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栎阳拿着地契和文书找到族长,让他代为出售。
“阳哥儿,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败家。刚刚分家就卖地。”族长说道。
“老族爷,你就帮我卖了吧!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打算走科举之路,没有束修,我如何去私塾读书?只能先卖了田地,再找别的营生。”
族长叹了口气答应帮他。
“老族爷,我已经两日未进食,可否……”
在族长家混了一顿饱饭后,赵栎阳刚回到家中,便有人找上门来。
来人是村上刘员外,这刘员外叫刘耀文,有三百多亩地,在镇泉村算是大户了。
“栎阳小哥儿,听说你要卖地?”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要卖地?”
“呵呵,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你就说你卖是不卖?”刘员外问道。
想着自己如今连吃饭都成问题,地自然是要卖的。便说道:“卖,一亩地二十贯,一分不少”
“行,二十贯就二十贯,十亩地我全要了。”
赵栎阳怕刘员外反悔,当即找来族长立下字据,乘国建国一百多年,人口增长,手工业,商业也随之发达,土地从前三十年的两贯暴涨了好几倍,可一亩地二十贯,还是高了不少。可交割时刘员外只给了赵栎阳十贯钱。
“刘员外,你这是什么意思?”赵栎阳问道。
刘员外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张借据道:“阳哥儿,这是你父亲七年前借我钱留下的借据。本来念着乡里乡亲的,你爹还考中了秀才,想着之后说不定能沾光,谁想到你爹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中。听说你卖田,我就帮你们把账清了。这我还是看在乡里乡亲的情分上,否则算上市面利息,你这两百贯不够还。留给你十贯,做日常开销。”
赵栎阳看了看借据之后向天长叹,这可真是个坑儿子的爹。
本来以为卖了地自己成了富户,没想到这下成了破落户。
赵栎阳拿着十贯钱去了私塾,私塾先生夏大福看着小心来了便说道:“听说你卖了十亩地,是不是来交束修的?”
“不是,我是想跟先生借几本书”
夏大福老脸一黑道:“既然不是交束修的,就滚蛋吧!”
卧槽,赵栎阳爆了句粗口。这夏大福年近五十了,如今也还是个老童生,考了一辈子,也没能中秀才。
人死脚朝天,不死万万年。先填饱肚子再说。赵栎阳决定去一趟县城。但是此刻自己饿的头晕,走是走不去了。只能去隔壁忽悠李阿四家的傻大个。
“乘风哥儿在家吗?”
从屋里走出一个傻大个:“阳哥儿找我做甚?”
“乘风,我想去县里,你套上车带我去一趟呗。”赵栎阳取出两文钱给他。
赵乘风看着两文钱:“阳哥儿你糊弄鬼呢?两文钱就想让我带你去县城?”
“唉!我说乘风呀,我打算去县城吃顿好的,你也知道,我刚刚卖了地,你带我去,我请你吃好的,你不是一直想吃县里陈记的肘子吗?我带你去”
“真的?”
赵乘风赶着车带着赵栎阳来到县城,来到赵记,点了一桌子菜。囫囵吞枣的吃起来。赵乘风看着油滋滋的肘子,抓起来就往嘴里送。
酒足饭饱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赵栎阳又在米铺买了五十斤米,买了点肉,蔬菜和盐巴。跟着赵乘风又回到家。
如今有了吃的,接下来就要准备考试了。三月就要县试。此刻自己还得备考,赵栎阳关闭院门,准备下苦功夫。
然而天不遂人愿,赵栎阳还没开始读书呢,就有人找上门。
“阳哥儿在家吗?”
赵栎阳很是不爽的打开门,看到是族长。心想族长今天怎么如此客气。
“老族爷,找我何事?”
