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弘哪里有闲心,听公乘德如此闲扯。
公乘德那些堂而皇之的一套说词,也不过是想说给手下人听,其终极目的,无非是为了收拢人心,好让手下人为其卖命。
“田简、田简!“公孙弘忽然发现不见了田简的身影,顿时焦急万分,勒马环顾四周,忽又发现前面,不知从哪里又冒岀来了一伙人,他估算了一下田简前去的方向,潦草的看了看马蹄子,在雪中留下的脚印,直向林间寻来。
身后,再次传来了公乘德骑马追来的声音:“公孙小儿,休走!老子知道怎么回事了,好小子!你给我听说了,赤脚大仙皇甫松降服我后,曾在山上教过我武艺!想必是那老家伙,看我有才无德,才在山下看中了你小子,传授了你武艺,别自以为高超!来来来,你我再来一战,老子不怕你!”
公孙弘听了,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心中说道:“呵呵,老子不屑与你纠缠!”
却说田简自视弱女不敌,临战逃走,不久,便被旧将曼狂追不止。
此子手中也拿着一根同样长短的错金错银打狼棍,可他不去打狼,反倒追起美女来了。
见身后有人持棍追赶,田简心中慌乱,趁机遁入密林。
只见这里,栽种着许多摇动着绿色枝头的桃树和杏树,一片片,一处处,一眼望不到边。
田简虽然体弱,可她人却机灵,为了甩掉歹徒,她在密林中,九曲八拐,左右奔突,策马急走了一阵。
然而,旧将曼并非一般山匪头目,此人不仅骁勇善战,而且对田简心思不浅。
相较公乘德而言,旧将曼更想将田简擒获在手,抱住就亲。
若不是看到旁边林间,冒头跟来七八个手下小喽啰,他更想当即抓住田简,扒光姑娘的衣服,在雪光的映照下,就地欣赏一番少女的春色。
并望在已有葱笼生机的桃花枝和粗细树干的遮掩下,干他想干的勾当,尽快在田简身上,发泄他身为男人的肌体本能,旺盛的私欲,和肮脏的人性。
因此,他对田简的狂追猛打,是默不作声的。
除了打马而响的鞭梢声外,旧将曼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不失机警的,在桃林间与田简周旋。
田简也看出了旧将曼的可恨之处。
田简认为旧将曼对自己的追击.带有两方面的特点,一是图财,二是为色。
所以,田简很怕他逮到自己后真抓实干。
就这样,两人在林中策马而奔,绕来绕去,逃来追去,不停的斗智斗勇。
田简一不小心,便策马扬鞭跑出了三五里地。
她不知道,这里便是名扬中人城、左人城,乃至远播燕下都的桃花沟。
这也是连绵三十余里的桃花林的起源地。
所以,这里的树林,不仅树形高大,纵横交错,杂生遍地,而且以老桃树居多。
骑行间,呼啸而过的桃树枝,不时从田简面前一划而过。
她那美丽动人的少女脸庞,似乎也染上了桃树皮一样的颜色,不过,那是被吓出来的绿色。
有几次,田简的脸,差点被树枝划破。
旧将曼也几次出手,险些将田简抓获,吓得她大声尖叫了起来。
此时,她很想跳上树枝,像只野猴儿一样,爬上树尖,远离她的敌人,然后向她的同伴公孙弘,发出求救的哀鸣。
可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田简只有放马狂奔。
那匹马倒也诚实,十分遵从田简的意愿。
只要她叫声“机杼”,向它发出使命般的召唤,那匹马,便会向田简扬起脖子,竖起毛鬃。
就像认真倾听主人使唤,分析、猜测主人心愿一样的可爱。
换而言之,只要田简轻轻向左一带缰绳,那匹老马便不会跑偏。
只要田简带马左转,它就不会转身向右,反之亦然。
正基于此,田简才有了逃脱旧将曼追击的机会,一次次获得了保住贞洁的良机。
然而,旧的风险刚去,新的风险又至。
旧将曼与田简在林中,透过树枝照会时,田简总会被这个目光凶狠、野蛮成性的男人,吓得魂飞魄散。
说来,公孙弘寻找田简并不难。
这倒不是田简那匹马的脚印有迹可循,而是田简的红披风太显眼。
这个美丽的姑娘,在林间穿梭不止的身影,就像盛开了的片片桃花一样,不时被风吹动。
她那团火红的披风,在一望无际的桃树林中,不时迎风招展,可是公孙弘却看不见。
他总是与田简在不同的区间,走错方向。
田简那团红披风的迷人颜色,也同样给了旧将曼以令人发笑的指引。
他暗暗的追随着田简马蹄的脚步。
希望两人越跑越远。
旧将曼并不急于把田简抓住。
他有猎人狩猎林间小鹿时的心得体会和丰富经验。
对待女人,也是如此。
旧将曼知道,只要这样做,便能将他想要驱赶的小鹿,赶到他想让她去的方向。
