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被收拾,最高兴的不是许氏,而是陈家的。
陈家的竟然还派了个小丫鬟听墙角,过一段时间就给她汇报最新进展。
听到张姨娘挨打,陈家的笑得合不拢嘴。
得知张姨娘又哭又叫,她笑得想打滚。
她和张姨娘之间,从第一眼开始,彼此看不惯,这么多年一直针锋相对。纵然有许氏的授意,更多的还是陈家的从第一眼开始就讨厌对方,嫌恶对方。
仗着一点姿色,作威作福。好几次当着侯爷的面,落她的面子。
一件件琐碎的事情,常年堆积,不得纾解,就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仇恨,势必要带进棺材里。
她享受着张姨娘被收拾的快感,尽管不是她亲自动手。
只可惜,这份快感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张姨娘太懂得如何讨好顾长治,如何让顾长治心软。
以强大的眼泪攻势,和温柔攻势,终于化解了侯爷心中的怒火。一男一女,又纠缠在了一起。
小丫鬟蛇听得脸红耳热,只得匆匆离开,告诉陈家的最新情况。
陈家的气得面目狰狞。
“这个贱人,惯会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讨好侯爷。侯爷也真是的,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张姨娘人老色衰,他也稀罕。”
气煞人也。
她要劝说大夫人许氏,将红梅安排给侯爷,夺取张姨娘的宠爱。
这件事不能再等了。
顾长治快活了一回,终于被请到松鹤堂。
他姗姗来迟,一副事后满足的模样,一点都不心虚。
白静看见他,也不生气。
好大儿是什么德行,她早就一清二楚。犯不着为了好大儿那些奇葩的言行举止生气。否则气都气死了。
“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女人,要么搅家精,要么就诅咒亲生子女男的为奴,女的为娼。如此恶毒的妇人,亏你下得去嘴。
她难道忘了,她的子女,一个是侯府的少爷,一个是侯府的姑娘。诅咒自己的子女,就是变相的诅咒侯府。侯府要败落到何种程度,以至于男的为奴,女的为娼。简直荒唐!”
白静一番话,将顾长治满腹辩解的话语都给堵了回去。
他极为尴尬,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只能尴尬地陪着笑。
“母亲说的是,张姨娘那张嘴,就是欠教训。咒骂孩子就算了,竟然还敢诅咒侯府,她就是挨打挨少了。”
哼!
白静冷哼一声,对于顾长治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她表情淡漠,眼神轻蔑,“她不是挨打挨少了。她从小就是在污言秽语的环境中长大,你能指望她能有多少休养。你呢,只看色相,长得好看的姑娘,别管香的臭的,都往屋里带。真不怕将侯府后院变成一个大粪坑。亏你受得了。”
顾长治:……
他脑袋瓜子此刻正在琢磨老太太的话。
如果他的后院是粪坑,那他是什么?老太太是在变相骂他是那什茅坑里面蠕动的虫子吗?
那个画面,光是想象一下,就快要吐了。
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副饱受精神摧残的模样,可怜得很。
白静呵呵冷笑,丝毫不同情。
“张家人是什么玩意,老身没亲眼见过,你总该亲眼见过。你啊,一辈子下半身思考,见到美色就走不动路。张姨娘如此,赵姨娘也是如此。不过,赵姨娘的娘家,好歹是当地一霸,她好歹度过几本书,勉强比张姨娘强一点。”
顾长治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老太太的每一句讥讽的话,都稳准狠的刺在他的心口上,怼得他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替张姨娘说,一切都是误会吧。
那些污言秽语,可不是从旁人嘴巴里吐出来的。
“儿子也是鬼迷心窍,没想那么多。”
“你当然想不了那么多,你只想着将人睡了。至于睡过之后如何,你何时操心过。最终还是你的亲生子女承担了一切后果。”
顾长治抓抓头,貌似有点悔不当初。
可让他重新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张姨娘,赵素素。谁让这两人貌美如花,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白静冷哼一声,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怒斥道:“钧哥儿和茴丫头都是聪明的孩子,遗传了顾家聪明的脑袋瓜子。只可惜遇到一个疯癫的张姨娘。
钧哥儿逐渐养成懦弱的性格,茴姐儿稍微好一点,但也需要纾解。
你啊,如果不想管理后院,那么就别干涉许氏的行动。你一边不管理,一边又嫌弃许氏管得太严,伤了你的张姨娘,你真是……叫我说你什么才好。”
“儿子知错了。”
白静挥挥手,嘲讽道:“知错不改有个屁用。次次都说知错了,次次都不改正。我安排钧哥儿住外院,又给茴丫头另外安排了一个离张姨娘远一点的院子。并且下令限制张姨娘的行动,不许她出院门一步。你最好别心疼。
你要是心疼她,被她教唆去教训两个孩子,我连你一起收拾,将你和张姨娘关在一起,直接关一个月。让你们二人天天亲热。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亲热到何时。”
顾长治顿时就吓住了。
大餐天天吃顿顿吃,连吃一个月,谁都受不了啊。
将他和张姨娘关在一起,他会疯掉的。
他连忙保证,“母亲尽管放心,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替张姨娘出头。她一个姨娘,字都不认识几个,她就没资格管教两个孩子。她要是再敢胡闹,我一定对她不会客气。”
“你对她是真不客气,就是方式需要再商榷一下。”
顾长治张口结舌,貌似耳朵尖有点泛红。
他试图辩解道:“儿子,儿子也是受了她的蛊惑,才会……总之不会有下次。”
全都是放屁。
他的话,白静一个字都不相信。
好大儿发誓就跟喝水放屁似的,从来没有当真过。旁人千万也别当真。
这人发誓的时候,都是信誓旦旦。
事后,全都忘到了脑后,根本想不起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话。
记性就比鱼儿强上那么一点点。
白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双木屐,踩在地面上,发出砰砰响动。
一切都是图凉快。
“今儿叫你过来,除了张姨娘的事情外,另外还有一件事,吩咐你去做。”
“母亲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