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潮是担心自己扳倒许牧野后,太过于寂寞,所以特意把我保全下来,让我坐在观众席,看他如何大杀四方的吗。
“大帅,说实话,如果不是最后关头找到了这个人,你猜一下,我会让你在柳巷镇蹦来蹦去不?”
我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一时没有说话。
说实话,叶海潮和许牧野都不是两个好东西,我恨他们不死。
他们无论是谁打死谁,我肯定都拍手叫好。
叶海潮此时把我保下来,无非就是在黔州和许牧野的争斗当中,从头到尾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如今掌握了最关键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要我看着,去做亲身经历后最能直观感受的观众。
这一切的前提,是我成为了逃犯,我废了。
不然他不会对我嘻嘻哈哈,有半点好脸色。
许牧野更不用说了,白脑壳的事情,不管他有没有授意小波,我和他都是死仇。
叶海潮显然很兴奋,他前面说在这边是有事。估计这就是他的头等大事。
“叶老板,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非要揪着许牧野不放啊,对于你来说,做生意什么地方做不都一样吗。”
以他这样的来历,我不信一定要把许牧野扳倒才有生意做,有钱赚。
叶海潮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好奇的啊。”
“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有了圈子就要分出三六九等,你就是找个妇人搭伙过日子,都要分出个老大老二来,更别说我们这些。”
“想要别人高看你一眼,就要自己手里有东西,有让人高看的资本。”
“恰好,把他许牧野按得抬不起头来,足够成为证明我有本事的条件之一。”
我吸了一口凉气,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得了千钱想万钱,做了皇帝想成仙。
要是我有叶海潮这个出身,估计从二十岁就开始养老了。
不过转念一想,人生来是空白的,所有的性格都是后天环境慢慢改变。
我要是在他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未必有他看得豁达,说不定比他还要疯狂。
经年过去,叶海潮从一开始的只抽雪茄,到现在变得烟不离手。
他没有叫其他人跟着,和我一起一边一抽,一边往山下走。
我感觉他不抽雪茄,是顶不住过肺。
雪茄是抽那口烟香,香烟才是过肺再吐出来,让大脑放松。
用抽烟的方式抽雪茄,估计没几个人顶得住。
“叶老板,你这边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远点了哦。”
我无意久留在五邑,如果早知道叶海潮在这边等我,是为了这样一件事,我或许都不会来五邑。
叶海潮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我的做法。
“那你出海吧,顺带把你的人也带走。”
我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他口中我的人是赵森。
我之前从湘省弄他来粤省,准备让杨新海安排一下。
只不过随后一连串的事情,让我把这件事都给搞忘记了。
“他人现在在哪儿啊?”
此前为了害怕惹得一身骚,我把人交托给杨新海后,就没有再联系。
叶海潮淡淡说道,“前面几天在杨新海那边,不过听到你也要来后,他也跟着来五邑了,现在在酒店。”
顿了顿叶海潮突然问道,“你要不要去港岛那边,我替你办。”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算了,我去哪儿你就不要问了,估计以后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叶海潮突然脚步一顿,“不,大帅,你肯定是要回来的。”
“你不回来,我很寂寞。”
叶海潮这一句话,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寂寞个鬼啊。
叶海潮带来的人,尽数留在了这个山庄当中。
看得出来,现在这山庄里面关着的那个人,就是他叶海潮的命根子。
他正在源源不断往这边调人来,估计要不了几天,这地方就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起来。
回去的路上,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他一屁股坐在后面,开车这件事,只能是我来了。
“大帅,还记得教你开车那个人是谁不。”
叶海潮也就是没有带人,他要是带着人问我这句话,我估计立马就要怀疑,他是准备办我了。
因为教我开车的是王鑫磊,他叶海潮最铁杆的手下,在遵城命丧我手。
是我手上沾染的第一条人命。
于情于理,叶海潮都不应该在这时候跟我提起王鑫磊。
我闷声回答道,“记得,王鑫磊嘛。”
叶海潮没有了之前的笑意,再和我说话时,语气之中尽显生疏与冷淡。
“是啊,他家在湛江,我安排你从那边坐船吧。”
我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没有说话。
“你也不用说,去哪儿了不跟我说,我要是想办你,现在就办你了,你既然不去港岛,那就去越南,刚好那边杨新海也有几个朋友,待上几年,等许牧野和我叶海潮,之间分出个死活来,你再回来。”
“你是唯一能做这个见证者的,是我活着的功勋章。”
听到叶海潮这两句话,我的眉头皱得更加紧,按照他这个说法。
是不是许牧野倒霉了,我亲眼见证这一切之后,我就没有其他用处,可以安心去死了啊?
我想他叶海潮暴毙,叶海潮何尝没有这种想法呢。
“怎么,是不是也要把我脱干净衣服,找个地方关起来,那大灯日夜不停地照射着啊?”
叶海潮从鼻子当中发出一声闷哼。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要不是杨新海横在中间,我们哪儿还有现在这样坐下来和和气气谈话的机会。”
“林冬夏,你别玩弄你那些小心思了,我没有想害你,事情到了如今这种地步,没有我,你这辈子都只有在外面东躲西藏,这比杀了你还难受。”
说到这儿,叶海潮突然怪笑一声,“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个消息,白脑壳醒了,只不过这辈子站不起来了,估计要坐轮椅。”
“林冬夏,你要是早知道白脑壳会醒,还会不会杀小波。”
我一脚将刹车踩死,坐在后面肆意大放厥词的叶海潮一个不留神,脑袋差点撞在驾驶座上。
不等他开口,我回头问道,“你确定,白脑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