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言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又没甚主见,不知道该如何宣泄。
只能让叶枝枝陪着回到府里,可劲儿地掉眼泪。
这可把时老太太给担心坏了,着急的问自己的哑巴女儿,“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
莫不是女婿的身子真的没办法让你怀孕,治都治不好了!?”
时卿言哭的叶枝枝一个头两个大,干脆给人推到一边道,“跟那个都没关系!
是我和你女儿回府的时候,发现老太太身边的一等丫鬟秋菊,挺着个八九月大肚子躺在你女儿的床上,正和你女婿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被发现的时候,秋菊身上正穿着我的赤血鸳鸯肚兜!他们在一起一年了!全府所有人都在给他打掩护,把我当傻子看!我想回家,婆婆还要仗杀了叶妹子把我扣下!
若不是叶妹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光景呢!”
时老太太脑子嗡的一声,半天没有回神。
她亲自掌眼的后生,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就胜在孝顺,老实,可如今竟然和一个有夫之妇搞到了一起!
这让她女儿日后如何在京城的贵女圈抬得起头来?!
时老太太浑身血液倒流,眼前一黑。
叶枝枝赶忙伸手,掐住她的人中,“时老夫人,你先冷静。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儿,也是我嘴快,时姐姐这种事情还得你来给拿个主意!”
人中为急救昏阙要穴。
果然,没一会儿时老太太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不过那沙哑的声音听着却让时卿言心里百般难受。
“好孩子!什么嘴快!你就是我们时家的恩人,我十月怀胎不曾生下来的亲生女儿!”
时老太太拉着叶枝枝的手道,“至亲至疏是夫妻,是我魇着了,这天底下本就没有多少心往一处使的夫妻。
王仲俞找人妻养外室丢的是天下读书人的脸!今日他若不来我们王府三步九叩,这事儿没完!”
但显然,时老太太注定失望。
因为此刻,王家的府宅内。
王仲俞正焦急地等在门外,随着产房里女人呜咽的呼痛声响起,他的心口就要狠狠蜷缩一下。
王老太太也不逞多让,她早在一年前就知道儿子和她身边的丫鬟不清不楚,心里惊讶,以前儿子还为了时卿言和她顶过嘴,说什么永不纳妾,把时卿言护地和个眼珠子似的。
这才过了多久。
她理智上反对,私心里,许是王老爷年轻时也养过不少外室,她吃过这样的苦,也就愈发见不得儿媳妇幸福美满。
手里拿着佛珠,双手合十对着老天爷念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们老王家喜得贵子。”
只是,“到底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女人生孩子不就这么回事,这边有娘在,你赶紧去时家,把你媳妇给哄回来!”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能去时家!你没听见刚刚产婆都说了,秋菊这一胎,受了惊,又是早产又是胎位不正吗?!”
王仲俞简直要急死了,这是他第一个儿子,虽不是时卿言所生,但在他心里,总归是不一样的。
那种初为人父的责任和欣喜,简直让他不知所措,实在分不出心去管时家。
而产房内。
来这接生的产婆是秋菊早就买通的,足月生产的孩子,本想说是因为房事,提前生产。
谁知道时卿言推了她一把,当下改成受惊早产,此刻悲切地叫着,让门外的男人信服又心软。
秋菊发动了一晚,第二天晚上,嘴里吃着时卿言买来的人参,方才在产婆的帮助下,方才生了个大胖小子出来。
“恭喜老爷,恭喜老夫人!夫人生的是个儿子!”
产婆给脐带一剪,抱着孩子高高兴兴地站在门口。
“好好好!真是老天保佑!赏!”
王老夫人赶忙抱起孙子。
秋菊在屋子里呜咽又虚弱的喊了声,“好疼,老爷……”
王仲俞被她喊的心疼,干脆直接走进了产房里。
看到他,秋菊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委屈又惊慌道,“产房污秽,老爷怎么能来这种地方?您快出去!
都怪奴婢不好,一时情动,谁知会让夫人发现,老爷今日就将奴婢送走,让奴婢和管事安分过日子吧……”
想到妻子临走前迷茫又伤心的面容,王仲俞心里闪过一抹悔恨,但此刻听着秋菊要和管家过日子,他心里一怒,下意识斥责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儿子的亲娘!却跑去和一个下人过日子!”
“老爷既然不爱我,又何必管我日后跟着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够了!”王仲俞捏过秋菊的下巴,四目相对,女人红润似鹿一般的眸子袭击的他心口一烫,狠狠吻上去道,“你我二人,诸般种种,错全在我!
卿言良善,识大体,她那里我会去说,迎你入府做妾。
日后你好好伺候我和她,全当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