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的手还没有接触到自己腰间挂着的枪管,就感到脑壳中一阵剧痛传来,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宋冶在他们拿到手枪之前率先将其截下,随后一人一个闷棍,让他们来不及反应便昏迷了过去。
“就这?还当保安呢,多去健身房练练身体吧。”宋冶说道,随后大步流星迈入了别墅内。
别墅内是一片祥和,雪白的墙壁和挂着金色吊灯的装饰,各种各样的抽象画挂在墙上,但这一切其实也并没有让宋冶感到惊奇。
毕竟自己在电影里也看过不少有钱又有权的人家住在这种房子里了,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可在正门进入的正前方,摆着一张木桌。
那木桌和别墅内的其他装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老旧的样式和有些发霉的材质,都把这整个别墅的格调拉低了一大截。
然而这并非最吸引人眼球的,最让人感到惊讶的,还是那木桌上摆放的一系列物品。
最中间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三根长香,香的旁边则是两根蜡烛。
香和蜡烛都在燃烧着,冒着黑色的烟。烟雾朝着空中飞去,随后在一阵微风的引领下,消失于空气中。
香和蜡烛再往前,放置着一张照相。
相框呈黑红色,是用某种高端的木材制作的,如果仔细闻,还会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相框内的人像呈黑白,很平凡的长相但却带着一丝不怒自威的强势。
那是鲍运。
亲手击杀了对方的宋冶绝对不会忘记鲍运的长相,虽然对方已经被自己亲手击杀,但此刻再度看到对方的人相,淡淡的怒意却仍旧在心头环绕。
可随后怒意散去,对于一个死人,不论对方多么十恶不赦,他也没必要再记恨。
眼下要做的,就是把仍旧在人世的朋友照顾好,把仍旧在人世的敌人带离人世。
“放心吧,鲍运,你的朋友很快回来陪你的,你不会孤独的。”宋冶对着那个黑白的人像轻轻地说道。
“小伙子,你好啊。”忽然,宋冶的背后传来一阵声音。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语气很平静却好像在撕裂着你的胸口。
有些被吓到的宋冶赶紧转过头,只见一个有些秃头的中年男子眯着眼睛,笑着看着自己。
“您是?”宋冶有些疑惑,一下子没搞清楚这豪宅中出现的猥琐男子是谁。
“我叫鲍昌,听说你是来找我的?”男子微眯着眼睛,一脸的慈祥。
宋冶听到“鲍昌”二字,立马警觉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也在眼前的中年男子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那不同于他面对过的所有敌人,他们的危险是来自于身体上的,是那种能随时掰断你的骨头,敲碎你的牙齿的暴力。
鲍昌给自己的感觉,像是一个已经活了几万年的老狐狸,他能够用各种计谋把你在手心里随意拿捏,让你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
“你不认识我?”宋冶反问道。
“我当然认识你,宋冶,来,坐下聊。”鲍昌依旧带着微笑,招呼着宋冶在客厅坐下。
客厅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电视机,鲍昌将其打开,里面播放的是今日的新闻。
沙发很软,但却有一种奇怪的弹力,坐在上面你会觉得一天的疲劳都随之卸下。
宋冶现在浑身不舒服,他其实并不害怕上来就准备跟你大干一场的对手,他害怕的是这种明知对方会随时拿枪爆自己的头,但仍旧和你谈笑风生的老狐狸。
“你是怎么害赵明的?”宋冶率先开口,他并不想继续在沉默了。
都说沉默是金,但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语言的交流的。
“你是怎么杀我儿子的?”鲍昌反问道,脸色以及从之前的嬉笑,变为了一种不知名的严肃,甚至看得人有些渗人。
“鲍运欺人太甚,他该死。”宋冶说道。
“他该不该死我当然知道,可他是我的儿子啊。”鲍昌忽然站起了身,拍了拍宋冶的肩膀,力度不大,但每一次都好像敲在了宋冶的心脏上。
鲍昌走到椅子旁的柜台上,摆弄着上面的玩偶,好像有些开心。
“赵明呐,赵明。”鲍昌好像在哼歌,又好像在说着他的名字。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宋冶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需要给赵青蕾一个解释,更需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赵明是我的顶头上司,对我有知遇之恩的恩人,我怎么会害他呢?”鲍昌一脸的认真,撒谎对他而言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切,赵明可是待你不薄。”宋冶对此嗤之以鼻,他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鲍昌不可能像他说的那么光明。
“他对我确实不错,可他一天不死,我就只能在我的位置上安稳坐着,难道你觉得我会甘心至此?”
“你们年轻人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野心。”
宋冶有些奇怪,鲍昌居然在此刻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早就知道了他的行程,联络了几个伯爵,许诺了他们满意的回报。让他们帮忙把赵明杀了。”鲍昌像是在叙述着一件稀松寻常的事实,脸不红心不跳。
“他们引来了一波尸潮,但尸潮嘛,你也知道,丧尸的战斗力太差了,根本不可能击杀赵明的部队,所以就得靠血族的力量了。”
“唉,不得不说,血族才是人类进化的目标,他们太强了,如果不是年纪太大,我都想尝试一下了。”
鲍昌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羡慕。
“不好意思,有点跑题了。至于怎么把赵明安上叛国这个罪名,就更加家简单了。”
“秘书长是我朋友,让他在元首面前编几个故事,不就行了?哈哈哈哈。”鲍昌忽然大笑起来,像是对胜券在握时的自信。
好像反派都特别喜欢在大战前说一大堆屁话,而这些屁话往往会成为他们失败的关键因素。
忽然,鲍昌看了看手表,微微一笑。
“他们差不多该到了。”
门前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