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琉璃灯光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沉下去的感觉，如同烟雾般扑朔
临上台前齐娜接到金玉松的电话，想起前几天不太美好的散场，两人在电话里都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对方先开口
“齐娜，我这几个月要去莫斯科出差了”
“嗯，那边很冷的，你畏寒，注意保暖”
“谢谢关心”金玉松的声音淡淡的，彷佛主动打电话的不是他
“不叫姐姐了？”齐娜逗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不好笑，我挂了”
“哦”齐娜收起手机，转过身准备回后台，目光接触到酒吧角落后停在原地
她工作后很少来酒吧了，自然知道酒场里杯觥交错中隐藏的秘密，眼瞅着不远处酒桌上几个男的已经把药倒进那个黑长直妹妹的酒杯里，齐娜披上西装外套，颠了颠手里的酒瓶抬脚走过去，走到一半被人截胡，她冷了脸，抬头
“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齐娜的神色在看到老熟人后便缓和了许多，侧过身看向男人身后，只见黑长直的朋友及时赶过来将她拉走了
齐娜这才松了口气
何子秋看着齐娜这一身行头，说道：“路姐走之前可是叮嘱过我，让我看着你别乱来”
齐娜挑眉“管那么宽，你俩谈了？\"
“那倒没有”何子秋摊手“路瑶说你冲动，砸的是她的招牌”
“啧”酒吧里气温直线上升，齐娜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拢了拢，不满“她有本事别拉我来替班，乐队那边明明都忙得要死，这边的驻唱还不辞了”
何子秋耸耸肩
得亏从前路瑶玩音乐时齐娜在一旁耳濡目染，加上她声音条件还不错，临时拉过来救场绰绰有余
台下有人点歌，齐娜冲何子秋摆了摆手，便回到了台上
点歌的是个小姑娘，长卷发百裙，看起来乖乖的，看到台上的齐娜眼前一亮，冲她甜甜一笑
齐娜想到她家里那个小妮子洛洛，也笑
“姐姐，原来那个姓路的主唱姐姐呢？”小姑娘站在台子前仰头看她
“她今天临时有事”齐娜调整立麦高度，手上动作没停，漂亮的桃花眼看她“你不喜欢我？”
“没有没有！”小姑娘连忙摆手
小姑娘一看就是涉世未深，齐娜不经意的一眼就看得她脸红，齐娜见她不经逗，忍不住笑“你叫什么名字？”
“江洛”
小姑娘的名字倒是和小侄女挺像，齐娜估摸她也就上初中，也不好奇她一小孩怎么会来骆城最大的酒吧，调整好麦克风，站定
小姑娘挠脸，眸子格外亮“姐姐你长得很好看”她伸出手指比划了两下“短发好飒好帅”
“谢谢噢”齐娜捏了捏她的脸蛋“想听什么歌？”
“相思病”
齐娜一顿，抬眸“回春丹的相思病？”
对上小姑娘人畜无害的神情，她若有所思“小江洛，你知道这首歌在讲什么吗？”
小姑娘只是笑，一双眼睛弯弯的，愈发像故人
“行”齐娜低笑，弯腰不轻不重揉了揉小姑娘的头，成功把她的头发揉乱“离舞台近太吵，远处呆着吧”
说罢，招呼身后的乐手准备就绪
音乐开始，齐娜往台下某处望去，勾了勾嘴唇，伸手掀了披在肩上的外套，露出里边的酒红色丝绒长裙
台下传来一阵口哨声
伴随音乐声渐强，何子秋终于看清了高鱼的穿着
玛丽珍黑皮鞋系了腕带，鞋头镶了水钻，看起来灵巧许多，红丝绒裙摆是鱼尾设计，吊带裙勾勒出齐娜饱满的身材，她皮肤很白，穿在身上有种别样的复古感，有中世纪吸血鬼夫人的感觉
齐娜的短发今天烫了微卷，不同于平时的直发，黑色卷发成熟娇媚。她在裙子外搭了件米白色流苏披肩，随着唱歌的动作一边的披肩滑落，露出大半香肩，偏偏她还随着音乐旋律来回摆动身体，脖子上的项链也在灯光下一晃一晃的
跟个妖精似的，又美又媚
何子秋撑头笑，眼睛看身旁的大神，见大神仍纹丝不动，他盘算着等会儿怎么开溜
齐娜任凭披肩滑落，纤细手指抚摸着立麦杆，被眼线勾勒上挑的桃花眼直勾勾看着台下那一处，唱到“闯进相思病”时，她笑得风情万种，然后撩了把头发，对着台下做了个飞吻
最后一句歌词唱完，台上台下都染了层层暧昧气息，齐娜收回目光，随着头顶的灯光暗下来，她整理身上的披肩，退回后台
也就是去了个洗手间的功夫，她回来就被一群小混混堵上了
嘴上说着想加她的联系方式，实际上猥琐的眼神流离在她身上，个个脸上不怀好意的神情让她看了反胃。为首的青年想要摸上她的肩，齐娜立马躲开，反手折了他的咸猪手，男人痛得嗷嗷大叫，齐娜见状想要逃走，一转身又被堵住了去路，男人伸手要扇她耳光，齐娜没地方躲只好认命
就在这时候，一阵大力将她拽了过去，她随即落入一个凉薄的怀抱
齐娜没说话，嘴角弯了起来
封银沙三两下就解决了那几个男的，拽着她远离是非之地
差不多走到了酒吧最深处的休息区，封银沙松开了手，斜靠在墙上看她，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对视，过了半晌，封银沙看着她，开口“你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
那把嗓音凉薄而低柔，带着慵懒的沙哑，却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在那声音响起一瞬间，便见天色瞬暗
齐娜没直接回答他，含笑的眼睛挪揄“你在台下看我多久了”
她一上台就看到了封银沙，后者西装革履，坐在台下正中央位置，一双冷眸带着柔光直直看她
见男人不回答，她歪头看他“你点的歌，我唱的可还满意？”
