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和Bon的喜好，还有品位都相差太多。
于是赶紧就礼貌地告辞，去吃早午餐。
路过大堂时，看了一眼电视屏幕。
好像是在播放什么竞选广告。
Frank这才想起，她们快要正式选举总统了。
去年好像还在路上看到过一位候选人的车队浩浩荡荡通过。
那是现任的副总统。
Frank也看到过那位的广告。
主题很抽象。
——候选人站在高铁门口，饱经沧桑和黝黑的面孔满是堆不下的笑意。
正彬彬有礼地迎接一对对年龄和阶层各异的国民上车。
是要带领他们踏上快速发展的道如，驶向幸福快乐终点的寓意吗？
但现在播得更多的，却是另一位候选人的广告。
就是大名鼎鼎，最近呼声很高的达沃市长。
宿务人都亲切地管人家叫老D。
老D的广告就是迥然不同的风格。
完全就没有文弱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样呢？
开始就是几万人大集会，搞得像是示威那样的盛大场面。
老D再施施然出来朝支持者们挥挥手，向国旗致敬。
之后就拿着一只话筒，铿锵有力呼口号。
比如誓死打击毒品和犯罪，杜绝贪污之类。
随后这样几句标语也会出现在画面里。
淹没在无数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
这哪里还是广告。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获胜宣言嘛。
画风是如此的直截了当。
最近这段时间，选战日益激烈。
连小饭馆里都每天议论不断。
虽然食客们各有支持的对象，但一个个都还是很理智。
不会有激烈的争执。
Frank听过几次。
他们中的多数，都是支持老D。
原因就是在其铁腕手段治下几十年的达沃，犯罪率一直都很低。
华裔在当地聚居的也为数不少，普遍对老D风评不错。
估计人家对华裔真是比较亲近和宽容的。
前几天Frank还故意拿这话题逗那女工Jenny。
“Jenny，你准备选谁当总统啊？”
本来是很单纯的说笑。
Jenny的警惕性还蛮高。
“当然是选，唔，我可不能告诉你。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呢。而且，你一个歪果仁，干嘛对我们要选谁感兴趣呢？”
“呵呵，我觉得老D不错。你会不会也选他啊？”
“哈哈哈，我可不会告诉你。再说了，到了投票日的时候，你不就知道啦？”“什么时候投票啊？你知道吗？”
“快了。就是这一两个月。”
Frank其实是有些不相信的。
一个小饭店的女工也会去投票吗？
“对了，投票日那天要全城放假。我们要集中到附近的小学投票。那时候饭店要关门。Frank你可就没得吃啦。”
想到这里，Frank就朝小饭店张望了一眼。
就正好遇到女主人朝他招手。
她那一大家子也在。
“Frank，告诉你，Jenny被我们辞退了。”
“哇？？发生什么事了吗？”
“因为她偷拿我们的钱。昨天被发现了。”
“这样啊。。”
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平时里你经常和她聊天。”
“估计她是把你当成了朋友。”
“我们怕她会找到你寻求帮助，这才特地和你打声招呼。”
“要记得，她那个人，是绝对不可以相信的。你也千万不要搭理她。”
Frank木然地点点头。
说起Jenny在女主人这里干了好多年。
为什么会作那样的糊涂事呢？
虽然不管自己什么事，但他也觉得有点晦气。
想想就直接往SMCity走去。
还是购物中心好。
很快Frank就把Jenny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就算只是闲逛，他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那些从事不同工作的女孩子身上。
她们的情况，还有对他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有的很闲。
好像是等着他的咨询，或是故意的调戏。
有的则很忙。
忙到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然而，不管是哪一类。
