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伏特加看着最近阴晴不定的大哥不自觉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虽然没什么用,但好歹也算是个心理安慰。
“大哥,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是去哪?”
“去......”
本来想说去安全屋之际,却无意瞥见东都大学的建筑,一下有些犹豫。
“大哥?”
“下个路口把我放下,你去交接任务。”
“......是。”
伏特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连忙答应。他现在一直跟琴酒搭档,偏偏琴酒是个工作狂,自己也跟着被迫加班。好不容易有半天假期,这下可以放松一下了。
琴酒看着远处的东都大学,几番犹豫后还是朝那边走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降谷学弟,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学姐,很抱歉,我们真的不合适。我毕业后打算报考警校,就算在一起了,之后也要分手的。”
“可这不是还有一年多吗?我不介意的,要是之后你想分手我也可以接受。”
“抱歉学姐,我先走了。”
季清渌失落的看着降谷零的背影,全身都散发着哀怨的气息。
看到这一幕的的琴酒:......看不出来她还是个恋爱脑。
等再也看不见那个金发黑皮的小子后,季清渌表情一收,望向琴酒藏身的方向:“来找我的?有事?”
琴酒从暗处走了出来,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有人格分裂?”刚刚那样子不像假的。
“我有必须接近他的理由,这个借口是最简单也是最省事的。”
琴酒注意到季清渌又在自己的头发上停留了一瞬,上一次,上上次,她好像对自己的发色很......特别?就好像,是在透过它,看另外一个人。
李白:我也是一头银白长发。
“是吗?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季清渌挑眉,没有说什么,示意琴酒接着说。
“你说我对你没有任何价值,那为什么要找我?又为什么不冷眼看着我去死?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的命对我毫无价值,但你这个人......呵,还勉强有些用。至于我的目的,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跟我谈?”
“时间、地点。”
“不急。你上次想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我没有对你的手段不服。暗杀手法本就多样,没说不可以用毒。是我进入思维误区,我确实是输了。”而且回去后也想起来第一次出手就暗示了会用药这件事。
“噗哈哈哈哈,琴酒,你可真是,有趣。你气愤我没有全力以赴跟你交手,却又承认毒杀这种手段,还真是,矛盾。我突然有点喜欢你了,你这样的,要是死了,还真是可惜。”季清渌乐不可支。
“死?谁要杀我?”
“不能是我吗?”
“那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跟你对话了。”
“呵呵呵呵,你将来会知道的,我会留下你的。那么,今晚见,做个了断好了。”
“好,晚上9点,港口......,在那里,做个了断。”
琴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今天晚上,做个了断吧。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琴酒走进地下室,不断的挑选武器,还有各种炸弹。整件风衣塞的满满当当,各种装备应有尽有。看起来不像是准备去赴约,更像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
夜幕降临,今天天气预报不是很准,上午还是艳阳高照,晚上却下起雨来,虽然是小雨,但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停不了。这样正好,雨天,总是跟死人相配。
琴酒压低帽檐,开着保时捷356A去往约定的地点。季清渌,今天做个了断吧。至于为什么不提前在那个仓库埋伏,反正不管动什么手脚,凭她的本事只要提前查看都瞒不住,又何必再浪费时间。
琴酒提前半小时抵达,却发现季清渌已经到了。一身靛青竖领大襟衫,配上绿色的妆花马面。头发全部盘起,搭配上对称的黄金首饰,整个人显得十分沉稳大气。手里提着一盏降纱灯,倒是中和了些许威严。
琴酒双眸微微眯起,这身服饰有一种扑面而来的贵气,穿着衣服的那个人虽然是在对着自己笑,可他还是感受到一种威严,让人,不由自主的矮她一头。
压下心里莫名的情绪,缓步走向季清渌,琴酒全身戒备,拿着伯莱塔的手一直紧绷着,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情况。
“你来的可真早,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
“彼此,你来的比我还早。”
“那么,开始吧。我给你一个机会,第一次你在睡梦里,我算是趁人不备;第二次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你后面,算偷袭;第三次我一声招呼没打就动手,算我胜之不武;第四次,呵,不提也罢。这是最后一次,你想如何呢?”季清渌很是轻松的说道。
“你,你这是在嘲讽我吗?嘲讽我败在你手下那么多次。”
“赢了你对我来说是什么很骄傲的事吗?”季清渌神色莫名的看着琴酒反问道。
“你!!”