“阳哥儿,昨夜大雨,祠堂被雨水冲垮了好些地方,我打算明日让族人募集点钱,把祠堂修缮一番,但这些事务繁杂的紧,咱们赵家目前就你最有学问,还得你去给指定章程。”
“好吧!我明天一定到”赵栎阳有点懵逼,这特么的出钱也少不了了。
第二日,赵栎阳来到祠堂,一众族人已经到了祠堂。族长说了一大推废话,最后一句就是让各家出钱。没有办法,各家都得出钱,赵栎阳也不例外。很不情愿的交出了一百文。
下来就是木料,石头等需要用到的物资,大家又各自发表意见。最后定下去哪里买物资,需要多少,各家怎么出人工。赵栎阳一一记下来。
赵栎阳家里没法出人,自己要读书,肯定没有时间,然后在族长那深邃的眼神下,赵栎阳又拿出了二十文。
县试,是由本县县令考教。如果能跟县令搭上腔,自己能通过的几率就大了很多,奈何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赵栎阳又陷入苦逼中,要想让县令知道自己,自己得造势,所谓时势造英雄,自己就来个英雄造时势。县试不是考算术和诗词吗?自己穿越而来,上辈子背了那么多诗词。抄呗。只是自己要怎么打出知名度?镇泉村这个小地方肯定是不行,还得去县城。
于是在赵栎阳的忽悠下。隔离大傻个赵乘风套着车跟赵栎阳来到县城。乘国这个以读书为尊的地方,特别是科举还要诗词,那自然少不了各种诗会,但是以赵栎阳的泥腿子身份,诗会肯定是不可能参加了。然而文人才子最喜欢卖弄的地方,那些青楼花魁必是这帮人常去之地。
赵栎阳打听到了本县最负盛名的花魁娘子乃是楚香馆的任红筱娘子。就打算先往楚香馆。
奈何赵大傻个不依不饶的非要肘子
“阳哥儿,你说的来县城吃红烧肘子的”
“今天不吃肘子,我带你去青楼。”
赵乘风惊讶的看着赵栎阳道:“我听我爹说青楼都是要人命的地方,阳哥儿,你去哪里做什么?”
“你爹瞎说”
“我爹才没有瞎说,他以前从军时,去过好多地方。那年攻打定国,我爹就去过定过国的城里,那里就有青楼。”
赵栎阳很是后悔,怎么就带着这么一根筋来了,赵乘风的爹是个大字不识的老粗,按辈分,和自己是同一辈,赵乘风还得管自己叫叔,可这货从小到大也没叫过自己。赵乘风的爹叫赵阿四,年轻时参军,确实参与过那场战争,定国侵占乘国边城,整个云泽省大半被占领,乘国被打的措手不及,后乘国反击,攻入定国,定国被迫签下停战书,割让三府八县。
而赵乘风这个名字,是他爹当初当大头兵时候的伙头兵的名字,伙头兵里有一个是定州府一个大户的庶子,叫刘乘风,不知怎么回事当了伙头兵,而赵阿四也是伙头兵,后来退伍回来,生了儿子,起名赵乘风。
“操,你爹去过青楼呀?你娘知道吗?”
赵栎阳带着赵乘风吃了心心念念的红烧肘子后。让他在青楼不远处的石门集市口等自己。然后赵栎阳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楚香馆。
“这位小哥是来找姑娘的?”一个龟公招呼道。
“费话,本大爷今天要找红筱姑娘。”赵栎阳说道。
此时进来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笑着说道:“你这穷酸,也想见红筱姑娘。也不看看自己那熊样。”
赵栎阳欲反驳,但看见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便没有说话,他娘的。自己穿的确实不咋地。
“公子,见红筱姑娘得去后院,一贯。”
那公子哥给了龟公一个盒子。便走了进入。赵栎阳一惊,妈的,这一个县城的花魁娘子见一面就得一贯钱,真他妈的贵。
但是为了能成名,赵栎阳忍痛拿出一块碎银子,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只是如今乘国白银量少,大部分人还是只用铜钱。
看着龟公发亮的眼神,赵栎阳便道:“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龟公拿着银子称过后才让赵栎阳进入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