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叶海潮这贱兮兮的笑容,心中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叶老板,你不会失心疯,要买凶杀人吧?”
叶海潮冷哼一声,“我会做这种没品的事?”
我嘴角一抽,你老人家前面安排陈强和徐争,跟着这种事有什么区别啊。
就在我还准备再问的时候,车子停了。
这是一栋在山中的别墅,或者说是山庄,比别墅大上不少。
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我和叶海潮下车,开始顺着石板台阶向上,去那山庄当中。
叶海潮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帅,我带你去见个人。”
我抬起的脚步往后一缩,随即后退好几步。
“叶老板,你别搞我了,你不是要给我找个靠山,让我接着做马前卒,跟许牧野斗吧。”
叶海潮呸了一声,“算了吧,大帅,别说你杀人成了逃犯,即便是没有,你也不够看。”
“我要对付的可不是许牧野一个人了,是他们所有人。”
“神仙斗法了,你进去也就是多一捧骨灰。”
听到叶海潮这么说,又联想到之前他说让我走远点的话,这才放下心来,跟他继续往上走。
这个山庄有很多人。
而且好几个人腰间都高高鼓起,一看就是随身带了枪。
他们这种姿态,不像是保护山庄里面的人,反而像是预防山庄里面的人跑出来了一样。
我心里有些忐忑,“叶老板,你不是把许牧野家里谁给绑了吧。”
叶海潮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你能不能不要这个妇人性子,啰啰嗦嗦,一大堆屁话。”
“你跟着我上去看不就行了吗。”
闻言我也只能无奈一笑,跟着叶海潮大步朝着山庄走去。
果然和我设想的一样,这个山庄里面是关着人的。
大门都上了锁,还有七八个年轻人在一边抽烟,一边打牌,就连手枪都直接拍在桌子上。
叶海潮眉头一皱,用粤语喊了几声,那些年轻人急忙起身。
一边点头哈腰过来,一边将锁上的大门打开。
这大门里面一共有三栋房子,除了中间一栋四层的楼房外,旁边还有两栋稍微小一些的砖房。
这里面关着的那个人,一定很是重要。
因为不仅是大门有人守着,就连中间那栋四层楼房的第一层大厅中。
都有着四五个人看着,他们素质不起外面那些年轻人明显高了很多。
他们不仅没有打牌,甚至有两个人还在看报纸。
这有些新鲜了,我都不喜欢看报纸。
叶海潮和其中一个人点点头,那人走在前面,带着我和叶海潮继续往上。
在四楼的楼梯处,也有两人坐着,守着这下楼的通道。
我见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了。
“咋了叶老板,五指山租期到期了,如来佛把孙猴子交给你看管几天啊?”
我坐了两次牢,都没有享受过这种看管待遇。
叶海潮嘿嘿一笑,站到四楼的房门前,挥手让人把门打开。
打开门的时候,我忍不住挡了一下眼睛。
没有别的原因,是因为这里面光线太亮了。
适应了好一会,我才能够看清这房间当中的景象。
没有任何家具,除了几个大灯泡以外,剩下的便是一个赤裸的男人。
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挡,蜷缩在墙角,畏惧的看着房间门口。
这个男人年纪比我大几岁,估计已经有四十左右。
他身上没有伤疤,证明叶海潮没有给他身体上的折磨。
但其他折磨,可就不好说了。
有些时候,打,只是最简单最高效最方便的手段。
要是有时间,慢慢炮烙一个人,用很多种看不出来任何伤痕的手段。
这个男人显然就是落在叶海潮手里后被折磨怕了。
我皱了皱眉头,“叶老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折磨一个人干嘛。”
这人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估计再关一段时间,就是那种只会阿巴阿巴的憨子。
叶海潮和我站在房门口,对于我的感慨,他只是轻轻一笑。
“大帅,你别看这人现在跟个小绵羊一样,十几年前,他可是个狠人啊。”
“和你大哥一样的狠人。”
叶海潮突然提起楚江海,让我一时间愣在原地。
我和叶海潮认识,是八七年,那个时候楚江海早已经作古。
他和楚江海之间,应该没有任何联系才对。
“叶老板,这种时候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吧,你直说。”
叶海潮迈步走进这房间当中,伸出脚轻轻踢了一下蜷缩在墙角的人。
“在八一年的时候,你大哥,还有许牧野,帮一个人办了一件活该杀头的事情,杀了一个跟许牧野现在最紧要那位朋友一样身份的人。”
“眼下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你说说,往前一两百年,属于谋反的罪过,我给他上点手段怎么了。”
在听到叶海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脑海当中轰得一声。
是了。
怪不得许牧野一直觉得楚江海,才是最合适被他扶持的人。
这样想了也对,毕竟一起做个这种事情的人,估计比睡着旁边枕头的媳妇,更加让人放心。
随后第二个念头就是,许牧野怕是真的完蛋了。
这种事情做完,他怎么会留下活口啊。
这不是给自己埋下了一个致命的隐患吗。
要是没有在盯着他,那估计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叶海潮现在恨不得许牧野他走路上放屁砸脚后跟摔一跤,直接就给摔死。
有这种把柄在手里,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许牧野呢。
叶海潮走出房门,砰得一下,将门关上。
“当时做这件事,除了你大哥以外,还有四个人,许牧野先除开,剩下一个如今在你们柳巷镇衙门里面拿牌当差,一个在我手里,还剩下一个,我不知道还在找。”
叶海潮同我站在走廊上,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下方,他微微眯眼。
“大帅,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了,走吧,走远一点,过几年我搞定许牧野之后你再回来,我到时候起码有个人能理解我的感受。”
“理解我为什么高兴。”
“看他许牧野,还能嚣张到几时。”