他对这里的地域、地形很熟,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旧将曼和他的兄弟们,便会在这里追逐女人,同时收点生活费,从他们身上搜刮财富。
旧将曼看到田简走错了方向时,便会像个林间幽灵一样,在田简面前露面,一声不吭的将田简向前驱赶。
旧将曼很想把他身后的男人们全部甩下,好做他那理所当然、问之无愧的苟且之事。
这样的穷追不舍和死缠烂打,加剧了田简对旧将曼的恐惧。
好在公孙弘紧追在后,赶到的还算及时。
田简却觉得公孙弘总是行进迟迟,不见其人,不闻其声,令人着急。
就在马无厮鸣,人静无声之际,旧将曼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火侯。
只见他策马向前,试探了一两次后,终于一把揪住了姑娘的衣领。
田简脖梗子一冷,再次被灌了风,她知道自己被人擒获了。
旧将曼从马背上,将田简捉了过来,直接带进了自己的怀中。
与此同时,一股吃了老山羊肉的酸腐气味,飘进了田简的鼻孔。
旧将曼身上,穿着一件羊皮袄,那件穿了将有十年的老皮袄,也正向田简散发着陈年老羊皮的难闻气味。
这两种气味,混合着一种说不清是狗肉味,还是猫肉味的复合腥味,从田简的背后,一起向她袭来。
就在这阵功夫,田简终于听到了公孙弘对她的呼唤。
她也终于听到了,名叫千庐的那匹老马,沉稳不乱的马蹄声。
田简看到,自己骑来的那匹“机柕”马,正向它的伙伴“千庐”,发出动人的叫唤声。
田简似乎听到那匹马在说:“快来吧!公孙弘,快来救救你心爱的姑娘!她正被人欺负!”
可是,旧将曼的坐下骑,却在扰乱姑娘的这种心声。
那是种“唔采唔采”的马蹄子声,是踩踏在厚层树叶与冰雪交融后的积炭冻土中,发岀来的沉闷声,其音沉重感十足!
这令田简本就沉重的心,领受到了无以复加的沉闷气氛,并于这种从未有过的急促窒息感中,体会到了一只熊掌一样的大手,紧紧捂住嘴唇的冰冷温度。
这是要不得的!田简心想,不能这样下去!
桃林中偶然出现的地坑与陷阱,也很有可能连人带马蹄子,一起陷下去。
田简觉得,自己正在渐渐失去逃出旧将曼魔掌的机会。
这时,耳边传来了旧将曼说话的声音。
别怕!宝贝,我的小宝贝闺女,我很喜欢你!到前面去吧,咱俩一起去,就当是场赏花游戏!
旧将曼信口开河的说着自己的话,知道田简对他做不出应有的回答。
旧将曼的那匹马,也在它的主人------那根油迹斑斑的短粗鞭子挥动下,勇往直前的,向树林深处跑去了。
于此同时,旧将曼回头看到公孙弘,远在七八百步之外的身影在晃动。
旧将曼张口骂道:“他娘的,一直跟随在老子身后!怎么这么难以甩掉!”
随后,旧将曼扬鞭喊了声驾!
在田简听来,这是一种令人厌恶的声音。
口气中,夹杂着胡人的音调,他那浓重而又粗壮的声音里,还带有结巴的成分。
这使田简深信这个男人的粗鲁。
随后,田简的这种想法,迅速的得到了充分验证。
“不占便宜白不占!不如目下就动手!”旧将曼自言自语的说。
话音刚落,旧将曼就将另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牢牢按在了田简的胸口,这令姑娘感到一阵扎心的疼痛。
田简想在撕咬那只脏手的同时,大喊一声。
可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来。
这道反抗无力的声音,似乎是道命令,捂死也不能叫她吭声!
于是,旧将曼的大手,更紧的捂住了田简的嘴巴。
田简气愤的浑身发抖!
这种来自少女身心的不停抖动,不仅没能让旧将曼松手,反而进一步刺激了这个男人的大条神经,加快了他对田简的抚摸、更有力度的揉搓,以及放肆蹂躏的节奏。
更令田简防之不及的是,旧将曼紧贴田简的耳根,张嘴便吸吮了一口。
这对田简这样一个清纯无染的少女而言,不啻一声闷雷在心头炸响,伴随着闪电式的,震耳欲聋的空中打击。
田简瞬间抓狂的乱挠了起来,并且十分强烈的感觉到了,旧将曼猪拱嘴似的嘴唇灼热,以及心灵的肮脏。
“我好想爱爱你,宝贝!别挣扎了,没用!快随我去吧,离开这里,到丛林深处去!”旧将曼兴奋的说了起来,而且不停的说了下去:
宝贝!你的小脸,如此令人着迷!
你的身子,和我的嘴唇一样滚烫!你的心起火了吧,你的身体在燃烧!
你对我一定会热情似火吧!我的好姑娘!我的小美人!
就让我俩相伴终生吧!我要让你为我生下来个孩子!
孩子!是的!我要你,更要孩子!孩子是我俩活下去的纽带!
哎?宝贝,乖!别乱动了,越动越疼!一会儿我会让你更疼,疼到你心尖里去!
让你觉得,我像是在要你的命,其实不是的,你终将会为我的努力而动情!
