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报复何慧文,一边又舍不得上官飞过得不好,简星河真不知该说她精分还是用心良苦!
打小的情分,让人嫉妒得发狂!
他对上官飞没多少好感,谣言的事更让他憎恶何慧文。可偏偏米粒在意这个发小,他再不爽,也要站在她的立场去考虑。
“你喊他过来,不是加剧他们母子矛盾吗?”
“没事,让舅舅送他回去。何慧文要是知道米果要在盛京待一段时日,绝对会谨言慎行。何况,她也不敢让上官飞知道我同她的交易。所以,他们母子俩一定会和谐相处!”
米粒言之凿凿,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酷酷的,一双猫儿似的眼牢牢盯着简星河,期待着从他脸上读出点什么。
结果对方只是笑笑,然后用极其宠溺的口吻夸赞。
“米宝宝想的真周到!”
米粒浑身一抖,牙齿腻得发软,费解地看向他,“你不觉得我阴险狡诈?”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简星河高高挑起眉,一脸受伤,似乎这话是对他极大的侮辱,瞪大眼强调,“我只会觉得你聪明又不圣母,是我辈楷模!”
“……”米粒闭眼、扶额、深呼吸……大呼失策!是她低估了这位的脸皮!
不过,她不气馁,只要相处久了,所谓的喜欢大概率会变味。
一时的心动不过是多巴胺的游戏,真实的自己和鸡零狗碎的生活总能消磨他的热情。
何况,同住一个屋檐下,只会加速这一进程。倘若真能日久生情,建国同志能怂成那样?
爱情这东西,本来就经不起考验,她只需要耐心等待时间的回馈。
胜利终将属于她!
米粒的想法,简星河猜不透,注视着那双重新燃起斗志的杏眸,心也跟着跃跃欲试,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很快,就听她说:“我俩是不是该讨论一下生活的细节?分配一下共同生活的义务?”
“比如?”
“洗衣做饭倒垃圾,洗碗拖地刷马桶等等!”
心底默默赞完周到,简星河弯着眉眼,温声表示家务自己可以全包了,结果米粒却不同意。
“我家很民主,怎么能压榨你!”
“所以,你什么想法?”
“你学习进步,就负责做饭洗碗,我负责拖地刷马桶;学习退步,就反过来,你得吃我做的饭!”
压缩饼干和大杂烩汤面在脑中闪过,简星河舔舔唇,感觉不妙,是不是退步就意味着一颗新星将在黑暗料理界冉冉升起?
当下,神色坚毅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
米粒满意点头,继续说:“以后洗衣、晾衣、收衣服,我全权负责,其他家务,咱俩轮流做。”
“你很喜欢洗衣服?”简星河诧异。
米粒咬唇,面颊飞霞,气呼呼质问:“碰女孩子的贴身衣服,你觉得合适吗?”
“……”简星河瞬间红了脸,讪讪撇过头,余光却瞥见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当即蹙眉,反唇相讥回去。
“你碰男孩子的贴身衣服,难道就合适了?”
米粒咬咬唇,气急败坏吼他,“不就一个大裤衩子吗!我又不是没给米果晾过!”
炙热的气息带着少女的芬芳扑面而来,简星河急忙别过头。
咽下大裤衩子和小裤衩子区别不大的狡辩,眼神却不由自主瞄向胸口,喉头一滚,慌忙闭上眼,认命道:“米宝宝说得对,米宝宝真周到!”
“……”
抬手捂住滚烫的脸,米粒咬紧了唇。
扳回一局的喜悦荡然无存,还因为那句“米宝宝真周到”气闷不已!
怎么办,想揍人!
明天起,他俩就要在一起生活了,米粒面上淡定,心里依旧没谱儿。
她自诩行的端坐的正,同简星河的关系比自己煮的清汤面还要清白,可心底深处总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慌乱,鬼魅似的,见缝插针般往四肢百骸里钻,让她总觉得不得劲儿!
难不成最近太闲了?
好像也没啊,明明一天都满满当当的,只……除了学习!
一双滴溜溜的眼透过指缝觑着简星河,危险地眯了起来……
或许,闲的人并不是自己,要是卷子够多,题够难,压力够大,他还有那闲情逸致消遣自己吗?
是了,她该改变努力的方向!
在米粒琢磨怎么让简星河忙起来时,当事人正盯着聊天框,瞅着楚言发来的废话,面露不耐。
【觉得不当讲,就别说!】
几秒后,他还是收到了回信,是两张照片。
一张上面是个不大不小,被胶带缠得严严实实的纸箱子,不知道是啥玩意儿。
另一张拍了一个敞开的月饼盒子,分外眼熟。
【你怎么把这个也搬过去了?】
【哥,你记不记得是谁送你的?】
简星河有些无语,顺手就发了个翻白眼的包情包。
【小时候一个总喜欢把我往女卫生间拽的二傻子送的。】
微信那头久久没回音,在简星河准备放下手机看书时,弹出了新消息。
【哥,那个二什么好像是米粒!】
【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那家伙不是跟咱俩炸过鱼、挖过坑、进过天平间吗!怎么会是米粒!】
楚言很久很久才回消息,让他去问谷唯一要米粒小时候的照片瞧瞧,还说那串珍珠项链老贵了,大几万呢!
【该不会也是她送的吧?】
简星河沉默,僵硬地抬头望向米粒,对面毫无所觉,抱着平板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当年,那个小屁孩,好像也是这德行!有事忙就心无旁骛!
还有那个项链!
当时,那死小子非要玩王子公主的游戏,他理解男孩子要当王子的心情,可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非得当公主!
就因为老妈听了已故姥姥的建议让他留辫子,那小东西就一直以为他是女的!上厕所,也要拉着自己去女厕,还质疑自己家里重男轻女,让他分不清自己的性别!
他批评那小子娘们唧唧,还是小色鬼,总要去女厕所找阿姨。
敢情到头来,他俩都弄错了性别!
死去的记忆开始复苏,简星河以手覆面,手背上青筋直抽抽。
他记得她说过,那串珍珠是她的眼泪变的,和小美人鱼一样。
他记得她用珍珠换走了自己真爱的徽章,后来老妈说,那是纯金的。
他还记得自己偷了父亲的《钢铁是怎样练成的》送她,让她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说瞧不上这么软趴趴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