她们的工作，几乎都是要占用整个的白天。
而这样的十多个小时，就是Frank的整个生活。
好像她们也就是如此和他联系起来的。
和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伴侣没什么不同。
虽然他和她们的夜晚并没有半点关系。
但那有什么问题呢？
晚上大家都在昏睡之中，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相伴。
Frank倒是宁愿她们就这样在白天和自己密不可分。
让这样的岁月安静流逝下去。
但她们还是存在很大的流动性。
Frank记得，去年自己是撩过楼上那家Lee的牛仔裤专卖店里的一个女营业员。
“嗨，美女。逛了这么几层楼，我发现你才是这栋建筑物里最漂亮的女孩子。”
“嗯，只有你才是那唯一的一个，没有什么之一的说法哦。”
她的表情表示被雷到了。
“什么？真的吗？”
然后就很有些难以言表的欣喜。
Frank和她约了休假时间见面。
结果后来她却和朋友去海滩度假了。
接着就是对Frank反复的短信骚扰，却是各种理由婉拒。
很快他就累得要死。
再没有心思接触了。
但现在她已经不在店里上班了。
Frank也不想打听她的取向。
就是SM里面的顾客，他都还看不过来不是？
今天就遇到了一个很高的女孩子。
真正的鹤立鸡群。
一米八的身高，绝对就是本地人中的凤毛麟角。
唯一遗憾的地方，就是脸蛋很难说是漂亮。
而且，对方也还不是Frank想象中的那个年龄。
“对不起，先生。我还小，还在读书。”
“大学几年级？”
“才高中一年级。”
还真是太小了。
但她这样的身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
“那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也是不可能的。我们这里的女孩子，都是要等到长大成熟，才可以谈恋爱的。”
“这是有什么规定吗？”
“是的。不那样的话，我们的命运都会悲惨起来。所以，还不如各自循规蹈矩，守护好现在的幸福呢。”
“嗯。那倒是哦。”
“谢谢先生的理解。”
“哈哈。那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如果你确实喜欢我，就等我到二十一岁吧。”
“那还有多少年？”
“不多。六年而已。”
Frank马上跳了起来。
不是尾巴被踩到了。
而是自己把舌头咬到了。
“六年？！你在开玩笑吗？”
“那就没有办法了。你还是去搭讪其他的女孩子吧。祝你好运。”
“好吧好吧。不过，等你长大了，我是铁定会来骚扰你的。”
Frank只好是丢下这样一句悻悻离去。
要不他还能怎样呢？
何况，听她说家里面还有四个兄弟姐妹。
最小的还在上小学。
却是只有妈妈的单亲家庭。
那可是个天大的包袱。
Frank也是很佩服她那个伟大的母亲。
一定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汉子。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把她们都带大啊？
再去逛了一下电影院。
其实是看最新的影讯。
他也没有什么想看电影的冲动。
出来就信步走到了附近的保龄球馆。
迎面却是上来三个黑人妹子。
真的是黑得发亮，让人为之侧目的那种黑。
像是一大片发着光的黑缎子飘过。
“美丽的姑娘们，请问你们来自哪里啊？”
“非洲。”
废话，当然知道是非洲来的啦。
如果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好歹肤色是会有些降解的。
比如奶油巧克力一类的。
“具体什么国籍呢？”
她们走得比较快，毕竟一个个都腿长个高。
Frank跟上去继续采访。
“乌干达。”
“什么？”
Frank没有听得清楚。
之前他还一直猜测是津巴布韦或者南非旅客。
原来她们是在宿务这里上学。
因为家里人都是外籍工人。
她们就跟着过来了。
两边路过的人，看着Frank的兴奋劲，都是投过来不解的目光。
可能是觉得他有些疯癫吧？
本地人对于她们，大概是没什么特别的好感。
他们唯一的最爱，还是白人。
或者说是老白人。
但Frank真心就觉得新鲜。
