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愣是僵了数秒。
而他的怔忪无疑给了页灵蓝趁虚而入的机会,她像个不知餍足的盗贼,肆意地窃取。
回过神后,禹文肆强行将她的手拉了下来,迫使两人分开,“页灵蓝,你冷静一点!”
他的嗓音带着一种别致的喑哑,在页灵蓝听来完全是在搞事情的边缘试探。
马德!怎么冷静!
“你闭嘴!”页灵蓝吼了他一声,软绵绵的。
禹文肆:“……”还长脾气了。
页灵蓝:“太酥了,我受不了……”
“砰”地一声,禹文肆脑子里的一根弦又崩断了。
他觉得他也需要冷静一下。
就算双手被他桎梏住,页灵蓝的脑袋还是不断地往他身上凑,一会儿蹭蹭他的下巴,一会儿蹭蹭他的脖子,搞得禹文肆都快崩溃了。
他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靠近,一本正经地开口,“页灵蓝,我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页灵蓝双眼朦胧地点了点头,“我对未成年的男孩子下不了手。”
所以专挑他下手?
禹文肆眼眶有点发烫,眼底里像是有暗火要喷发出来,他几乎要怀疑页灵蓝有装的成分在里面,否则这个时候逻辑还那么强?
“你要多少钱才肯?”屡次三番不得手,页灵蓝都急了!
禹文肆冷不丁被她逗乐了,“你知道我是谁?”
页灵蓝睁着雾蒙蒙的眸子瞅了他半晌,才软软糯糯地道:“四爷。”
禹文肆笑中带冷,“我缺你那点钱?”
页灵蓝像是钻到了什么空子,邪魅一笑,“那就冒犯了。”
然后像泥鳅一样从他的掌控中滑走,又欺上了他薄凉的唇。
禹文肆:“……”
遇到女色鬼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好在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早有医生准备好等在了门口。
经过检查,页灵蓝的用药量并不多,医生对症用了药,又给她打了镇定剂,页灵蓝便安然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透过窗,可以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屋顶、树上的枝头,全都被雪覆了厚厚的一层。
意识慢慢地回笼,页灵蓝大概的回顾了一下现在处境。
她依稀记得好像是禹文肆过来找她了。
视线在病房里逡巡了一圈,并未见到他的身影,是离开了?
正想着,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下一秒禹文肆便拎着个保温杯走了进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禹文肆温声开口,朝他走了过来。
他依旧穿着那件帅气挺括的羊绒大衣,风度翩翩。
像是从传说中走出来的贵族,“恂恂公子,美色无比。诞姿既丰,世胄有纪。”
“嗯,挺好的。”一见到他,页灵蓝脑子里开始闪现昨晚发生的一些片段,恍恍惚惚的,并不真切,却臊得她满脸通红。
“你……没事吧?”见她忽然脸红,禹文肆还以为药性还未除尽。
“昨晚,抱歉了,四爷。”页灵蓝简直不敢再去细想。她竟然对禹文肆做了那么荒唐的事,还说了那么荒唐的话。
禹文肆淡淡地“嗯”了一声,内心有点不屑,这会儿倒想做个人了。想想她昨晚不做人的时候,深邃的眼底暗火晦明,小丫头挺狠的,一会儿一个面孔,给你摆得清清楚楚。
他的反应太过平和,页灵蓝一时间也弄不清楚他是介意还是不介意。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吃点东西吧。”像是这一茬已经过去了一般,禹文肆没有再提。他将保温杯打开,粥的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页灵蓝的确是饿了。
她双手从他手里接过了勺子和碗,道了声谢谢。
禹文肆抬眸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不用客气。”
页灵蓝没有立刻动勺子,眸光沉静地思索了片刻,将这一天两夜发生的事快镜头一般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重新郑重地向他表达了谢意,“四爷,谢谢你来找我。”
她从破旧的车上下来,他走到她面前的那一刻,平荒尽退,天光将至。
禹文肆静默了一瞬,抿起薄唇,“终究还是晚了一点。”如果再早一点找到她,她也不用承受灌药之苦。
“对了,我突然失踪,莱姐她们急坏了吧?”吃到一半,页灵蓝忽然想起来问道。
禹文肆:“我已经告诉他们你无碍。”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今天就是莱灵的发布会,她有点着急赶回去。
禹文肆:“医生说你醒了就能出院。”
页灵蓝加快速度解决了早餐,“那我们一会儿就回去。”然后下床进洗手间洗漱了一番。
为了尽快赶回去,他们坐了高铁。
“朱振他们怎么样了?我在他们家放火没事吧?”一想到这些页灵蓝便有些头疼,但又绕不开这些事。
“你是为了自保,我已经让张律师出面处理了。你不用担心这些。那群人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禹文肆一句话打消了她的顾虑。
页灵蓝点了点头,算是放心了。
“要不然你把张律师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到时候律师费……”
她还没说完,禹文肆一个阴沉冷峻的眼神就飘了过来,“我还缺你这点律师费?”
页灵蓝悻悻地咬了咬唇,“四爷当然不差钱。只不过已经让你费心费力了,还让你破费,总归有点过意不去。”张律师这种名嘴,费用应该是很高的。再说了,亲兄弟明算账,她和禹文肆充其量也只能称得上是合作伙伴。
禹文肆淡笑了一声,“昨天晚上可没见你过意不去。”
页灵蓝被噎得脸蛋一红,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搭腔了。
明知道昨天晚上事出有因,禹文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禹文肆看出她不好意思,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