琴酒忍不住上前一步,他输给她是事实,他认;不是她对手也是事实,他也认。可是这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比羞辱更加过分,他在季清渌眼里,完全不值一提是吗?
看着对方平静的眼神,琴酒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那种跟看待花花草草别无二致的眼神,那种看着蝼蚁的眼神,自己在她眼里就是这种吗?连废物都算不上。
“瞧,即使如此愤怒,你依旧没有朝我开枪,不敢跟我动手。琴酒,你在恐惧什么?在恐惧我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吗?还是你知道我们两人之间那份差距是你绝对不可能逾越的大山,所以,你怕了?”
“我没有!”
说罢琴酒直接朝季清渌开了几枪,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似的,琴酒右手马上抽出匕首凭直觉向左前方刺去。
“看来,是开始了啊。”
季清渌用灯杆卡住匕首,用绞剑化开正面攻击,趁琴酒身体被带偏一脚踢向琴酒左手。琴酒吃痛,伯莱塔直接飞了出去。达到目的后季清渌向后了两步,与琴酒拉开距离。
琴酒不敢大意,这个距离,在对方当做剑的灯杆的攻击范围内,却在匕首攻击范围外,要是想再掏枪,第一时间就会被打断,必须近身。
思及此琴酒迅速将匕首换手,朝季清渌攻了过去。季清渌不慌不忙,再次使用绞剑格挡,另一只手则是控制住左手,直接缴械。
琴酒完全没想到这一出,直觉告诉他应该后撤不能再贴身。可季清渌没给机会,灯杆在身前画弧,琴酒重心不稳,直接被力道带偏,直接背对季清渌。
季清渌也没耽搁,在使用绞剑时就开始调整发力姿势,等琴酒把后背暴露到自己面前,直接一道横剑,琴酒吃痛,踉跄着向前几步,终是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承让。”
“承让?呵,呵呵呵呵,承让!我有什么可以让你的?”
琴酒尝试站起来,刚站起来,才转过身子就又支撑不住再次半跪。抬头看向季清渌,对方连衣服都完好无损,甚至连褶皱都没几道,还真是,无法战胜的存在。
“你刚刚用的,不是形意派的东西。”
“华夏武术门派众多,我也不是只攻一派。与形意五行的霸道相反,八卦偏向阴柔。我是女孩子,生理上确实不如男人,所以避免力量对冲的打法更适合我。谁让,我有一群厉害的老师呢。”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几次三番的找我,应该不是来特地向我展示你有多强的吧?”
“当然,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一个事实。”季清渌缓缓靠近琴酒,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
“什么意思?”
季清渌弯下身子,伸出手捏住琴酒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与自己对视: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让你知道:不管你琴酒在别人眼里是如何强势狠辣,杀伐果决,也不管你到底为谁而战,效忠于谁。只要我出现,无论何时只要我出现在你的视野,你都会臣服于我,向我低头。”
“我要,驯服你。”
琴酒双眼眯起,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季清渌用另一只手按了下去随后那只素手缓缓划过琴酒脖颈。远远望去,少女面带微笑,一只手挑起男人下巴,另一只手暧昧的抚摸着男人脖颈,谁不夸赞这是一对璧人。
但只有琴酒知道脖颈的那只手究竟藏有多大的力量,不达眼底的微笑里藏有多少杀意。
“好大的口气,驯服?你以为你是谁?你配吗?”
说罢,枪口抵着季清渌的心脏,正是那把被踢飞的伯莱塔。双方陷入僵持,两人的命似乎都在对方手里。
“那么,我成功了吗?”季清渌表情不变,语气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双桃花眼多了丝真切的笑意,仿佛已经知道答案。
良久的沉默,唯有雨声透过窗户传了进来,为这场对峙添了份背景乐。
最后,琴酒冷笑一声,合上双目,低下了头,收回了手。
季清渌也顺势松开了对方,直起身子,后退半步。
琴酒保持着半跪的姿态,低着头颅,将手中的伯莱塔双手献上:
“你赢了,我臣服于你。”
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