来宿务这么久。
还是第一次在SMCity里面遇到黑珍珠女孩。
那黑炭一般的皮肤，配上满口洁白的牙齿。
是有些怪异。
但是冷不丁看上去，却还是有种异样的风韵呢。
可惜都还是些高中生。
而且，Frank的心思，也就只是好奇和新鲜而已。
很快就告辞下楼。
走到三楼的百货区。
Frank突然想起那个朱丽叶。
她自称是谈过一次很扎心的恋爱，最后对方却变心了。
她也不再相信爱情，也不再想爱或者被爱。
只听说是鞋部的收银员。
具体是男鞋还是女鞋部，又是在哪一个柜台，Frank也不知道。
好在整个鞋区才一个收银区。
其实Frank是路过那里很多次的。
但真就从来没有遇到她。
现在刻意地去寻。
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她的踪影。
大概也是离开了吧？
这里面的流动性，还真是大。
但也算是它对自己，保持着吸引力，还有新鲜感的原因了吧？
摇摇头，Frank就只好准备离开。
刚走到某一处。
一股子浓烈的橡胶味就扑来。
熏得他晕头转向。
正郁闷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看到Frank路过，就邀请他过去看看买一双。
小姑娘看起来也是蛮可怜的样子。
手里还举着个牌子，站在货架旁边。
但Frank还是狠心婉拒了。
他的行李中，已经是有几双鞋子。
再买的话，大概也就要在宿务这里开鞋店了。
今天的学生还真多。
随便在休息区坐一分钟。
就又来了一个。
居然还是学IT工程专业的。
“哇塞，以后是要当工程师的啊。”
“可能吧？但现在还是在学习中。”
“那你可以帮助我的心灵系统升一下级吗？”
“心灵系统？升级？”
“对啊。因为我发觉自己在遇到你之后，其实是已经有些衰老的了。为了要和你的青春更加匹配，我迫切需要一次那样的大升级。”
“呵呵。你这说法很有趣。”
“难道你不觉得这也很有必要的吗？”
“也许吧。不过，很抱歉，我却是不能够帮助到你的。”
“那又是为什么啊？”
“其实有没有什么特别理由的啦。只不过，我已经是有了男朋友了。”
唉。
看来Frank今天的运气不大好啊。
不过，世事难料。
再继续闲逛到二楼的扶梯处。
就看到一个背影很是窈窕的女子。
一头染成黄色的头发。
再走近一点，居然那面容还是蛮漂亮的。
“嗨，美丽的女士，你这是在等谁呢？”
“我在等朋友啊。约好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在这里碰头的。”
“那他应该是不会来了吧？”
“可能吧。但我还是打算等一会。”
“要是再等不到，又怎么办呢？”
“不知道。”
“是要准备去另外哪里，还是回家呢？对了，晚上你有什么安排没有？”
“不知道。”
“呵呵，要不就跟我回家去吧。你还可以做我一段时间的女朋友啊。”
“真的吗？先生，你确定？”
Frank一愣。
这好像是中了什么机关吧？
这才想起，好像是Jackson还是现在的Bon，曾经告诉过自己。
宿务这里，不少染过头发的女孩子，都是非常开放的类型。
那黄色的头发，可能本身就是一个暗号。
甚至是在暗示着她是一个职业工作者，也都还说不定。
不过，眼前这个女子，还真是有些漂亮。
就是在SM里面，也都算难得一见。
Frank就想，就算她是一个职业工作者，聊聊天也还是值得的嘛。
再聊下去。
果然她就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来宿务见老白人朋友的。
当然那很可能就是客户的代名词了。
她也不是本地人。
是转了好几次车，坐到了宿务什么车站之后，再坐吉普尼来SMCity的。
家是离这很远。
算是宿务相当郊外的一个城镇了。
Frank当然没有去过。
然后，她又不出意料地是个单身母亲。
有个女儿。和两个兄弟，一个妹妹，以及父母一起生活。
估计这样隔三差五来见见新旧客户，就是支撑全家人生活的工作了。
想想就很心酸啊。
“今天不行。下个星期好不好？”
Frank心想，就是自己有那样的心思，恐怕最早也得等上个几天，才能够慢慢落实吧？
怎么说，自己也还是需要反复思考一段时间嘛。
“不行的。下个星期有几天没有人帮我带小孩。”
这倒是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