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衣物、书本、电子产品而已。
只是谷唯一不依不饶要把那盒石头带上,当然,也不会少了米粒一早就打包好的一箱子情书!
楚言一言难尽地目送她护崽子般抱着它们上了搬家公司的车,然后满腹怅然地锁上了老宅的铁门。
简星河竟然要去米粒家住!也不知道两人以后要咋相处,这非同一般的缘份,希望不会让他消化不良。
自求多福吧,兄弟已经尽力了!
赶到米粒家时,里面正热闹。
米粒父母正指挥着工人搬家具,一见他俩便说:“你们先休息会儿,等家具装好了,我们再收拾小河的东西。”
热络劲儿看得楚言眼眶一热,原本还担心他们有意见,没想到这么上心。简哥终于碰上好人家了!
谷唯一却很诧异,米雪和江峰忙成那样,竟还回家亲自布置房间。跑过去一看,除了床,其他的都换了!
衣柜,新的。
书桌,师傅正在安装,比自己上午挑的还要好!
椅子,符合人体工学,一看就不便宜!无论哪个角度,都比米粒房间里那些木头椅子舒服!
旁边,新书架也立好了,江峰正拿着抹布擦拭!
这待遇,不像是迎接米粒的同学,倒像是招待上门女婿!
谷唯一心里直泛酸水,简星河这臭小子,何德何能!
心里正愤愤不平,就听米雪诚恳发问:“一一,你看还缺啥?现在的小孩都喜欢什么?”
“缺两盆草,明天我送他!”
谷唯一回得干脆,可楚言的视线却落在她背后攥紧的拳头上,谷大小姐肯定是在内涵简哥吧?
果然,当简星河不再是伤患,这俩儿就得重新杠起来!
“楚言,你看看有啥缺的?”
江峰的声音传来,楚言愣了愣,究竟发生了什么,“星河同学”就进化成“星河”了?
新布置的房间,不大,但一应俱全,对新主人的期待充斥着每个角落,楚言鼻子发酸,声音微哽:“不缺啥,特别好。”
“男孩子喜欢的东西呢?篮球、足球、乒乓球……滑板之类的,有他喜欢的吗?”
迎着江峰希冀的目光,楚言小声说:“他喜欢篮球,就是……很久不打了。”
“现在他爷爷的治疗费不是有着落了吗?不打零工不就有时间重新捡起来了?”谷唯一理所当然道。
“他……不想打了。”
江峰看他强颜欢笑的脸就知道有内情,便问:“为什么不打了?”
低下眼,楚言斟酌了许久,才说出实情。
“初中他是篮球队队长,毕业那年的最后一场比赛,因为身体原因缺席了,队员对他意见很大,在那之后他就不打篮球了。”
楚言本意是帮好友卖个惨,让人心疼他,结果效果太好,米雪当即变了脸色。
“是腿伤复发了吗?”
“……不是。”
楚言有些纳闷,她怎么会知道简星河以前有腿伤,看着她焦急的神色,也没空多想,急忙解释道:“比赛前两天,他给一个女生捐了骨髓,打不了球。”
“这孩子……”米雪又是埋怨又是心疼。
江峰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我们第一次吃饭遇到的那些人里就有篮球队的?”
“嗯。”
“他没解释?”
“那年许阿姨过世了,他可能什么都不在意了吧……”
轻快的空气突然就变得沉甸甸的……
楚言有些懊恼自己说错了话,直到谷唯一朗声打破沉默:“向前看,现在不是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吗?”
“一一说得对。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
这里气氛融融,上官飞家里却冷成了冰窟。
就因为这次考了第二,何慧文就没给过好脸色,连着几天没回家,一回来就冷冰冰通知他明天必须去生日宴。
上官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去。”
“酒店、衣服都订好了,你觉得我的钱是大风吹来的,就不用来了!”
说完,摔门就走。
上官飞颓败地躺进沙发里,对着天花板出神。
他答应米粒要去见米果,生日宴和多年未见的舅舅,实在没可比性!但这个节骨眼上不给亲妈面子也说不过去。
于是,林诺又被当盾牌了!
“你的生日宴,让我当主人翁?!上官飞,你是真的嫌我命长!”
搁以前,他二话不说就去当挡箭牌了,可现在,知道了何慧文的另一面,他哪有那个胆!只能在电话里苦哈哈劝上官飞。
“你就露个面,然后再跑行不行?家和万事兴啊……”
“只要我露面,我妈绝对大张旗鼓宣传,米粒是我生日当天被绑架的,我明天去见他们,然后网上还挂着我的庆生照片,你觉得合适吗?”
“那你换个日子啊,又不是你绑的!”
“舅舅很忙,这次不见,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
“那又不是你亲舅舅。”
“我们三个全喊他舅舅的。”
林诺彻底无语了,最终同意早上帮他打掩护片刻,等上官飞见完人,必须回酒店。
“绝对不许放我鸽子。”
“不放你鸽子,对了,你知道哪里能买到上好的土鸡吗?米粒说不要别的礼,只要两只土鸡。”
“……”
最后,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还是寻到了郊外的一家农家乐。
“去年来这里吃过,味道还行,都是走地鸡。”
“谢了!”
上官飞重重拍着林诺的肩,然后美滋滋对老板说:“杀6只,带走。”
“不是说两只吗?”
“两只给米粒,两只给谷唯一,两只给你。”
“……”
林诺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算你有良心!”
刚夸完,就听见上官飞给米粒打电话,询问上门时间,气得又开始吹胡子瞪眼!大呼无药可救!
“九点应该就回去了,医院8点上班,要把出院手续办完。等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挂断电话,米粒就发现简星河一直盯着自己,也没遮掩,直接告诉他,上官飞明天要来。
“明天不是他的生日吗?”
“可他不过生日啊,或许是内疚吧。”
突然间,简星河就没那么气了,可还是心里泛酸,“不是说要尽量避着他吗?”
米粒没好奇瞪他一眼,“不是说了是来见舅舅的吗?”
“……”
拉倒,分明是希望他见过米家人,然后对过去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