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个女人被你解决了吗?”伏特加清醒后脖子还隐隐作痛,见自己在后座,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毕竟现在琴酒状况比他好不了多少,现场也没发现那女人的尸体,伏特加不由得多想。干他们这行的,谁没几个仇家?但琴酒出手一向狠辣,不应该给人留下活命的机会才对。
“没有。”
“那那个女人......”
“管好你自己,那是我自己的事。”
说到这琴酒杀气弥漫,周围温度降了好几度。伏特加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称是。
“到了,滚下去,这几天别找我。”
“可是大哥......”
伏特加还想再说些什么,一不小心对上后视镜中琴酒的目光,马上闭嘴,麻溜的开门下车,直接跑了。
见人走后琴酒直接驱车去了一家黑诊所,组织里想要他命的也不少,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外面也能处理。季清渌,种花家的人吗?看来得找找有关这个国家的资料了。
“没有?”
“是的琴酒大人,没有您说的叫季清渌这个人的入境记录,会不会是您搞错了?说不定这个人不是种花家的,只是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混淆视听。”小成员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代号成员要让自己查这么个人,但琴酒这个人他也算是有所耳闻,不能得罪。
琴酒没说什么,直接离开。那个女人绝对是种花家的人,那样的装束和打扮,是对本国文化的认可,要真是其他国家的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有人在帮她?
琴酒烦躁的点了根烟,尼古丁的味道短暂的安抚了情绪,让他冷静下来。他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她却对自己算得上了如指掌,被监视了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琴酒拿出电脑,里面全是这几天查到的有关种花家的资料。那个女人当时穿的是交领襦裙,装扮偏向于唐代,整个打扮非常复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有趣的是,现在的种花家对他们的传统服饰并没有太关注,坚持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更别提像那女人做复原款。
还有就是气质,他第一眼见到季清渌的时候就觉得跟她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对方仿佛就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一般,一举一动极具风范,就像是从小受过严苛教导长大的贵族女子。甚至可以说,哪怕是一些小国公主都没有那身气质,什么样的地方能有她那样的人?哪怕是种花家,哪怕组织在那里没有势力,这样的人应该都是屈指可数,极其少见才对,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查不到?
琴酒查看了下资料,那个女人上次对战用的应该是五行剑法,是华夏武术里形意派的剑术。五行剑法基本涵盖了一名剑客正面战场,真是厉害。而且对方战斗意识也很强,不是花架子。不过,既然要再比一次,他一定会想办法扳回一成,他不是弱者。
琴酒仔细研究着华夏武术,季清渌的五行剑术特征是阳刚,凭借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攻势,逐步破防,削去对手希望。短短几次交手就能看出对方招式强势,但行为却很谨慎,交战的时候她每次都有意识的阻止自己拔枪等举动。这种步步紧逼,又极具压迫感的进攻方式确实会让人有莫大的压力,但只要知道对方的战术风格和出手习惯,未必没有赢的机会,等着看好了。
琴酒这些天仔仔细细的研究种花家的相关资料,也不忘去查季清渌这个人,总算是有了收获。
“隐瑾瑜?中日混血,随母姓,但是却是日籍?”
“是的琴酒大人,根据您提供的资料我们找到了这个人,就在东京,现在在读研究生。”
“现在?资料上说她不是才20岁吗?”
“她之前跳过级。”
“把资料发给我,没人让你查过,明白?”
“是是是,我明白,拿到资料后第一时间就来找您了,您放心,其他人都不知道。”顶着对方的杀气,小外围不停的点头表忠心。
“去查她的人呢?”
“是这几个,您看。”小外围赶紧把资料递过去。
琴酒查看一二,确认没问题后转身离去。小外围瞪大着眼睛,满眼不可置信的表情诉说着他的惊愕,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看来还得把这几个人解决才行。”
看着资料上那几个家伙喜欢出没的地方,琴酒二话不说直接驱车前往。不快点处理干净被传了出去麻烦的可不是那个女人,自己麻烦更多,得快些处理了。
处理完三个人后,看着最后一个目标,琴酒也没耽误,直接前往那家小酒馆。开着开着,前面突然堵了起来。琴酒不耐的用手指敲击着方向盘,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前面怎么回事啊?还有警车?”
“不知道啊,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吧。”
“难不成是毒品?”
“有可能,我看他们检查的挺仔细的。”
路上的人都议论纷纷,琴酒提取到关键信息后快速在脑海里寻找其他路径。车上这一堆武器被那群条子看见就麻烦了,下个路口好像有条小道也可以到那附近,还不用被搜查。思及此,琴酒迅速规划好新的路线,很快就顺利从大道脱身,朝目的地开去。到了目标附近后,琴酒下车,接下来的道路狭窄,车开不进去,不过也就几十米,也算不得什么。
穿过小巷子,琴酒抵达酒馆,找到那个男人,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对方生命,然后离开。等琴酒准备穿过巷子回去的时候,突然一阵心悸,胸口,不,心脏疼的厉害,怎么回事?
“你中毒了。”
季清渌拿着缂丝团扇,一身宋制汉服,面上有珍珠装饰,发髻则是多绢花和缠花,看起来清丽典雅,没有上次那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琴酒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抬头望向那个坐在高处笑吟吟看着自己如今狼狈模样的女孩。她在阳光下,而自己在阴暗的小巷中。对方天真轻松的笑容和此刻因为痛苦而面容扭曲的自己形成强烈的对比,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两种人。
“你怎么做到的?”
“那四个人都是引子,这小巷也是,不巧,你全占了。”
“路上的检查也是你安排的?不,你故意把消息送到我手上的。”
琴酒勉强站了起来,太痛了,由内而外的痛苦,哪怕是受过疼痛训练的他也没法忍受。
“是啊,解药,想要吗?”季清渌把玩着腰间的一个荷包,轻松的说道。
“我要,你就给?”
“为什么不呢?你又没什么威胁。”说罢,季清渌解下荷包,朝琴酒丢去。
拿到解药的琴酒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仰头问道:“季清渌、隐瑾瑜,哪个是你?”
季清渌用手撑着脑袋,歪头说道:“重要吗?是真是假又如何呢,黑泽阵,你还不吃?再不吃可就真要痛昏过去,你今天可没带你小弟,帮不了你。”
琴酒捏着荷包,越发用力:“我输了,我说过,再输就把我的命拿去。”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你的命对我来说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而且,你似乎有些不服气。”
手指越发用力,撑着墙壁的手青筋毕现,额头上满是汗水,琴酒感觉大脑有些昏厥,全身感知在慢慢消失,痛感似乎也被屏蔽了。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也说明已经到极限了。
“我,我没有,我只是......”
琴酒双眼发黑,终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再次睁眼,琴酒猛的坐起,大口喘气,发现是在自己名下的一套房产里,还是最近在住的那套,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了吗?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琴酒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荷包。
“拿回去了吗?还挺可惜的,上面的刺绣似乎挺值钱的。”
琴酒眼神明灭不定的说道,不知是在可惜那个荷包,还是,在可惜再也见不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