封银沙够骚的，让自己给他唱相思病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思谁
齐娜一想到这儿，脸上的笑变格外灿烂，索性走到封银沙面前，伸手挠他下巴
封银沙不躲，眸子静静注视她，余光落在她脖子上，随后开口“娜娜”
“怎么了？”
“这个工作你非干不可？”
齐娜不明所以“我今天替路瑶的班，再说了……”
后半句还没说完，闵玧其便拉着她往外走，一路绕过人群，最后把她扔到跑车上
齐娜弹起来“你干什么？”
“绑了你”
封银沙笑得坏坏的，一身西装看起来像斯文败类，说完，一手帮她系好安全带，一手转动方向盘
“去哪？”
封银沙一只胳膊靠在车窗上，侧目看她“你猜”
“疯子”齐娜骂他
“不喜欢？”封银沙挑眉
“嗯，不喜欢”
封银沙笑得开心，肩膀一颤一颤“那我当时在病房送你的项链，你别戴啊”
齐娜对上封银沙含笑的眼睛，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她没想到封银沙把她带回了家
封银沙的别墅不在骆城富人区，坐落在西郊区，下车的时候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车也不锁直接进去
“封银沙，放我下来”
身前的男人不做声
“……放我下来！”齐娜炸毛
“别吵”封银沙吻了吻她的额头
“……”齐娜气不过，抬头在他脖子上咬了口
封银沙别墅里有个大泳池，封银沙把齐娜放下来后，她在泳池边站了半天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居然被封银沙拐回了家
齐娜环顾四周，提着裙摆坐在了池边，将双腿放入水中，一条腿在水里划来划去，泳池是露天的，此时天色已经暗来，正当她抬头看着天空，脚腕突然被抓住，随即被拽下水
“啊！”
齐娜惊呼，随后便被封银沙托了起来，封银沙浑身湿漉漉的，刘海被他撩在额后，齐娜浑身也湿透了，流苏披肩早就掉了，此刻在水面上漂浮
“齐娜”
封银沙醉人的嗓音蛊惑着她，她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身子紧紧贴着他，封银沙的气息扑面而来，声音也在她耳边厮磨
“接吻吧”
腰肢被抵在泳池的大理石板边缘，齐娜的双腿被打开，缠在闵玧其的腰上，封银沙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落下不由分说的吻
明显能感觉到封银沙体内有火在燃烧，接近疯狂的吻让她险些招架不住，封银沙衔着她的唇密密亲吻，再是啃咬般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往更深处探索
齐娜扶着泳池后壁的手快要支撑不住，身子往下滑，封银沙松开唇，用双臂托起她，随后身体往下沉，带着她往水中坠落
齐娜身上的红裙在水中如海妖影子一样，她张开双臂向封银沙游去，后者也伸出手往怀里拉，引着齐娜缠在自己身上。齐娜觉得自己已经神智不清，任凭封银沙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封银沙含住她的唇给自己渡气，身上的红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脱了，透过粼粼水波显露出最炽热的欲望
齐娜浑身湿透，被封银沙抱着从水里出来，她将头埋在封银沙的胸膛“嗯……”她咬唇
封银沙忍着终于到了房间，拧开门把手甩上门，将齐娜放在桌子上“娜娜，睁眼”
齐娜闻声睁开眼睛，封银沙将她的湿发整理在耳后，吻了吻她的眼角
“这是……”齐娜环顾四周“你的画室？”
她被摆弄得双颊绯红，咬着手指“封银沙……你流氓！”
封银沙勾唇笑，拍了拍她“转过去”
似乎知道齐娜不会乖乖听话，封银沙直接将她翻了个身，齐娜被迫背对着他，仰头发出喘息，趴在冰凉的小木桌上，腰弯成了好看的弧度，让封银沙在她背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她都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憋了多久，混混沌沌间齐娜觉察到男人拿了摄像机在录，她将齿间的娇喘咬碎，咬牙骂他“闵玧其……你别不要脸……”
封银沙闻声用力一顶，见她说不出话，笑着在她耳边吹热气“以防万一，以后泄火用”
封银沙做的时候故意在齐娜耳边喘气，喘息声性感的要命，两人从画室到卧室，男人低头索吻，被她躲开
封银沙将她的脸扳正，齐娜就是不肯
“乖，听话”
封银沙搂住齐娜的脖子，在她耳边低语
齐娜没再动，封银沙停了身下动作，欺身压下吻
“阿越”
齐娜的声音沙哑，用最平淡的语气说令彼此心颤的话
“我爱你”
她看到了
她终于看到封银沙的纹身纹在了哪儿
齐娜没想到他纹了两个地方，一个在左心房上，一个在左耳后。那枚L和她脚踝上的一模一样，也和她脖子戴着的那条项链上的L一样
左耳靠近心脏，他把自己印在了心上
老男人最深情
齐娜在封银沙怀里哭得跟泪人似的，后者温柔地替她擦去泪珠，额头相抵，封银沙指腹轻柔摩挲她的脸颊，爱怜亲吻她的泪眼朦胧
娜娜，四目相对，我一遍遍描摹你瞳孔的形状。俗人最爱谈浪漫，你问我什么是爱，我说那是与你共奏的交响乐，极尽缠绵
他们说巴黎盛产浪漫，我读不懂所谓的罗曼史，只想读懂你。我承认我缄默寡言，多用行动代替言语，但我从未和你坦白过，我的野心多半是你
我用你形容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