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兰吓傻了,赶忙摇头摆手,“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在红薯里下毒?!”
“你放屁!狗胆包天的东西!我家大人身子向来康健,从来没有出过这等问题!今早来你们甜水村也是滴水未进,至始至终就吃了这些红薯,你说你没下毒,你骗鬼呢?!”
“可家里的柴米油盐,这些我们自己都吃,里面怎么可能会有毒啊?”
许兰兰傻眼了,眼泪差点急得掉出来。
“柴米油盐没毒,那红薯呢?肯定是红薯有毒!”
小厮都要急疯了,他跟着大人这么多年,感情是一方面,若是大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的铁饭碗就没了!
当下一把扯住许兰兰的手,“说,解毒药在哪?”
“什么解毒药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兰兰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一旁来凑热闹的萧老太太也帮着解释,“大人,冤枉啊大人!你就是给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害县令大人!”
“好好好,死不认账是吧?”
小厮一手指着里正道,“你,派人把我们大人和车的送到马车上,再把这毒妇押去大牢,我就不信了,几板子下去你吐不出一句真话!”
一听说要打板子,还要下大牢,许兰兰整个人打了个哆嗦,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
“我知道了,是叶枝枝!”
“大江媳妇,你胡说啥呢?”
里正一听许兰兰这时候还胡乱攀咬,又怕又气的,“你快想想,到底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我怎么知道什么步骤出了问题?都是叶枝枝说红薯能吃,我这才把此事上报给了里正,这菜品也是叶枝枝说能做的!”
里正目瞪口呆,他本以为许兰兰是不是粗心大意,碰了什么毒花毒草,没想到竟然炸出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出来!
“你冒领了叶氏的功劳?”
“不可能!是我亲眼看见你先找到红薯的,该枝枝什么事!”里正媳妇跳出来道。
“那是我想让你看的!我故意让三妞拉你看的,反正现在说这些冒领有什么用?”
许兰兰也是真怕了,谋害朝廷命官肯定是砍脑袋,诛九族的大罪,生死面前,她可管不了那些赏赐和虚荣了,推卸责任道,
“冤有头债有主,大人你该去找叶枝枝要解药,把她关到大牢里上刑啊!”
那小厮眼前一亮,就往东边冲去要去抓人。
里正急急忙忙跟在他后面,“大人,我——”
“你不必替这群罪妇解释!”
在小厮眼里,许兰兰不是好货色,但叶什么的,也是个毒妇!
乡野村妇,眼界浅显,为了点褒奖,竟说出此等毒物能够服食!
“大人!”里正恼了,“我是想说你走反了!叶氏家在北面!”
小厮:“……”
那你不早说?!
他们的动静闹得太大,让远远观看的乡亲们瞬间就懵了,
“啥?许兰兰这个不要脸的抢占了大柱娘的功劳?”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红薯有毒啊!天呐,我这几顿,顿顿吃红薯!会不会病入五脏六腑,立马嗝屁啊?”
“……隔行如隔山,这很难评,我毕竟不是神医,只能说祝你我好运吧。”
“都别废话了,赶紧跟上去看看啊!问问大柱娘咋回事啊!”
“……”
小厮一路小跑,可算去到了叶枝枝家的大门口,指着门骂道,“叶什么枝的——?”
里正提点道,“叶枝枝!”
“什么枝枝!”
里正,“叶枝枝!”
“叶枝什么?”
里正:“……”
里正一把推开小厮,学着他的模样掐腰指着大门道,“叶枝枝,红薯吃出人命案了,你快出来啊!我一人承受不来!”
刚吃完饭呢,就有人在门口大喊大叫不消停,“啥意思啊?冒领功劳的时候,不夸我娘好,出了事儿了,来找我娘了?”
正在洗碗的四柱气的一把将碗高高扬起,想摔,又怕给自己本就贫瘠的家庭雪上加霜,只好把碗放回去道:
“当我威武大将军没脾气的啊?”
目睹一切的叶枝枝,“……”
哪个威武大将军会在乎一个碗啊。
不过疼碗的小孩可太招人亲了,叶枝枝吧唧一口亲亲儿子,“行了,开闹了,你带着哥哥妹妹他们先去屋里,一会儿我解决的差不多了,你们再出来看热闹。”
四柱道,“我不回去,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伤害你。我是男人,我保护你,你别怕!”
叶枝枝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听娘的,这可是送上门来的人情和功劳,都在娘的意料之中。”
说着,一把将门拉开,温柔道,“里正,你找我?”
叶枝枝这次表情管理很到位,没有冷笑,也没有散发出‘我日你仙人板板’的灭世感。
这让里正松了口气,赶忙踩着自己那双最干净的小鞋冲到叶枝枝面前,快速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红薯是不是真有毒?县令怎么了?你有啥法子解决这事儿不?”
“里正,我知道你急,你先别急。”
叶枝枝道,“这红薯,你我,还有村子里的人,这都吃了几顿了,大家伙儿啥事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红薯有毒?”
“你们这群泥腿子皮糙肉厚,一顿两顿吃不死,我们县令可是金贵身子!和你们能一样吗?”
小厮没这闲工夫听这些,“你别在这推卸责任,说解决法子,没有就给我下大狱受刑去!”
叶枝枝轻描淡写道,“里正,不知这是哪位皇亲国戚?无凭无据,竟能罔顾律法,随随便便就能让我下大狱了?”
“我,我……”他哪里是什么皇亲国戚啊!
小厮被叶枝枝怼的脸红耳赤,“你,你……”
“别在这我我你你了,”叶枝枝一把将人推开,从家里拿了个篮子,往里正家走道,“你家大人这是糖尿病犯了,赶紧吧,再不治疗,人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