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御医大喜,他的命保住了!
叶枝枝上前给澹台澈最后诊了脉,“没什么其它毛病了,我新给你开了别的药方,你喝上半月,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澹台澈点头,“这次多亏叶姑娘了。”
他这一日来,所有的艰险,难受,那种距离死亡一步之遥,却被叶枝枝拉回来的惊险。
他没法不去真心实意的感激叶枝枝。
“叶姑娘,是我澹台澈点头救命恩人,往后你有任何事情,尽管开口,能帮的我都会帮。”
澹台澈肃然道,“多谢你。”
“医者仁心,我该做的罢了,既然你的身子好了,我也就不打扰了。”
叶枝枝微微一笑,“告辞了。”
冯御医蹦出来想说些什么,四柱却先一步抬手,把人往旁边那么一扒拉。
就五岁的小孩,你说他能有多大的力气,冯御医都没当回事的。
哪曾想,就是这样的一个轻视。
整个人就被掀翻了过去。
冯御医,“?”
澹台澈,“!”
天生神力?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柱,不知在想什么。
反倒是叶枝枝,走过还在研究她药方的薛生尘面前时,忽然道,“几个月前,我在甜水乡后山救了个老头。”
她想起来了,怪不得薛生尘的眉眼很熟悉。
那不就是她不小心滚落山崖,踩到的怨种吗?
只不过——
“我拿走了他的百年何首乌作为报酬。”
她给他吃的退烧药是自己研制的特效退烧药,老头当时烧的很严重,她收点报酬,也是应该的是吧?
可是,四柱忽然想起来什么道,“祖母不是说,救薛神医的是,林什么二的,还是辅国公的女儿吗?大雍除了薛神医,还有另一个薛神医吗?”
没有。
叶枝枝摇摇头,离开后,薛生尘脸色煞白,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还是一旁的周殊鹤拧眉上前,“刚刚叶姑娘和四柱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可能,犯了一个蠢。”
薛生尘长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林二丫,也就是如今的宋锦瑟撒了谎。
只是他与辅国公是世交。
辅国公一辈子为了大雍,殚精竭虑,宋锦瑟是他盼了那么久,整个宋家求了那么久,才出生的孩子。
薛生尘至今都记得,宋夫人生产的那日,辅国公喜得贵女,夫妻俩眼睛里含着的水光,说着孩子如珠似宝,他们定要让她活在欢愉里。
可孩子被偷走后,宋夫人精神恍惚,被火烧毁了容貌。
就连辅国公也一夜间,白了头发。
宋老太太不是没想过,让儿子从旁系过继个女孩,只是夫妻俩咬死都不同意。
自己的女儿丢了,再去千娇百宠另一个孩子,这不是有病吗?
他是见证过老友的郁郁寡欢,所以在看见玉佩的瞬间,出于对老友品行的信任,也就本能觉得宋锦瑟不会撒谎。
可如今——
“你说,南方水灾,大旱,蝗灾,乡下人过不下去,是不是会卖一些金银玉器来活命?”
“乡下人哪里有什么金银玉器?”
是啊。
薛生尘抿了抿唇,他或许得亲自走一趟,到时候来个滴血认亲,到底是真的千金,还是假的,自见分晓!
不过,“小丫头的医术是真不错啊!”
刚刚顾着难受,这会儿反应过来,他得赶去和她切磋切磋!一起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
“这老头!”周殊鹤摇摇头,看向床头,“孙小雅你打算怎么办?”
“孙小雅谋害朝廷命官是铁证,让孙县令拿许家人的下落换,他一日不答应,便一日送他女儿一根小手指过去。”
他之前就是太顾忌金矿图,才会被害至此。
既然软的不吃。
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
叶枝枝出门之后脸色就很难看。
对宋锦瑟无语,连带着对辅国公府都有点迁怒。
都什么玩意儿。
要么说人就是不经念叨。
她在回去的路上,刚好遇到听见风声来接她的周清梨。
“你没事吧?我咋听人说,澹台澈带人去你们村子里围剿你了?”
“都是人云亦云。”叶枝枝把事情大概给她说了一遍,继而道,“对了,今天街上怎么这么多人?也不赶集啊!”
“前段时间,辅国公不是找到了亲闺女吗?他感谢老天爷让他们一家团圆,这就买了百石的米,让下人运来给元宝镇的百姓!人刚到,大伙儿都是听到风声来领米的!”
叶枝枝的视线扫过去,果真,远处搭建的粮食棚子里,百姓们都笑得牙不见眼的:
“辅国公真是大善人,之前黄河决堤,就是他带人修缮!斩了十来个贪官污吏呢,是真给咱们百姓做事的好官!”
“可不是,你别看这次旱灾,朝堂给修什么渠的,不发粮食还征税,一样逼死人,我隔壁都准备卖女儿了,听说辅国公发粮,这才没把闺女送走!”
“一时不送走算啥,吃不起饭了,倒霉的还不是家里的女娃!唉,真是同人不同命,但凡那闺女是辅国公的女儿,哪至于此?”
“你以为那千金小姐谁都能当啊!我啊,只要能领上粮食,便夜夜给宋姑娘祈福!求她安康顺遂!”
辅国公,大雍的顶梁柱,四世三公之家出来的爱国爱民的政客,在百姓眼里如信仰一般的存在,便是原书女主的亲生身父亲。
叶枝枝本来对原书女主没有任何恶意的。
哪怕立场不同。
但你领我的功劳算怎么回事?
合着你都有个有本事的爹了,还得平白无故踩咱们这些个小平民一脚呗?
叶枝枝觉得这个委屈不能白受,早晚得讨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