你会因此,忘掉这世上还有其他的男子!
我好想爱呀,我的小宝贝,你他娘的不许乱动!
怪只怪你她娘的,长相太美了!
这不怪老子!
怪只怪,你这迷人的小身子吧啊?不要怪老子啊?那个男子不想这样?啊?
小姐,你的身子好烫,脸颊好美,直想叫人即刻就贴上去!
来,叫老子抱紧你的后背!后背!
我好想和你同坐马上,一块颠簸飞奔,上下其事,同心协力,一路向前飞奔!
你看呀,田简姑娘,这条小路的尽头,桃花林的尽头,便是我想要带你去的天堂!
你看到了么,蓝天白云之上,便是人间天堂!
我看到了,就在那片白云的上方,正有数不清的男男女女,仙子与童女,正赤裸着身子,面向阳光洗浴!
好好想想吧!我的姑娘,前方密林深处,会有事情发生!
你会躺在雪地上,会心的发出迷人的声音。
那美妙的声音,动听的很呐,我的小宝贝!
田简听着旧将曼这龌龊不已的说话声,不禁一阵反胃与恶心。
她终于挣脱了自己的嘴唇,离开了旧将曼的掌心,并且照准了旧将曼的手指,轻轻含在了嘴里,假装忘情的吸吮了一下,然后重重的一咬,只觉得咯噔一声,旧将曼的那根手指,立刻成了断指!
旧将曼疼得乌呀大叫了一声。
可是,这个毫无羞耻感的山匪,毕竟是个手段老辣的好色鬼,疼痛难忍之际,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紧紧的,更紧的,几乎毫无间隙的,贴紧了田简的身子,牢牢的将田简抱进了怀中,并将自己手指上流出的血迹,抹进了田简的嘴里。
“噗!”田简恶心的吐了出来。
身后,再次传来了旧将曼的声音。
美人!你是全天下最美的人!
咬吧!再咬下一根!
老子不怕疼!
怕疼的是你!
我的宝贝,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吧!
我要让你尝到万箭穿心的滋味!
那是老子吃到嫩嫩鹿肉的滋味!
甚或带着少女经血的滋味!
也是老子破掉你这洁白身子的滋味!
你会听到自己身体开裂的声音,就像一条鱼张开了它的小嘴一样。
那也是一朵桃花盛开的声音!
是你成长进步的声音!
你会因此摇身一变,由一个亭亭玉立、洁白无瑕、纯真可爱的少女,成为一个可爱的小妇人。
宝贝,我的小宝贝,迷人且可爱的小宝贝!
老子对你,已经千呼万唤了呀宝贝,你看这样,够了吗宝贝?动没动心呀,宝贝?
你会在老子疯狂的施爱中,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叫你狠!老子会更狠!
叫你咬我手指头!我也会咬你!咬你喘不上大气!
咱俩这就寻个私密的去处,解决去!
你听,身后没人了,没马蹄声了,驾!驾!
田简几乎气昏了过去。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挣脱不了他。
为什么在极度恶心的情形下,竟然还能听进去他说的话,听他说出这种无比肮脏,有污全体人类的话语!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即刻掉落马下,从而摔死!狠狠的把自己摔死!
就在这里,一声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旧将曼休走!
这是公孙弘的声音,一条好汉发自胸腔的声音!
听到公孙弘的声音,田简身子一软,感动的流下了眼泪,顺着脸颊,默默的流着,瞬间泪流满面。
田简心想,我终于得救了,公孙哥哥!
“田简,这是怎么回事?”公孙弘从田简无声而又身体疲软的状态中,察觉出了异常,看出了一些端倪。
可是,旧将曼还在疯狂扬鞭,一个劲的策马疯跑。
只见公孙弘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来,策马绕过一株桃树,避开它那散乱枝条的阻碍与遮挡,冲着旧将曼的胳膊,奋力一掷,说了声:“着!隋珠弹雀!”顺手甩了出去。
紧接着,又是一枚弹珠发射。
这是一种乡间小孩子们聚在一起玩耍时,小玻璃球似的小小弹丸。
这两枚弹丸,一枚击中了旧将曼的胳膊,触动了麻筋,一枚直击旧将曼的软肋。
旧将曼顿时疼得松了手,身子一歪,扑通一声,跌落到了马下。
手中那根错金错银打狼棍,先是直直的插在了雪地上,然后缓缓的倒了下来。
田简顺手扒住一条桃枝,晃悠悠的从树上跳了下来。
只见她顺手捡起那根找狼棍,照着旧将曼的脑袋,当头就是一棍!
公孙弘从马上跳了下来,急切的走到旧将曼的身边,伸出两指,往旧将曼的鼻孔处试了试,吃惊的说道:“死啦?”
“这是个龌龊东西,该死!”田简说。
公孙弘道:“小姐,你不该将他打死,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活物呀?”
田简也觉得下手太狠了,弯腰低头的看了旧将曼一眼,发现旧将曼还有一口气,不过已是气若游丝。
“快走!他们追来了!”公孙弘说。
身后,山匪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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