告诉你们也无妨,1993年,天下宗门高手齐聚旗云山,因为齐云山出现了神迹。传闻神迹每30年就出现一次,每次地点不同。天下人都想进入神迹一窥天机,于是发生了大乱斗。那一战,死伤无数,最终进入那神迹之中的只有两个人。”
“谁?” 我和张爱猴同时开口问道。
“李云朝和寥布衣。”
“神迹是什么?里面有什么?”
“神迹就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像是月亮落在了旗云山的山巅。李云朝和寥布衣进入那神迹不久,神迹便消失了。天下人都想知道神迹中有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二人从神迹中获得了什么。有人猜测神迹中有术之大道,有人猜测神迹中有成仙之路。于是,这二人都成了天下人追击的目标。为的就是从他们口中得知那神迹中的秘密。”
老陈顿了顿,理了理思路又说到:“可那李云朝,进入神迹之前,就已经隐隐是天下第一的战力,又身居民宗局总局要职,镇守京畿要地,自然无人敢打他的主意。于是大家的目标便落到了没有修为的寥布衣身上,可寥布衣的来自五大家族的麻衣廖家,精通神煞百关诀和紫微斗数,对命理推演有极深的造诣。他想要隐匿行踪避世,也并非难事,所以十几年来,江湖上谁也找不到他。”
“那风魔是怎么找到他的?” 张爱猴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老陈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3年前我们把寥布衣和他的徒弟钟离救出后,总局接当天就把寥布衣接走了,具体藏匿在哪里,是机密。料想是总局的李云朝安排的,这样的人物,只要被朝堂掌握,定然不会再冒着泄密的风险,任其流落江湖。”
“那这次寥布衣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呢?还出现在青城山?”
“去了就知道了。”老陈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