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冶的脑子转动了一下,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鲍昌的用意。
根据他的猜测,这个豪宅内肯定是安满了摄像头,自己在解决掉门口两个保安的同时,鲍昌就已经看到了自己。
与此同时,他叫来了自己的人。
也许是士兵,也许是更多的保安,但不管怎么说,绝对都是战斗力极高的人类。
“鲍昌,你倒是阴险的很呐。”宋冶说道。
这话确实没有任何问题,鲍昌必定是有了留下宋冶的信心,才会把自己的消息全盘托出。
“什么叫阴险,这他娘的叫脑子!”鲍昌一改之前的慈祥,一脸震怒地看着宋冶。
“你敢杀我儿子,我今天必须要你死!”鲍昌一拳打翻了桌上的茶杯,与此同时,门外的人影已经朝着房间内奔涌而来。
“还有汽车上的女孩,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今天她也别想离开!”
没过十秒,房间内已经沾满人。
他们的样子都很像,戴着墨镜,身穿黑西装,面无表情,像是一个个机器。
接下来,宋冶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甚至开始哼起了歌。
这个举动怕是没把鲍昌气的够呛,一个个持枪的保安已经近在咫尺,他是想不到为什么眼前的男子居然还能如此的淡定。
“咔。”鲍昌从一个保安的裤腰带中抽出了一把手枪。
黑色的枪管在灯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那是一把无情的杀人机器,去掉了保险的手枪在一阵扳机的扣动声后就会带走一个也许无辜的生命。
宋冶已经感觉到了坚硬的手枪抵靠在后脑勺的感觉了,但他依旧不慌不忙,甚至拿起了还没被打碎的茶杯,喝起了剩下的茶。
“诶,你这茶味道还不错。”
“我告诉你,宋冶,你是通缉犯,我想杀你有绝对充足的理由,更何况这是我家,你私闯军官府邸,足够叛你死刑!”似乎是觉得自己的震慑如此无效,鲍昌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而话也多了起来。
其实他完全可以开枪崩了宋冶的,但还在失去儿子的悲痛中没有缓过来,他不想让自己的仇人就这样轻易的死去。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宋冶在鲍昌发表长篇大论的同时,已经做出了行动。
“唰。”鲍昌的眼前就像是出现了一条黑影,随后自己的枪管就被宋冶的大手给按住,身体也止不住的后退。
一瞬间,场面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十来个保安也看傻了眼,没有得到指令的他们就想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刻的鲍昌,被枪柄抵在了胸口,这一幕十分滑稽。
枪管像变成了把手,宋冶明明是被抢指着的,却像是拿着枪指着鲍昌。
鲍昌不停的后退,巨大的力量让他的双脚根本难以支撑,直到下半身抵住了一张桌子。
那正是置放鲍运遗像的桌子,鲍昌的背后几乎要碰到正在燃烧的蜡烛,剧烈的高温让他的背后一阵生疼。
“你想干什么?”鲍昌说道,额头上满是汗珠,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像是接受了降智打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想我死,”宋冶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在节奏变缓的几分钟内,鲍昌好像缓了过来,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才是握着枪管的那一方。
“小子,我看你是狂的太过分了!”鲍昌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
“嘭!”高温且不停旋转着的子弹从枪管中射出。
子弹从宋冶的手心射入,一下子就洞穿了脆弱的皮肤,甚至接触到了手骨。
钻心的疼痛本该在一瞬间击垮宋冶,但事实并非如此,而鲍昌嘴角的微笑,也陡然凝固。
宋冶像是没事人一般,握紧了流着鲜血的右手,一拳头狠狠地砸到了鲍昌的脑袋上。
鲍昌的身体倒飞而出,几乎在一瞬间击穿了本就脆弱的木桌,鲍运的相框碎裂开来,黑白的照片飘落到了地上。
“啊!”背部传来的疼痛让他喊出一阵剧烈的嘶吼,身体倒在地上止不住的抽出,蜡烛的烟火点燃了他的衣服,整个人几乎要变成一团火球。
楞在原地保安总算是在老板即将丧命的同时有了行动,两名保安脱下自己的西服,上前帮鲍昌灭火,剩下的几名则举起了手枪,朝着宋冶射击。
“砰砰砰。”一瞬间,枪火的谈判的在豪宅内四处发射,奢华的装饰品一个个的爆掉。
每一次子弹的射击的花费都是难以衡量的昂贵。
宋冶的身影瞬间模糊了,极快的速度在屋内转移,接下来的每一幕都像是在拍电影。
黑客帝国中的躲子弹却是事实发生在了现实中。
宋冶的身体像是具有着磁力,将每一发子弹都排开在身体外。
几人个保安在此刻不停地射击,几堵墙壁都像是染上了乌黑,一片片的弹孔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可能!这压根不是人!”这是每一个在持枪射击的保安内心真实想法。
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参与过真正战斗的,在退役后便加入了安保公司,此刻是受鲍昌的聘用而赶来。
他们本以为击杀一个所谓的通缉犯根本要不了什么代价,几分钟解决的事情外加一笔不错的报酬,每个人都是信心满满。
可宋冶却打破了每个人的美好想法,从最开始的反击鲍昌,到现在的规避子弹,这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们也并不是没见过可以规避子弹的物种,那些物种无一不是他们人类的死敌。
他们拥有更加先进的身体,更加敏锐的反应,除了智取外没有任何胜率。
但他们从未见过能拥有如此反应能力和速度的人类,现在发生的一切早就已经超过了他们原本的认知。
曾经的世界观已经在此时分崩离析地瓦解。
当然,宋冶是不知道这几个保安内心的想法,不停闪避的他好像找到了众保安射击的规律。
反击,也在宋冶的脑中缓缓的筹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